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她旷掉钢琴比赛去墨伽洛斯靶场打枪、夜里偷偷跑去酒吧喝酒、和小学生比赛打水漂......刺激太多了。
刺激到她胸腔里那枚心脏,撞得像靶场里实弹发射,震耳欲聋。
但邓昀会怎么想呢?
蹲了很久之后,当许沐子茫然地回神,发现墙上投映着的,不止有她蹲在地上的一团影子。
窗边靠着另一道黑影。
他垂着头在看手机,身形挺拔修长,鼻骨很高,下颌清晰。
许沐子猛然转头,看见靠在她卧室窗外平台上的邓昀。
“你怎么......”
她想,完了,人家被突然亲了很不爽,都追到家里来了。
邓昀把手机屏幕按灭,放进裤子口袋里。他抬手叩了两下玻璃窗,示意许沐子把窗子打开。
许沐子强撑着她的纸老虎假象,慢吞吞走过去,推开玻璃窗。
他说:“人跑了,电话也不接?”
是看到未接来电了,可她当时整个人都要疯了,接电话又不知道和他说什么。
难道要说,她从昨晚就在觊觎他吗?
许沐子很懊恼。
这阵子狐假虎威次数多了,还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像邓昀那样又野、又痞、又叛逆,才搞出个这种大事。
果然还是不行,心脏承受不住,还有点怕邓昀生气翻脸。
兔子都不吃窝边草的。
她怎么可以觊觎她唯一的同谋呢?
邓昀弓了些背,平视许沐子,又问:“方便我进去么?”
许沐子点点头。
她不吭声,挪着身形让开些,乖学生平时立正挨罚的怂劲儿都出来了,安静地等着邓昀迈进来后的审判。
没想到,邓昀抱臂靠在窗边,居然还轻轻笑过一声。
他说:“许沐子,是你对我耍流氓,我都没说话呢,你紧张什么,比兔子跑得还快?”
回家这么久了,许沐子连羽绒服都还没脱。
她揪着衣摆垂下的装饰带子,一副认真在反醒的模样,讷讷地问:“我吓着你了么?”
“不至于。”
邓昀的反应让许沐子感到意外。
不像责备,不像愤怒,倒像是很平常的开玩笑和调侃,语气和说她像猿类时差不多,很纵容。
事实上,许沐子总也猜不透自己面前这个神秘的家伙,他的每一步都不按常理出牌。
但今天做出令人费解的事情的,是她自己。
许沐子看了邓昀一眼,又低下头。
邓昀又在笑,笑着问她:“你所想到的,一件刺激的事情,就是亲我下巴?”
对......嗯?不对!
许沐子骤然抬头:“你说我亲的是哪里?”
邓昀抬起食指和中指,并拢着指了指他自己的下颌右侧:“这儿。”
许沐子怔了片刻,竟然老老实实地回答:“哦,我是第一次来着,可能没有经验......”
有车辆开着照明灯驶入庭院——
将近凌晨三点钟,许沐子爸爸妈妈在这个时间才回家。
司机先下了车,开门搀扶着喝多了的许沐子爸爸进屋,又走回庭院,把下车后坚持趴在车窗上说醉话的许沐子妈妈也扶走了。
有个女人从车上下来,礼貌地和他们道别。
许沐子妈妈穿着一双尖头、细跟的小皮靴,迈着七扭八歪的步伐,操着用醉音高声叮嘱:“老胡啊,你记得把小陈送回家。啊,听见了没,安全给人家送回去啊!”
他们就在站在二楼窗边,很容易被发现。
见邓昀一直在看庭院里的人,许沐子好心地给解答了一句:“是位姓陈的阿姨,四十岁左右,我今天也第一次见......”
正说着,院子里的两个人突然抬头往楼上看,邓昀反应快些,推着许沐子往暗处闪身。
窗边是一处墙角,他们挨得很近,在没开灯的窗边角落,借一缕月光对视。
邓昀没有顺着许沐子的话去聊那位陈姓阿姨,他问了许沐子两个问题。
“刚刚亲我,够刺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