什么声音?
子青难过地皱了皱眉,耳边滴滴答答,似乎是水声。
下雨了吗?
他动了动肩膀,那里抵着什么东西,冰凉又坚硬,粗糙的表面一蹭上皮肤就有种微微的燥痛。
手腕像被什么紧紧绑缚住了,怎么也动弹不得。就连脚腕也像被什么缠着,想伸伸腿都很困难。
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可眼皮上仿佛压着什么很重的东西,刚刚睁开一条缝隙就疲惫地要落下。
他怎么了?
他强迫自己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眼部,缓缓抬起沉重的眼帘,入目,是一片模糊的黑暗。
隐约中,角落里似乎有一点点昏黄光亮。他努力睁大眼,本能地向那里看去,模糊的视线仅仅能分辨那里似乎站着什么人。那人正蹲在地上摆弄着什么,背影看起来佝偻却有力。
他想起来了。
自己被绑架了。
可为什么呢?
脑袋昏沉沉的,每次思考都带来一阵钝痛。他知道这是吸入过量乙醚的副作用,也知道自己必须克服,否则只能任人摆布。
他微微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大脑再次活跃起来,忽然,角落里那个人站起身来。
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擂鼓般敲打在子青心上。他装作还没有醒的样子垂下头,眼睛眯成一条缝,不动声色地看着一双沾满泥水的军鞋停在自己眼前。
下一刻,他的颈动脉处重重得挨上一个冰凉而坚硬的物体。
是刀!
他的心脏骤然缩紧,原本平缓的呼吸也为之一乱,即便只有一刹那仍旧让对方低沉地笑出了声。
“既然醒了,还装什么?”
脖子上的刀示威般在他的皮肤上一点点移动,自颈动脉一点点移至那颤动的喉结,然后直线上移,挑动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不好意思了,程医生,如果你要怪,就去怪严冬吧。”
严冬?
子青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震动了一下。
为什么要怪严冬?
自己是因他被绑架的吗?
他张张嘴,想说句什么,可不仅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就连声带仿佛也罢工了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微微眯着昏倦的双眼,觉得这个人一定是搞错了。
他跟严冬如今连熟人都算不上,绑架他来又有什么用呢?
严冬不会在意自己的死活,说不定他的死讯传到他的耳中,反倒会让他欢呼出声。
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手臂忽然用力,刀尖猛地下沉,直奔他的颈动脉而去。
这是一个割裂的姿势!
子青昏沉的神智顿时清醒大半,下意识地缩起脖子,躲避那致命一击。
没想到他等待良久,那预想中的刻骨疼痛却没有到来。
后背一片冷汗,他呼吸不畅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那把刀,竟然在距离自己颈动脉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四年前的中秋节,你在哪里?”那人忽然问。
四年前的中秋节?
如此久远的事情,他怎么记得?
子青歪着头,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呼吸,没有回答。
“四年前的中秋节,你有没有救过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当时他刚刚被仇家追杀,浑身是伤,恰巧被你看见,于是打算杀你灭口,可他还没动手,自己先晕倒了。是你救了他,送他到医院,还为他垫付了医药费……”
子青本就吸入乙醚,浑身无力,如今劫后余生,更加四肢酸软。他虚弱地靠着墙壁,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可面前男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如同催眠曲一般,乙醚的药性再次涌上头顶,让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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