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也不想跟他纠缠这些,毕竟摊开了,难堪的反倒是程子青。
他转头,下意识地看了程子青一眼。
那个人大约吃饱了,正端着杯子一口口喝热茶。这整个屋子的目光都在他们身上,他却只专心把杯中的水吹凉。感受到自己的目光才抬起头,不解地看了自己一眼,目光右移,礼貌地跟石诺点了点头。
他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争来争去,自己对他而言还是个陌生人,连个点头致意的机会都没有。
“石诺你这是说哪里话,也是我没控制住嗓门。”严冬举起杯,跟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闹着玩呢,哪有什么大事。”
石诺也笑着附和,把酒干了,化干戈为玉帛,屋子里这才又吵闹起来。
严冬坐下后,跟石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小心地控制着眼神,别往程子青那边瞟。
程子青又坐了一会儿,跟叔伯说了几句话,就先走了。叶香山不放心,嘱咐自己的司机跟着,一直把人送到家再回来。程子青也没推辞,朝身边人点了个头就算告别。
一直走到他身边,却停下了。
“喝酒伤身。”他说。
严冬觉得自己这时候似乎应该耍耍帅,可仰起头看到程子青的脸,却只变作僵硬的假笑:“习……”
“没事,我有数。”一旁的石诺笑着冲他挑眉,硬生生把严冬一句话截在口中。
严冬这才反应过来,程子青今天第一天认识自己,实在没必要对自己报以关心。
“擅泳者溺于水。”子青淡淡地说了这一句,目光在严冬身上停驻半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严冬,你刚刚跟我说要找人,那人叫什么?”程子青走了老远,叶香山才想起这桩事。
严冬还是僵硬地保持着那一个笑:“不用了,大哥。”
“怎么?不信大哥?”叶香山笑道。
“不是。”严冬使劲拍了拍自己笑僵了的脸,“我觉得,我好像找不回来他了。”
一伙人喝的大醉,开着车一起去了叶香山的别墅。
严冬其实脑子还算清醒,坐在车上忐忑,万一见到程子青该说什么做什么。可到了叶家,上下都看过,却没有发现程子青的身影。
他旁敲侧击问了别人才知道,程子青平时不跟叶香山住一起。他自己租了公寓,住在市内。
叶香山喝的实在多了,嘱咐下人伺候好客厅的几人,自己上楼睡了。石诺带着几个弟兄闹哄哄在厅里打牌,恰到好处喊了声今晚的钱全算在他身上,博得一片谢声。
严冬玩了几局就觉得没意思,上楼随便找了个房间进去,坐在沙发上给仍在东南亚的小弟打电话。
他这次回来一个弟兄都没带,借此向叶香山表忠心——我现在虽然有了家业,但对香山大哥仍旧是绝对信任,单枪匹马回国,也敢把命交给你。
况且东南亚的走私生意每年赚多少,严冬知道,叶香山更知道。他也不敢带心腹过来,免得俩人出了事,把多年心血折进去。
严冬压低了声音问过最近情况,知道一切相安无事,就放了心。对方又问他归期,他想了想,说:“再过个三五天吧,你帮我订机票,我这几天就跟叶香山说一声。”
电话还打着,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他草草说了几句,结束通话,拉开门,正看到叶香山边整理衣领边急匆匆往外走。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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