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次去冈村达生那里,并非坏事,但心里有一种隐隐的忧虑。
半路上,我突然接到了老同学苏茜打来的电话,说是今晚在黄家楼聚会,仍然是之前那几个老同学参加。
这事正好与我的打算相冲突,因此我婉言回绝,推说自己脱不开身。谁想这一推不要紧,孙涛牛得柱杨可宁郝梅等人接连发起了强烈的电话攻势,在十分钟之内纷纷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务必参加。尤其是牛得柱,更是摆出一副领导者的架式,语气颇有威胁的嫌疑。但我仍然是坚持己见。
行至伊士东酒店东门口处,我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调头,回驶了二三公里,然后在一僻静处停下。
确定了一下周围的动静之后,我拨通了由局长的电话。
待机铃响了七声后,他接听了电话:又有什么新情况吗?
我直截了当地道:最近出现了一个老头,您猜是谁?
他道:不管是谁,总是条大鱼吧。
我道:是大鱼,可惜我钓不到!他竟然是一个退休高官!叫冈村达生。最重要的是,就连陈富生对他也是恭恭敬敬,惟命是从。
谁想他并没有显现出太大的意外:这就对了!陈富生操盘,这个冈村在日本遥控指挥。
我道:而且,这个冈村好像要在华夏住一段时间,我听其他教官说,冈村达生很少来华夏,即使来,住个一天半天的就回去。这次,他住的时间格外长,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他道:估计组织已经进入了尾声,开始唱尾调。冈村的到来,无疑是想和陈富生策划后面的计划和行动。
我道:我听陈富生说,冈村要培养几个年轻的操盘手。
他道:有这个可能!也许是冈村不想再让陈富生搞独裁。但真正实施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我道:既然形势这么紧张,那咱们随时准备应对组织的风吹草动?
他道:如果贸然进入战备,势必会打草惊蛇。我们得想办法来个声东击西。组织和陈富生很敏感,他能听不出什么风来?
他道:你这一招是丢了芝麻拣了西瓜。
我反问:您这么肯定?这可不是您的一贯作风。
他道:形势不一样,情况也不尽相同。好了,我们暂时不谈这些,你过去跟冈村的这些天,一直要谨慎行事,千万别露出什么马脚。能驾驭得了陈富生的,那手段可是比陈富生高明的多。
我苦笑道:他不会再像陈富生一样,再试探我吧?
他道:试探嘛,应该不会,但也不完全排除。如果他信任陈富生的话,就会信任你。
我道:他当然信任陈富生,否则的话,会用他统帅集团?
他道:也许,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
议完正事,我将话题又扯到了由梦身上:由梦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他愣了片刻,才道:总是问,总是问!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由梦的情况很好。
我再问:那什么时候能回国?
他道:快了快了!估计,估计下个月吧。
我道: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道:废话!瞒你什么?
我没再说什么,觉得多说无益。
挂断电话之后,我径直驱车回返,大队部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门口抱着胳膊徘徊的齐梦燕。
按了下喇叭,齐梦燕望向这边,突然快走几步,坐上了副驾驶位置。
她嚼了一口棒棒糖,目视前方,却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