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严冬懒洋洋地靠在后座上打瞌睡。
他确实又累又困。这五个小时,虽然他没有像卸货的兄弟一样大量消耗体力,但身为大哥,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兄弟荣华生死。这种压力,比让他沿着海边跑上二十公里还要劳累。
所以一放松下来,他就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觉。
可就在意识马上要坠入黑甜梦乡的前一刻,他的手机响了。
熟悉的铃声让他一个激灵睁开双眼,手下意识地摸索着口袋找出手机,看也没看便按下接听键。
“严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严冬被打扰了睡眠心情不好,听到对方如此故弄玄虚,更加懒得应付,于是大声冲着电话那头威胁道:“给你一分钟时间,有事说事,否则后果自负!”
那头沉默了三秒钟,然后传来一声略带嘲讽的轻笑,道:“程子青在我手上。”
严冬的脑袋像是被谁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虽然痛,痛感却很迟钝。
“你说什么?”他觉得自己说不定是听错了或者会错意,“你是谁?”
“我是吴达。”对方平静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吴达……
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并不陌生,他只在记忆中搜索了三秒钟,就准确地想起了这个人的身份。
江文久的司机,最忠心的心腹。
也是当初纵火焚尽谨义帮三个仓库过半货物的唯一嫌疑人。
“你绑架了他?”严冬坐直了身子,心脏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紧紧攥住一般,每个跳动都牵引着说不出的疼痛。
吴达跟子青无冤无仇,他会绑架子青,只可能是为了要挟自己。
在吴达心里,自己承过江文久大恩,却恩将仇报,害死了他的妻子和唯一的儿子,不仅如此,他还杀了唯一能为江文久报仇的张立北,真正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严冬被误解得多了,早就习以为常,根本不在乎多一个吴达。
况且在他心中,吴达一向是个成事不足的小人物,不能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威胁。
但就是这一点疏忽,让他连累了子青!
“严冬,”电话那头,吴达默认了严冬的问话,说道,“如果你不想看他死的话,就一个人到眺望崖。”
严冬咬咬牙,这个时候越是表现得在乎,对方就越是会抓住你的痛脚大肆威胁。
所以他努力放缓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仿佛毫不在乎一般,冷冷说道:“随你。我跟他现在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你要是杀了他,还省了我动手。”
没想到这个方法对吴达毫无作用。
“呵,”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接着,淡淡的、充满了无奈与嘲弄的叹息响起,“那我也没办法了。严冬,我在这里等你半小时,如果半小时之后你还没到,我就当帮你个忙,撕票。”
说完,那头干脆利落地收线。
严冬手里捏着手机,死死地咬着牙,盯着窗外疾速向后奔去的道路。
江文久死后,吴达一直作为他的心腹被仇家通缉,火烧仓库的事发生后,就连一直持中立态度的谨义帮也把他划到了通缉名单中。
但一直没有人能抓到他。
除非他自己现身,否则,他就像一滴水蒸发于空气中一般,无迹可寻。
所以这样一个隐忍的人忽然做出绑架的举动,不可能没有经过周密的策划。
因为如果失败,他没有从头再来一次的机会。
换句话说,如果严冬不去,他真的会对子青下手。
那,要是他装作单枪赴会,暗地里却叫杜三带人跟在后面呢?
严冬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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