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回忆着相片,他听见家门处传来钥匙拧动声。李桂蓉独自一人回来了,又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咒骂着于晖:“我看他是在外面跟野娘们儿浪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到墓地跪下来就哭,半天才发现哭错坟头。”
于燃问:“那你没拦着他?”
“我拦他干什么,我让他亲娘在天上看看他现在什么德行。”李桂蓉沉重地喘气,“气死我了,跟你爸见一次面我就等于折寿一年。”
她一个人回屋,安静地待了很久,情绪缓和后,出来找俩儿子说话。
“于烬,你这学期早恋没有?”李桂蓉质问道,“我告诉你们,找媳妇儿不能这个年纪找,人是精是傻根本瞧不出来,你们都跟亲爹一样太笨了,可别出去坑人家小姑娘。”
兄弟俩连声答应。
于烬直接问她:“你俩还离吗?”
李桂蓉叹气,摆摆手没答案。
她懒得跟孩子们解释“感情”这个东西有保质期,但又像隔夜的饭菜一样扔了可惜。她所走过的大半辈子都有于晖的身影,年少时的惊艳,只因见识太浅,现在幡然醒悟了却还愿意这样耗着,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
她索性不想这件事了,看见于燃在看书写字,她感到宽慰许多:“你这几天挺用功啊,是不是快考试了?”
“已经考完了。”
“行,好好努力。”李桂蓉总算露出笑容,温柔地摸了摸于燃头发,“以后考个好大学,回头我问问同事现在都什么专业热门。”
于燃没说话,安静地写题。
等母亲出去了,于烬小声问:“你还没告诉妈你要学美术啊。”
“不急,以后再说。”于燃戴上耳机,垂着头背笔记。
三天清明假期匆匆过去,再开学,就公布了月考成绩。
“162”是于燃的年级排名,尽管比以前进步很大,但离实验班的分数线还有明显差距,这就意味着接下来几次考试他都必须让排名翻倍提升,否则无法拉起这一年来的平均分。
于燃终于发现,原来考实验班比自己想象中困难许多,高中的知识不像初中那样易懂,他中考时的运气未必再能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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