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中文。”喻兼而道。
傅椎祁报复心极强,怼道:“你不是不会说中文和英语吗,只会说丹麦话,那现在你就是说的丹麦话,我听不懂。”
他觉得自己报复回去天经地义,今天自己的脸都被喻兼而丢完了。
先前喻兼而把他脸打肿,虽然他采取了急救措施,但还是有点儿痕迹,晚上去吃饭被人发现,好一顿文章一作,一唱一和地调侃他,搞得他很尴尬,主要还是在傅人杰和傅斯颐的面前尴尬,那一刻他生吃了喻兼而的心都有。
回来后,喻兼而又在他熟人面前说什么“是不是又想挨打”……简直了。
那一瞬间,不止熟人惊呆,傅椎祁都惊呆了。这家伙在说什么啊?这话说得好像他整天挨打似的!别人听见了得怎么想他啊?
他还不便在熟人面前辩解,那就反而显得他心虚似的。
故意的,喻兼而绝对是故意的,这个小坏蛋。
但他现在没劲跟喻兼而计较,先睡觉,他真困了,困得要死,而且前几天都没好好睡。
他感觉自己要碎掉了,但他不能碎,他一碎,喻兼而肯定直接拿簸箕把他装了倒垃圾桶。不能说喻兼而不在乎他碎不碎,估计是巴不得他碎。
到底谁说的一夜夫妻百日恩啊,这世界上真是充斥着谎言。
傅椎祁伤感起来,喻兼而又催了几声,他都不再回应了。
喻兼而见他一动不动地装死,便去推搡他,他还是不动,甚至没多久发出了熟睡着了的略微有些重的呼吸声。
喻兼而推着他肩头的手慢慢停了下来,垂眸望着他的睡颜,即便睡着了,眉头都微微皱着,看起来有点忧愁的感觉。
喻兼而手指蜷缩了一下,收回了手,可视线却没有收回,依旧望着。
又和那个时候的影子重叠了。
那时候,其实后来他还遇到过傅椎祁几次,不过有的可能连傅椎祁自己都不知道。
比如,有一次画展,画家是他朋友的家人,他和其他朋友去捧场,同时帮帮忙,他回休息室拿点东西,出来转过拐角,一眼瞥见傅椎祁,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本能就嗖地一下退回拐角后面,背靠着墙,吓了一大跳,心脏直跳。
反应过来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躲。虽然……但也没什么好躲的啊。
他继续抱着怀里的纸盒,转过头去,小心翼翼地从墙角露出半张脸,偷看傅椎祁。
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fuzhuiqi是哪三个字了,超好看的中国字,每一个都方方正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