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便到诊所门外抽烟等他,等了有二十分钟,他出来了。
“抱歉,这几个病人冲我来的,所以麻烦你等了一会儿。”程子青说。
“没事。”只要他肯出来,严冬就觉得足够足够的,哪还敢挑剔,“吃鲈鱼宴好不好?”
程子青点头同意,不再说话,转头望向窗外。
杜三的事,无论子青肯不肯认,终究他是帮了忙。严冬过意不去请他吃饭,他竟然也没有推辞,跟他约了时间,叫他来接。
严冬兴奋得一宿没怎么睡,翻来覆去想第二天第一句开场白该如何,自己衣柜里有没有衬他的衣服,餐桌上自己是否该节制喝酒,甚至饭后要不要绅士些为他拉开座椅。
第二天早晨他也不敢出房间,哪怕膀胱里憋着泡尿也咬牙忍着,听他在外间忙碌不休,想象他穿了件多好看衬衣,却始终不敢跨出门。
今天他要打扮得英武帅气到他面前,而不是现在鸡窝头黑眼圈,眼角塞着隔夜的眼屎没擦掉。
严冬挑的酒店鲈鱼宴本市一绝,每天客人都爆满。他事先预定了包厢,可不巧路上堵车,他们来迟了二十分钟,包厢被别的客人占了。
严冬向来没什么耐性,何况他就指望着安安静静的时候能跟程子青你侬我侬说点知心话,加深一下感情,酒店竟然在如此紧要时刻给他掉链子,简直是在逼他发火。
眼见他双手握拳,那架势基本是要打人了,服务员心里也一阵寒,赶紧道:“先生您别急,我帮您问问经理!”
“不用问了。”子青忽然道,“就在大厅吧,人多暖和。”
大夏天的,要什么暖和!
严冬知道他是在给自己解围,心里又是感激又是不好意思,坐下后亲自给他倒茶,歉意道:“你看这事闹的……真是对不住。”
程子青摇摇头,把茶杯捧进手中,盯着茶叶出神。
一旁服务生问需要什么酒,严冬犹豫再三,要红酒显得洋气,可他实在喝不来那酸溜溜的味,要白酒自己敢拿海碗喝,就只怕动作粗鲁惹子青讨厌。
“给我杯清水就好。”程子青忽然说,“我不能喝酒,酒精过敏。”
“那给我们上壶茶得了。”严冬如蒙大赦,果断找到话题跟他套近乎,“怎么会酒精过敏?”
“遗传吧。”程子青说。
“症状是什么?”
“浑身起红疹,呼吸困难,休克。”
“一杯都不行?”严冬晃着面前的酒杯问。
“这样一杯白酒下去,我就死了。”
子青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平静,可严冬听来,却是心惊胆战。他下意识把酒杯推到一边,皱眉道:“别随随便便说死啊活啊,这都是忌讳。”
程子青耸耸肩,表示他不在乎。
“也对,你是医生,看惯了生死了。”严冬自嘲地摇摇头,问,“听说你在市立医院干过,好端端的大医院,后来为什么辞职了?”
“因为……一些事情。”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喑哑,捏住茶杯的手指也下意识抽紧,“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吧。”
看他这样,严冬也知道八成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于是乖乖转移话题:“杜三的事,他对我千恩万谢,可我每回听都觉得心虚,这事最大的功臣明明不是我。”
程子青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