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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庆功宴，姬黎的兴奋劲儿在元狩面前燃尽了，此刻相比大家的兴奋反倒显得淡定了。
酒过三巡姬黎去套间休息，也给底下人彻底放松的空间。坐在沙发上姬黎的酒劲儿下去，神态显得清明了些，醉后的疲惫显得人有些慵懒，橘调灯光不太亮眼，打在小姬总身上，酿出了两分困倦模样。姬黎脸上惯常勾起的弧度此刻也迟钝得忘记出来，就板着脸打开手机，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轻轻点下了通话键。
电话号码和微信一样，是通的。
等了片刻，那边响起元狩到声音，不似白日发号施令时的果决，是完全放松下来的闲适，周围隐隐有些人声。
应该和熟人在一起，才没有离席。姬黎慢吞吞地想，又慢吞吞地开口询问师兄在哪里。
“在外庄吃饭呢，跟李路他们。”
这边李路已然醉了，瞄到元狩接电话，偏生突然开口：“元狩干嘛呢，阿宸等着敬你呢，谁的电话啊大晚上的。”
“姬黎。”元狩回头说了一句，又转头对着电话道：“给勉宸接风，他回京述职。”元狩回答的干脆，姬黎半晌才想起来哦了一声，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元狩想了想又补充道：“本来李路是想喊你一起的，但我说你们公司晚上有局儿，你没空。”
后来元狩问什么姬黎便胡乱应和着，连怎么结束的这通电话都不知道。
许勉宸三个字是姬黎多年来绕不开的一座山，他甚至只需要存在，就足够让姬黎自惭形秽。醉人的从不是酒，可酒精加持便能让人的所有情绪都混成一团浆糊，姬黎抱膝缩在沙发里，脑袋埋在双膝之间。
李路眼神一直瞟着元狩，见人挂了电话第一时间开口：“我说把人叫来你不让，喝到半道儿让人查岗了吧，元狩你让小学弟一个人独守空房，不守男德啊不守男德啊。”语气愤慨，抑扬顿挫。
元狩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点点头。
“嗯，确实不能让他独守空房。”
许勉宸闻言脸上笑意不变，目光投向元狩温声开口：“阿狩和姬学弟复合了吗？”
“没复合，我正追着呢。”元狩拎起外套道了句你们把勉宸陪明白，算我账上，便起身离席。
席面上人不多，都是一个大院儿出来的兄弟，也没那么多讲究，只笑骂元狩重色轻友，又开了几瓶好酒，又气氛火热誓要把许勉宸灌趴下。
元狩按着问出来的地址到了地儿，敲了敲门。
门响好几声，姬黎才从自己的世界中抽出，起身去开门，嘴里还嘟囔着不要客房服务。抬头看到的却是元狩，姬黎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元狩被他这模样逗笑，伸手揉了一把姬黎头发。
“你怎么过来啦，不是给许学长接风吗。”姬黎难得规矩，没贴没碰的与人进了房间。
“听你情绪不太好，庆功宴不顺利吗。”元狩脱了外套扔沙发上，把人揽进怀里。
“挺顺利的，都夸投资人人帅钱多好骗。”姬黎靠在元狩身上，强打起两分精神和他扯皮。
元狩没说话，手指摸上姬黎下巴，低头看他。
姬黎眉眼下垂，拽着元狩另一只手扳动，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以前说一起创业，后来我…我放你们鸽子了，许学长…他怪我吗。”
心结在这儿，本身元狩没叫姬黎出来的另一层原因便是担心姬黎见到许勉宸会不高兴，小崽子看着大大咧咧，心思多着呢。
“怪你做什么，本身他也不应该经商，许家那么大期许在他身上，即使你不走，许叔也会把他抓回去，他的路从出生就铺好了。”说到最后元狩的语气中含了两分怅然若失，他们这一圈人都有既定的人生轨迹，父辈用时间精力和金钱为他们铺出康庄大道，前途光明，道路坦荡。
“而且勉宸挺适合在体制内的，三十不到已经正处级了，等在地方磨练几年攒点资历之后调回来肯定前途无量。”
姬黎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你呢，你怪我吗。姬黎不敢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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