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我将一切可能的与不可能的因素都猜过了,也都 问询于她,但是由梦始终守口如瓶,她似乎想将这种苦楚自己一个人承担,一个人忍受。
我叼了一支烟,望着由梦,她脸上的泪痕已经风干,只是眼睛里仍然蕴藏着几丝湿润。我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有什么苦处不能跟我说呢,还非得偷偷掉眼泪。由梦我还不知道你吗,如果不是遇到了很大的伤心事,你会哭?”
由梦伸手从我嘴里将香烟撤出,捏在两指间,顺势一弹,那烟正好准确无误地飞到了门后的垃圾篓里。
她冲我笑了笑,道:“不许抽烟!”
我深深地望着她,有些无奈,有些伤感。
此后是良久的沉默。
倒是由梦故意强装出兴奋,顺势偎依在我的肩膀上,动情地道:“赵龙,真想躺在你的肩膀上,一辈子。”
我微微笑道:“会的。这一辈子,我的肩膀只让你一个人靠。”
由梦反问了一句:“那下辈子呢,不让我靠了?”
我捏着鼻子逗她道:“下辈子再说!不知道多少美女还在排着队呢!”
由梦怒吼一声,施展抓挠神功在我身上拍打了起来,一边‘施暴’一边霸道地道:“赵龙我告诉你,你的肩膀只允许我一个人靠,你是本姑娘的唯一,本姑娘也是你的唯一!”
我幸福地承受着由梦的虐待,心里却象种下了一份心事。由梦流泪的样子,仍然在我心里深深印刻。我总觉得,她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抑或是受了什么委屈,抑或是其它
我知道由梦不想说的事情怎么问她也不会说的,因此也不再追问。
我就这样轻轻地拥着由梦,良久没有松开。
她也用双手紧紧地抱着我,没有丝毫放松的样子。
当我意识到需要休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我拍了拍由梦的后背,轻声道:“休息吧,早点儿睡。”
由梦抱在我后背上的手得到了一丝缓解和放松,然后轻盈地撤退,我顺势扶着她的肩膀,正面望着她,她也拿一双扑闪着的大眼睛盯着我,脸上略微含羞。
我想在她额头上留下轻轻一吻,但是却没好意思实施,只是拿手刮了一下她俏美的瑶鼻,笑道:“有你在身边真好,但象是在做梦,甚至比梦还美好。”
由梦却道:“要是这场梦永远不会醒,该多好啊!”
我笑道:“你也是个幻想主义者啊!”
由梦摇晃着脑袋拎着我的手荡起了秋千,另一只手趁机将一颗蓝色的泡泡糖叼在嘴里,嚼了起来。
我再问了一句:“小说写的怎么样了?”
由梦得意地笑道:“今天写了三千字!把大纲主线什么的都写出来了!”
我赞叹道:“厉害!你还真准备当个女作家啊?”
由梦嘻嘻道:“兼职作家呗!从今天开始,本姑娘也是精神食粮的制造者,我希望所有的人都喜欢看我的书,能在我的书里找到快乐!”
我只是一笑,没再说话。想叼一支烟,又怕由梦批评我,于是强忍着作罢。
由梦也许是发现了我的疲惫,松开了我的手,道:“你早点儿休息吧,今天又要工作,又要过来陪我,肯定挺累了。”
我点了点头,望着由梦俏美的容颜,终于忍不住在她额头上留下轻轻一吻,道:“你也是。”
然后转过身,移步到了旁边的床铺上。
我伸展双臂打了一个大哈欠,脱掉了西装,然后熟练地蹬掉鞋子。
正准备脱袜子的时候,我猛地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现象:我那六十多块钱一双的名贵袜子,竟然破了个洞!
我苦笑了一声,心想这袜子也破的太意外太及时了!我扭头望了一眼由梦,冲她尴尬地笑了笑,但是没好意思向她提出补袜子的要求。我想她一定很累了,还是等明天也再说吧。
不过我倒是挺纳闷儿的,我这人不迷信,但是这次袜子破洞,却让我觉得象是有一种什么特殊的暗示似的。在一定程度上来讲,它也让我更清晰地记起了当初在首长处时的愉快时光,那时候每天运动量很大,我的袜子经常被脚趾头顶破,而由梦则担负起了为我补袜子的重任,补过多少次,已经记不清了,但是那种定律式的生活,却象是一种由衷的乐趣,令我怀念,令我难以忘却。这种回忆与现在的情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以至于我在回头望向由梦的时候,突然觉得由梦变了,变的更加稳重,更加懂事,更加性感美丽。
此时的由梦也已经坐在了床上,但是她没有脱掉鞋袜,而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我在她的眼神里,再一次感觉出了浓浓的心事。
倒是由梦突然笑问了一句:“袜子又破了?”
我略显尴尬地道:“破了个小洞,嘿嘿。”
由梦感慨道:“莫非你长了一双大力金刚脚?什么袜子穿在你脚上,都不禁穿。”
我捏着鼻子道:“可能是它想锻炼一下你做家务的能力吧!以后啊,这种情况还多着呢!”
由梦大呼一声‘讨厌’,然后轻盈地走了过来,将我脱下来的袜子拎在手里,自嘲地道:“看来,本姑娘是为了帮你补袜子,才出现在你的生命当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