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下巴的疼痛骤减,蔡寒川的手忽然脱离了她。接着眼前恍惚,崔荷听见“嘭”的一声,再抬头时,只看到蔡寒川脑袋被人摁着,又一次直直地撞向砖红色围墙。
墙壁迅速有残渣掉落,一阵窸窣。
蔡寒川眼冒金星,久久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他听见崔荷在背后叫了一声“楚眠”。
对于这个名字,蔡寒川有点印象。
他在年级里也认了不少妹妹,从开学到现在,她们前仆后继地去给高一年级的某个男生送告白信,但是所有情书都石沉大海,完全没回应。蔡寒川本想帮她们教训一下这种故作清高的学弟,不过后来因为跟于燃起了冲突,一群老师天天盯着自己,他没机会去高一的地方溜达,只好作罢。
“原来他妈的是你。”蔡寒川的怒火已经到达顶峰,他极力按捺着,抬头死死地盯着楚眠。
“认识我?”楚眠没松手,只是冲他挑了下眉。
蔡寒川冷笑一声:“怎么不认识,高一实验班,那个废物于燃的同学。”
他攥紧拳头,准备下一秒尽全力打烂楚眠那张秀气的脸。然而他嘴角笑容还没敛起,对方出手更快地扯住自己的头发,又一次狠狠地撞向墙壁。
瞬间失声。
耳鸣目眩之际,蔡寒川听见男生伏在自己耳边慢声道:“你说于燃是废物我没意见,但拿我跟他相提并论就免了吧。”
崔荷在一旁紧张地打量楚眠脸色,忍不住劝他:“楚眠,算了,你注意情绪。”
“没事。”楚眠瞥了她一眼,“现在心情挺好,很久没发泄过了。”
崔荷心里一沉,凝重地叹气。
她知道楚眠不是个喜好暴力的人,平常能乖则乖,加上受发作性睡病的困扰,他一直都是逼着自己保持心境平和,避免动怒,也不轻易大喜大悲,免得加重症状。
但是表面心平气和,不代表他能完全消化掉负面情绪。一旦这些能量在少年的身体里积累到临界点,就会一触即燃、不可收拾,直到清理干净才会让他心态有所好转。
楚眠今天被于燃气了不少次,正愁军训期间没沙袋给自己发泄。
不过他不想过分伤害到蔡寒川,只好扯着对方头发,将人按倒地上牢牢压制着,冷静地商量道:“以后还是别欺负高一年级了吧,学长?”
蔡寒川一阵恶寒心悸,喉结抵在地上的痛感催着他想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