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飞速转动几秒,崔荷心里有了些答案。她别有深意地笑起来,走过去拍两下于燃肩膀,语重心长:“哎呀……我们于燃长大了,都会害臊了。”
于燃冲她撇嘴,赶紧把金属胸针揣进口袋里,再也不想当着别人的面拿出来,他要独自珍藏。
今天班主任下发了高一年级文理分科志愿表,前不久刚为此开完家长会,经过一周的时间认真思考讨论,学生们现在几乎都确定了自己的学科方向,填表毫不犹豫。
于燃打听了很多人的选择,问到周维犀时,他意外又遗憾,“猹哥,你怎么选文啊……不要哇!你走了以后,我们还能树谁?”
周维犀故意竖起一根中指扶眼镜,安慰于燃说:“没事,你不是总想树楚眠吗?从高二开始,你就可以朝着这个目标努力。”
“不要,我现在不想了。”于燃不假思索地拒绝他的提议,“那个位置多脆弱啊,得给楚眠保护好咯。”
周维犀听了,立即拍案而起,“那老子的也不是铁打的啊!你怎么不想着帮我也保护好了呢!”
“哎,那可是楚眠啊!你知道的,他皮肤很娇嫩,现在书包侧兜里还放着防晒霜呢。”于燃思考道,“估计他每天晚上也会给阴茎涂雪花膏吧,他这么精心保养,我怎么忍心伤害。”
于燃的推测令周维犀哈哈大笑,他马上转头找到楚眠的位置,存心挑拨离间似的说:“楚眠,于燃说你每天晚上都给阴茎敷面膜!这你忍得了?”
“我可没那么说!”于燃矢口否认,走过去为自己辩解,“那又不是你的脸,怎么能敷面膜?再说了也裹不住啊……”
周维犀一愣,说:“不是吧于燃,你见过你妈的面膜吗?这要是都裹不住,那未免也太大了。”
楚眠不想听这俩人在自己面前谈论粗俗的话题,他咂了下舌头,佯装怒意。
他憋了几秒,总算想到一个稍微文雅的说法来攻击他们:“你们天天用开水消毒。”
周维犀听了笑得前仰后合,倒不是因为楚眠说的内容,而是楚眠这个人时时刻刻都要保持风度,就算被于燃惹恼也绝不说半个脏字,这副原则性极强的样子,反而更容易激发别人逗他的欲望。
周维犀笑着笑着,心头渐渐惆怅,他忍不住叹息:“等再开学,我就不在这间教室了。”
于燃大手一挥,“不在就不在呗,就算你去了文科班,咱还是兄弟!”
周维犀笑容不减,跟于燃击了个掌。
虽然以后遇见了还会互相热情地打招呼,但他知道,自己肯定再也无法像现在这样跟于燃他们玩闹了。对他来说,哪怕被封为“树人运动佼佼者”,他也觉得这一年来过得无比美好,所有记忆都值得珍藏。
分班志向表全部上交后就不可更改,从这刻起,班里很多人就注定离开。期末考试结束后,教室里自然笼罩了一层伤感的气氛,大家顾不上手机禁令,纷纷合影留念,有几个女生还为此流泪。
几个班委清理黑板报上的水粉,于燃的作品每次都能在评比中脱颖而出,为班级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