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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劫】 (第五十一章 惊天身世)(2 / 2)

沈玉清点了点头,却见娘亲沈玥额冒虚汗、脸色惨白,忙关切地问道:“娘,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沈玥似乎有些出神,玉儿接连呼唤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回道:“哦……可能是不胜酒力的缘故,我有些头晕……”

吴老见状,于是站起身道:“大家这几日都辛苦了,既然谋划已定,那就各自回房歇息吧,明天一早仍在此会合。”

朱三响应道:“吴老前辈说的对,今夜且养精蓄锐,找到淫贼后也好有精力对付。吴老、尚兄,告辞。”

说罢,朱三一拱手,离席而去,沈家四女也随之起身,回房间去了。

清晨,天还未透亮,沈玉清惯例起早练功,行至后院处,却见母亲沈玥站在花丛前,出神地望着将谢的花朵,似乎满怀心事。

沈玉清心中存疑,轻唤了一声:“娘亲,这么早就起身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声音虽然轻柔,沈玥却被吓了一跳,转身一看,见是沈玉清,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道:“睡不着,所以起来走走。”

沈玉清走到沈玥身边,见她眼眶微黑,神情疲惫,联想到昨夜晚宴时的异样表现,于是牵起沈玥的手道:“娘,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昨夜玉儿就觉得您有点怪怪的,若是有心事,不妨说与女儿听听,让女儿为您分忧。”

沈玥柔声道:“玉儿别担心,娘没什么,可能是采花贼之事让娘想到了过去,所以有些心神不宁。”

沈玉清安慰道:“这次下山之前,女儿曾经说过,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您,现在我们一家团圆,那些陈年往事,您就别再记挂在心上了。”

沈玥感叹道:“还是我的宝贝女儿最疼娘,娘能够守在你身边,看着你幸福快乐,娘就心满意足了。”

沈玉清道:“现在疼爱娘亲的可不止玉儿一人了,夫君对娘的宠爱可是有目共睹,玉儿都有点嫉妒了。”

话一出口,沈玉清才觉有些失言,左右环顾了一圈后,垂下了羞红的玉面。

沈玥没好气地点了点沈玉清的额头,笑骂道:“你这个死丫头,越来越口无遮拦了,这么不害臊的话也说得出口,若是被人听了去,还不得笑话死?”

沈玉清见四下无人,胆子也大了许多,轻声呢喃道:“人家说的是实情嘛,夫君每次对您都是轻声细语的,宠爱您的次数比瑶姨不知道多了多少回,瑶姨嘴上不说,可是记在心里呢!”

沈玥哭笑不得,毕竟沈玉清说的确是实情,但作为母亲,被女儿如此取笑,脸面上始终有些过不去,又羞又气之下,沈玥不仅擂起粉拳,敲向沈玉清的酥胸,嘴里娇嗔道:“死丫头,叫你乱说……”

沈玉清见娘亲被自己逗得小女儿般娇态尽露,心中暗自得意,身子稍微一晃,便轻巧地躲过了粉拳攻击,同时纤纤玉指绕过沈玥的玉臂,点中了她的腋窝,嬉笑道:“娘,还记得这一招笑口常开吗?小时候女儿调皮或者不开心的时候,娘总是用这一招来对付女儿,现在女儿终于可以用这一招来还击了。”

沈玥跟女儿一样怕痒,腋窝被点中的她乐得咯咯直笑,连忙摆开架势还击,母女俩你来我往,从嬉戏渐渐转换成了对练,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过了多久,温暖的阳光渐渐洒满了大地,沈玥练得香汗淋漓,招式也有些变形,母女俩这才停止了对练。

沈玥娇喘吁吁地道:“你这小丫头,武功精进不少,娘已经完全跟不上你的节奏了。”

自从和朱三阴阳交会,突破了冰心诀第八层之后,沈玉清的武学修为又提升了一个档次,亦师亦母的沈玥自然已非敌手。

沈玉清胜似闲庭信步,脸不红气不喘,她拿出绣帕,细心地为母亲拭去额头上的汗珠,轻笑道:“女儿有此进步,还不是多亏娘的悉心教导,女儿好久没有跟娘练功了,刚才这一阵,仿佛又回到了山洞中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想来真是怀念呢!”

沈玥眼眶微红,柔声道:“傻丫头,过去咱娘俩是相依为命,但现在你已经是身为人妇了,要多替夫家考虑,不能再那么任性了,明白么?”

沈玉清点点头道:“女儿知道,女儿会努力磨练性子,像娘一样做个温柔如水的女人。”

沈玥欣慰地道:“这就好,咱们去洗漱吧,等会还要去客厅与大家会合呢!”

说罢,沈玥牵起女儿的手,并肩向厢房去了。

洗漱完毕后,沈玥母女来到客厅,吴老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不多时,朱三和沈瑶母女也到来。

见人已到齐,吴老道:“依昨夜商定之议,大家前往可疑地点搜寻,林庄主,你和小虎同行,前往城外密林察看,玉儿姑娘等结伴在城中搜寻,男女分开,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朱三见吴老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想起那夜小虎夜访之时所说的话,于是欣然同意,沈家四女惟朱三马首是瞻,自然没有反对,大家草草用了点早餐后,各自出门而去。

朱三和小虎率先出了门,朝城门而去,沈家四女则结伴前往采花贼出现过的街巷。

快到城门口时,朱三突然转身道:“走吧!我们回去!”

跟在身后的小虎有些吃惊地道:“你……怎么知道要回去?”

朱三微微一笑道:“我和吴老前辈心照不宣,所以才会选择跟你一起的。”

小虎抓了抓头皮道:“你和爷爷一样,说话总是喜欢让人去猜,真是让人头疼,我就不喜欢拐弯抹角,凡事直来直去多好!”

朱三道:“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其中缘故了!”

小虎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我还是不要长大好了,让那小姐姐一直叫小壶仙也罢,长大了太多烦恼了!”

朱三见小虎仍然纠结于雪儿给他起外号之事,不禁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撇开话题道:“我们现在就返回吧!你爷爷应该等待多时了!”

两人随即返回,不多时便回到了尚家庄。

庄内客厅中,吴老和尚布衣正襟危坐,果然在此等候,却不见静儿,见朱三和小虎归来,两人同时站起身来。

吴老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入内详谈吧!”

说罢,尚布衣在前领路,向山庄深处走去,朱三自然跟随。

四人穿过山庄内一条条曲折的小径,走了两柱香的时间,来到了后山。

朱三左右环顾了一下,见面前皆是前方后圆的陵墓,墓碑上刻着尚氏先祖们的名讳,除此之外空无一物,心中有些纳闷,但却并未开口发问。

吴老心知朱三疑惑,在最大的墓碑前拜了三拜,又绕着墓碑转了三圈,然后回到墓碑前,跪地下拜。

只听得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响起,高约一丈的墓碑居然往后退去,一条宽约五尺的地道出现在众人眼前,吴老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朱三进去。

朱三心里愈发惊异,因为地道或者密室虽然并不少见,但以陵墓来作为遮掩的情况闻所未闻,事已至此,由不得细想,只有进去才能知晓原因,于是朱三率先进入了地道。

地道很长,吴老点起火折子,让尚布衣在前引路,小虎则留在了地道外把风。

穿过一条十丈长的狭窄地道后,三人来到了一座地宫内,这里与地道的狭窄阴暗截然不同,方圆足有十丈之大,而且装饰十分豪华奢侈,四根两人难以合围的铜柱撑起了整座地宫,铜柱上雕龙画凤,连用来照明的也并非寻常的油灯或烛火,而是几十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吴老引着瞠目结舌的朱三来到地宫最深处,只见上方的石壁内供奉着三尊栩栩如生的纯金人形坐姿雕像,左右两侧悬挂着二十余幅画像,下方则是七七四十九盏长明灯。

朱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三尊金像,觉得正中间的金像庄严肃穆、不怒自威,脸上却有许多小点,左边的金像头大如斗,面貌淳朴慈善,右边的金像则儒雅文静,而且让朱三更加觉得奇怪的是,他竟然对这三尊金像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跪下,参拜!”

吴老威严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朱三愣了愣,本着死者为大的想法,他并没有拒绝,依言双膝跪地,准备参拜,一旁的尚布衣却已经点好了香,恭敬地递到了朱三手上。

朱三吃惊,但仍然接过了香,拜了三拜,然后起身将香插到了前方的香炉中。

吴老和尚布衣跟着拜了三拜,等到朱三上完香后方才起身。

朱三心中大惑不解,正待发问,吴老和尚布衣却上前一步,齐齐跪倒在了他面前,并口称“殿下”!

朱三如坠雾里,连忙扶起二人道:“是何缘故?吴老莫非认错了人?”

吴老躬身道:“不,老臣并未认错,是殿下不清楚自己的身世。”

朱三反驳道:“我自己的身世怎么会不清楚呢?吾乃东海林家紫月山庄庄主林岳,家父是林泰,家母秦氏。”

吴老连连摇头道:“明人不说暗话,殿下假冒林岳身份之事瞒得了别人,却是瞒不住老臣,殿下还记得老臣在扬州时与您所说的话吗?”

朱三见吴老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一时语塞,快速地思考了一番后,他得出一个结论:“吴老与尚布衣非但无心加害于他,而且还有求于他。”

想到这点,朱三释然一笑道:“那老前辈说我是何人?”

吴老正色道:“殿下自认为的身份是东海旁古田镇凤来客栈的老板,但其实真正的身份是遗落在民间的皇子!”

此言一出,如同晴天霹雳,震得朱三心头狂跳,不禁哑然失笑道:“吴老开的玩笑有些过分了吧?如果我真是皇子,怎么父母从未透露过半句,而且这么多年也没有人找过我呢?”

吴老长叹一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敢问殿下可曾听说过建文帝与靖难之役么?”

朱三想了想道:“建文帝倒是曾听老者说过一字半句,说是宠信奸佞,致使朝纲混乱的昏君,后来英年早逝……”

吴老勃然大怒道:“简直胡说八道!混淆是非!颠倒黑白!”

朱三闻言,连忙噤声,拱手道:“真相究竟如何,某愿闻其详。”

吴老稍微平定了一下愤慨的情绪,一脸肃穆地道:“建文帝朱讳允炆乃是洪武大帝之孙,懿文太子朱讳标之次子,懿文太子早薨之后被立为皇太孙,其人天资仁厚、孝悌敬敏,其父懿文太子病重之时,曾两年陪侍于榻前,守孝期间由于过度哀伤而神形消瘦,且谦恭贤良、礼贤下士、遵儒家礼道,用品德高尚之士,又体恤民情、爱民如子,亲废七十三条严苛刑律,考虑到各藩王权力过大、政令难行,皇上决定削藩,逆贼朱棣早有不臣之心,借机诬蔑圣上更改祖制,于是假清君侧为名,行犯上作乱之实,意欲行凶,圣上心性仁慈,不忍同族相残,几次三番劝导,并将朱棣之子皆遣送回燕地,逆贼朱棣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笼络朝野内外无耻之辈,兴兵作乱,圣上无奈,只得派兵剿除,可惜势单力薄,终被逆贼得逞,攻破京城,逆贼朱棣为粉饰其行,勒令焚烧宫殿,毁灭罪证,将知情之人尽皆处死,其心狠手辣令人发指,为堵民间之口,又矫诏称圣上已经自焚主动让位,并将犯上作乱、荼毒忠良等恶行尽皆粉饰,强令史官称之为靖难之役!”

吴老越说越激昂愤懑,直说的须发横飞、满脸红云。

朱三听完,适时地问道:“那建文帝究竟下落如何呢?”

吴老长叹了一口气道:“大难之后,圣上削发为僧,在几名忠心侍卫的保护下逃离了应天府,一路辗转数地之后,从福建出海,去了南洋避难,直至驾崩也未回到故土了。”

朱三惊道:“吴老言下之意,建文帝他……已经身故了?”

吴老阖首道:“十二年前,圣上就因病重

驾崩了,遵其遗诏,龙体安葬在面朝应天府的海边高崖上。”

朱三心中仍是满腹疑云,于是呢喃道:“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称我为皇子,难道我和这建文帝有什么关系吗?”

吴老道:“实不相瞒,殿下乃是圣上之第三子!”

朱三道:“此事当真?既是如此,那为何我会被遗弃在此呢?”

吴老道:“殿下莫急,且听老臣慢慢道来。当初圣上逃离应天府后,逆贼朱棣并不死心,派鹰犬一路搜寻追杀,臣等本欲让圣上即时出海,怎料那夜风浪大作,帆不能举、船不能行,为安全考虑,只好暂缓出海之计划,并且在南宫世家掌门南宫傲的掩护下,藏身于杭州东明寺。”

朱三插话道:“南宫傲,莫非是南宫烈之先父?”

吴老点点头道:“正是!圣上避难之行,四大世家皆有出力,除此之外,沈家之主沈拓,也就是沈玥和沈瑶之父,他的贡献也不小。”

朱三深吸一口气道:“此事真是出乎意料,江湖中人怎会介入此等国家大事呢?”

吴老反问道:“殿下可知四大世家的由来么?”

朱三摇摇头道:“愿闻其详!”

吴老解释道:“历朝历代以来,江湖中一直门派林立,少林、峨眉、武当等正派长盛不衰,除此之外,也经常有豪门涌现,但却都只是昙花一现,未能长久,而四大世家之所以能成为长存的武林豪强,除了本身的根基与实力外,另外一个重要的方面即是朝廷的扶持。当年洪武大帝以武开国,连续击败蒙古、陈友谅、张献忠等强敌,过程之中武林人士的作用非同小可,开国之后,洪武大帝大封群臣,除了文臣武将外,洪武大帝也没有忘记武林中人的贡献,但由于江湖人士自由洒脱惯了,大多不愿当官,而且人数太过众多,所以洪武大帝只是赏赐了银两,并未赐予官爵,而对于功勋最为卓著的四个家族,洪武大帝则额外赏赐了金匾玉衣,消息传遍四海后,无形中成就了武林四大世家的威名,即如今的西门、南宫、慕容和林家,圣上即位后又对四大世家重新封

赏了一遍,更加奠定了四大世家在武林中的地位,逆贼朱棣篡位后,四大世家之主有感于洪武大帝和圣上的恩义,冒死营救和掩护圣上突围,正是有了他们的协助,圣上才得以远离祸害,避难海外!”

朱三感叹道:“原来其中竟有如此渊源,朱某真是受教了,那后来呢?”

吴老道:“逆贼朱棣虽然篡位成功,但圣上的失踪却让他如芒在背,唯恐圣上会将他的恶行昭诸于众,不仅派人在民间四处搜寻,而且还封锁海运,并假借邦交之名,令三宝太监郑和七下西洋,其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圣上的下落,圣上为了躲避搜捕,不得不一再改换藏身之地,辗转于南方各地,在湄江一带避难时,圣上脱去僧服,隐于民众之中,并纳湘女余氏为妃,余氏于丙申年十二月初八为圣上诞下龙子一名,圣上取湄江秀丽山水为意,将龙子命名为文山,也就是殿下您!”

朱三道:“那后来为何又失散了呢?”

吴老长叹一声道:“圣上膝下本有两位龙子,大王子文奎不幸在战乱中死于流矢,而二王子文圭当时年仅两岁,祸乱之时,未能及时逃离宫中,落入了逆贼朱棣之后,如今依然生死未明。余妃为圣上诞下龙子后,本欲就此作罢,寄娱情于山水之间,怎奈树欲静而风不止,逆贼朱棣不知从何处得到密报,派兵直往湄江,臣等得知消息后,急忙前往救驾,抢在官兵到来之前救走了圣上,出于安全考虑,臣等兵分两路,臣带着圣上翻山越岭而走,沈拓带着余妃和殿下走另一条山道,南宫傲等人在外围接应,圣上在南宫傲的接应下辗转到了福州,由慕容赫安排出海,才躲过了这一劫。

再说殿下那边,官兵到来后,不分青红皂白,大肆屠杀,将村中杀得鸡犬不留,余妃于山中林木之间目睹了这一惨绝人寰的景象,放声大哭,结果引来了官兵,沈拓带着余妃和殿下奋力逃避追杀,但余妃刚分娩不久,身子虚弱,再加上家人全部惨遭屠戮,惊吓过度,重重打击之下已是寸步难行,余妃心知拖累下去,三人都得惨遭毒手,无奈之下只得将殿下托付于沈拓,自己则跳下山崖殉国。沈拓悲痛之余,更觉责任深重,于是怀抱着殿下翻山越岭,逃过了官兵的追捕,此时外面已是风声鹤唳,各处路口都被官兵封锁住,圣上有南宫傲等人接应暂且无虞,沈拓一个大男人带着尚在襁褓之中的殿下却是极易引起怀疑,躲避在山中也不是长久之计,左右为难之时,偶然遇见一对猎户夫妻来山上掩埋不幸夭折的幼子。沈拓灵机一动,紧随猎户夫妻下山,将殿下托付给了猎户,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猎户自然欣喜若狂,虽然疑心殿下的由来,但还是答应收留,沈拓将身上所有的银两留给了猎户夫妻,并将殿下的生辰八字以及姓名告知了猎户,让他们妥为照料,等到时机合适之时再回来接殿下,然而等到风声过去之时已是一年之后,沈拓再去山中寻找猎户,却已不见猎户夫妻的踪影,沿途寻访山内居民后方才得知猎户已经举家搬迁,不知去向了。”

朱三倾听完毕,突然微笑道:“我确实姓朱,但从小并未生活在山中,父母也不是猎户出身,而是商人,至于生辰八字,在扬州之时我曾告知于你,所以不能为证。”

吴老闻言,并未直接反驳,而是转过身跪在神像面前道:“殿下,您是否觉得这三尊金像似曾相识呢?”

朱三顿了顿,承认道:“不错,我确有此念,但这能说明什么呢?”

吴老微微一笑道:“殿下请细看,中间金像乃是太祖洪武大帝,左边乃是懿文太子,右边则是殿下的生父建文皇帝,殿下觉得似曾相识,那是因为殿下乃是皇族嫡系血脉,看到祖先之像就如揽镜自照呀!”

吴老此言一语道破朱三心中所想,说得有理有据,让朱三一时想不出理由反驳。

见朱三沉默不语,吴老又道:“此金像熔铸雕塑甚费时日,非三两年不能完成,而你我相识不超过一月,不可能造假,此即是铁证!”

朱三仔细端详着三尊金像,发现正如吴老所言,自己面貌凶悍威武似洪武大帝,头大如斗似懿文太子,而五官则神似建文帝,而且越看越像,想到自己竟是帝室之胄,朱三不禁心潮翻涌,脸上也渐渐浮现出惊喜交加的表情!

良久,朱三喃喃地道:“诚如所说,吾果真是帝王之后?”

吴老点点头道:“千真万确,最初老臣收到南宫烈贤侄的书信时心中也是将信将疑,毕竟过去了三十多年,沈拓贤侄又不幸遇害,无人识得那对猎户夫妻的样貌,但南宫烈贤侄经过仔细周密的调查后,从古田镇上的老者们那里得知,殿下的养父母正是三十多年前从外地迁来,并在古田镇安家的,时间上十分吻合,而且古田镇三面环水,居民世代以打渔为生,殿下的养父母身为猎户,自然不懂打渔之道,所以才用沈拓贤侄留下的财物开了客栈。此外,殿下的名字其实也早已昭示了你的身份,建文帝为殿下取名为文山,沈拓贤侄也将姓名生辰都告诉了殿下的养父母,也许是当时情况危急,口音上也有差别,殿下的养父母并没有听清楚,将山听成了三,又或许是殿下的养父母知道殿下并非常人,所以改了谐音,以避免别人追查,否则按理来说,殿下乃是家中独子,断不可能取“三”字为名!”

朱三惊道:“什么?南宫兄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那怎么……”

吴老微笑道:“四大世家现在虽然都各自为政,来往甚少,但其实祖辈之间颇有渊源,因为他们都参与了护送建文帝避难之事,为了避免引起朝廷的注意,四大世家之主共同立下约定,尽量减少往来,才有今天的局面,林家也正是那时候宣布退出武林,迁往东海紫月岛的,而南宫世家和林家历代交好,相隔也不算遥远,彼此之间总有些来往,作为南宫世家传人的南宫烈,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林家传人呢?”

朱三想了想道:“当时我前往环秀山庄之时,的确有些心虚,但南宫兄却毫不怀疑地认同了我的身份,我以为是因为沈瑶和玉儿以及林家家传印信的原因,却没想到其中还有隐情。”

吴老道:“其实南宫贤侄一眼就看出了殿下并非林岳,但南宫贤侄家中也暗中供奉了懿文太子和建文帝,而殿下的样貌神似二位先帝,所以南宫贤侄才认可了殿下的假身份,为了求证,南宫贤侄连夜派人前往紫月山庄和古田镇打探消息,最终确认殿下就是沈拓交给猎户抚养的那位皇子,得知此消息后,南宫贤侄又惊又喜,即刻飞鸽传书给老臣,告知此天大的好消息,与此同时,南宫贤侄还发现有一股强大的势力正在暗中隐藏,准备对付南宫世家,为了保得殿下周全,南宫贤侄不动声色地送走了殿下,并以身为饵,吸引了那股势力的注意力,才让殿下平稳地到达了扬州。”

朱三感叹道:“没想到南宫兄居然如此用心良苦,我当时还有些奇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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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南宫兄要那么快遣走所有江湖人士,并让我等离开,原来他早已有了安排,那暗中隐藏的势力,想必就是修罗教吧!”

吴老也叹道:“没错,正是修罗教!从南宫贤侄的书信中得知,他察觉到危险时,修罗教已经渗透到了南宫世家的各个角落,连一手培养的张俊甫也早已投奔了修罗教,为了殿下的安全考虑,南宫贤侄没有做殊死一搏,而是以身犯险,牵制住了修罗教。”

朱三眉头紧锁道:“这样做,南宫兄的牺牲未免也太大了,南宫世家数百年基业拱手送于修罗教,自己也生死不明,还有天琪侄女,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吴老闻言微笑道:“诚如殿下所言,南宫贤侄牺牲确实不小,但事情并非殿下想的那么糟糕,一来南宫世家树大根深,修罗教要想接管南宫世家的全盘势力,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和力气,二来南宫贤侄早已将爱女的去向安排好,并将家传印信等交给了她,这一次家族危机也算是一次最好的历练,天琪那小丫头虽为女儿身,但却有男儿气概,她想担起南宫世家的重任,就得经受住考验,而且通过此次危机的大浪淘沙,还可以将那些不忠不诚的小人洗涤出来,再者,修罗教近年来发展神速,但却始终披着神秘的面纱,常人很难接近,老臣这些年也一直在注意修罗教的举动,但收效甚微,南宫贤侄这一招以身做饵,乃是打入修罗教内部的绝佳手段,非是他这种心性坚定而又思维缜密之人不能胜任,所以殿下不必太过为南宫贤侄担忧,他自有他的考虑!”

吴老的一番解释,说得朱三愁眉渐展,不由得钦佩地道:“我真是太小瞧南宫兄了,没想到他看起来粗犷,内心居然考虑如此细致周密,以此来看,他在环秀山庄时为我所做的几件事也是煞费苦心了!”

吴老点头道:“没错!在比武招亲大会上,南宫贤侄特意在群雄面前介绍殿下,目的显然易见,又有南宫贤侄的亲笔书信为凭,江湖中没几个人敢质疑殿下的紫月山庄庄主身份,这样一来,殿下不仅在江湖中行走起来容易,也为将来举事扫清了不少障碍!”

朱三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道:“想必这本奇脉心经也非凡品吧?”

吴老接过小册子,随手翻阅了几页后,双手奉还给朱三道:“这哪是什么奇脉心经,如果老臣所料不差的话,这正是南宫世家一脉相传的最高心法“烈阳神功”,南宫贤侄连爱女都没有传授,现在居然将心法秘籍给了殿下,足可见他一片赤诚之心,老臣钦佩之至!”

朱三心中说不上是震惊还是感动,虽然才踏足江湖不久,但他也深知这等家传秘籍的宝贵,对于武林中人来说,这等武功秘籍比起万贯家财还要重要千倍万倍,如果将此秘籍流落到江湖中,必定会引起一场惨烈的厮杀,而现在南宫烈却轻描淡写地将秘籍送给了他,这已经不能用普通的恩惠或馈赠来形容了!

如果说吴老讲述的故事让朱三多少还有些将信将疑的话,那南宫烈就用百分百的信任和实际行动粉碎了朱三的犹豫。

朱三小心翼翼将心法秘籍收回,整了整衣冠,面向南方遥遥一拜,心里默念道:“南宫兄,你的一片心意,小弟谨记于心,望你能保重身体,待来日再见之时,小弟必定帮你将失去的一切重新夺回来!”

许久,朱三才收回思绪,转而面对吴老道:“前辈不仅通晓变乱之内幕,而且亲身参与其中,对四大世家又了如指掌,想来一定是出身高贵,敢问前辈真名为何?”

吴老躬身道:“实不相瞒,老臣乃忠武开平王鄂国公常遇春第三子常森是也,老臣之姐正是懿文太子正妃、建文帝之嫡母!”

常遇春之大名威震华夏,即便是山野村夫也莫有不知者,朱三细细一思,躬身回礼道:“如此说来,前辈乃是朱某之舅爷爷,外甥孙见过舅爷爷!那尚庄主又是何人?”

吴老开怀大笑道:“他乃是家兄郑国公常茂之子常仲豪,按辈分来算,也是殿下的表舅。”

朱三向尚布衣行礼完毕,然后开口道:“舅爷爷和表舅之所以隐姓埋名,想必就是为了避朱棣迫害吧?”

吴老点头道:“殿下所言极是!逆贼朱棣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家兄常茂、

皆受其迫害,长兄常茂用假死之法远遁于广西不毛之地,次兄常升为保卫应天府,于浦口阻击逆贼朱棣,壮烈殉国,而老臣自幼喜好交游,成年后又遇舅父蓝玉之灾,险遭牵连,因此未能封得爵位,只得只身游历于四海,但却因此躲过了逆贼朱棣的耳目,不可谓不幸运!家兄常茂此前曾将三个儿子送往云南军中避祸,后来却遭逆贼朱棣连番迫害,只剩得仲豪贤侄一人生还,为了留得香火,只得将常姓一分为二,改名为尚,名布衣,在这太原城安下身来!”

朱三感叹道:“祖辈罹难,皆逆贼朱棣所为,若吾有朝一日能起事,必定为冤死的诸位英烈沉冤昭雪,讨个公道!”

吴老和尚布衣对视一眼,均面露喜色,双双下拜道:“殿下既有冲天之志,臣等愿效死力,助殿下重夺皇位!而且大好时机即将到来!”

朱三扶起二人,惊疑道:“此话怎讲?”

吴老顿了顿,正欲开口,地宫内却响起一阵风声,他连忙闪到铜柱旁边,按动了隐藏的机钮,并示意噤声道:“那是小虎发来的讯号,有人闯到墓地来了!”

朱三点点头,跟随吴老迅速走出地宫,来到暗道出口,静待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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