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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荆芥叼着烟,燃烧着的烟头发着灼热的红光,在漆黑的夜里烫出一个小洞来,他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打火机,火苗蹿起来却又被盖灭。
之前还鼓鼓囊囊撑着的裤裆现在已经平了下去,安静的蛰伏着,他的主人用极其粗暴不耐烦的方法强硬的解决了这仿佛没有什么必要的生理需求,不仅它觉得委屈,何荆芥也觉得有些委屈。
他掏出手机来,想找个omega约一晚上,好好地泄泄火,却被一条微信转账吸引了注意力。
四十七块整。
他想起来这是张猫的弟弟,于是一下子来了精神,他在对话框里删删减减,没有着急领钱,而是先发送了一句:“你和你哥哥现在都应该安全到家了吧?”
没有立即得到回复,他有些百无聊赖,三月份的天气尚还有些寒冷,他只穿着单薄的衣裳,颇为狼狈的蹲在“心脏”酒吧几条街外,有些落魄。
何荆芥翻找着通讯录,他约过的omega不胜枚举,大多都是身材火爆长相甜美的类型,腰肢不足盈盈一握,也惯会勾引人,但是今天却莫名的想要找一个beta来,他脑子里想的全是那双在一滩散发着令人羞怯的淫香骚水里轻点溅起水波的脚,还有那垂到地面上的纯白猫尾巴。
他找了个遍,终于找到了在最下面的一个男孩,隐隐约约记得那是一个黑皮的beta,长得有点壮,所以他那次并不是很喜欢,备注的信息是简单的“袁海”和身高身材年龄,放到以前是绝对不会主动约的类型,但今天却想约约看。
但到了电话里,他第一句话说的却是:“我好想你啊。”
两个人说了八分钟左右,就挂断了电话,何荆芥蹲在原地刷着手机,等那个beta来找他。
此时张青石的消息终于慢悠悠的回了过来,只有一个简短的“嗯”字。
何荆芥尚还想再聊几句天,他的手指此时已经被冻的有些僵硬了,他弯了弯手指,明显能够感受到传来的肿胀感,心下愈发烦躁,他颤着手打字,打到一半却心情暴躁了起来,闪烁的光标飞快地往后退,打出的字被悉数删除,嘴里咬着的烟头被不自觉的用力咀嚼了好几下。
然后他被恶心的一口吐了出来,地上的污垢里,一点烟草夹杂着口水,往日让他沉迷的尼古丁味道似乎都变得不再甜美了起来。
他等着那个袁海过来,百无聊赖的开始翻手机相册,大都是一些小omega的照片和信息,还附带着几句自己的备注,他看得眼花缭乱,他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但十七岁就破了处,约过的omega和beta数数居然已经有了五十几位。
他看着看着,就又想起来张猫。
张猫和他们都不太一样,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却也不太好形容。
骨架比omega要大一点,没有他约过的omega好看,身材也不如他们好,屁股也没有特别翘,长得还行,但不是他惯常喜欢的甜美清纯类型,性格也并没有什么亮点,懦弱,逆来顺受,还有点蠢,是那种很容易就能被他拿捏的类型。
相册里杂七杂八的图片还有很多,他有些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指不停地向左边滑动,图片一张张切换,最后停在了一张毛色纷杂的狸花猫身上。
好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深深埋藏在何荆芥脑海内的记忆似乎被一铁锹铲了上来,一些关于这只猫的记忆碎片开始播放,何荆芥有些恍惚,在他这几年过得缤纷精彩的人生当中,他其实已经彻底忘记了这只猫的存在。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何荆芥,你怎么蹲在这里啊?”
袁海走过来,他是个体育生,在离县一中三千多米的地方上一所民办高中,皮肤晒得又黑又亮,不过并不怎么高挑,看上去似乎只有一米六八左右。
何荆芥若无其事的收起手机,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冲锋衣,鼻头都被冻的发红,他双手环抱着自己蹲在地上,夜已经很深了,现在已经是凌晨的一点钟,街上偶尔有一辆车开过,他抬起脸,冻的有些发颤的双唇开合着说:“你来了。”
他就靠在路灯旁边,来往的车辆把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鼻头通红,一副无助的样子,让袁海心疼的不得了。
“我好冷啊。不能回家了,又没有带够钱,想来想去就只好找你了。”何荆芥慢慢从地上起来,他蹲得太久了,腿有些麻,顺势就拉着袁海,攀上了他的肩膀。
袁海有点脸红,搀着他,说话的语气有些焦急:“那你今晚要怎么过夜啊?你真的很不会照顾你自己,唉,我帮你去酒店开个房间吧。”
他拿出手机来打车,把何荆芥僵硬发肿的双手揣进自己的怀里,为他暖手,不自觉的有些埋怨,“你那么久没有找我,一找我就是这种事情。”
何荆芥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着倒是一副很乖巧的样子,被袁海捂在手里的双手很心机去勾他的手指,挠一挠他的手掌心。
不多时,车就来了,两个人上了车,路上都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等下车时,何荆芥看着酒店的招
', ' ')('牌,脸却有点黑。
“心脏”。
袁海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帮他开了房,就要走,转身的时候却被何荆芥拉住了手腕,他回头一看,何荆芥脸上是浓重的失落,睫毛扑闪着,有点紧张的样子,似乎对他马上就要离开的举动有些伤心。
“你这就要走了吗?我们那么久没见面了,我还以为这次会一起叙叙旧,都到了酒店,难道你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吗?明明你上次说的那么好听,结果全是骗我的吧……”
袁海觉得自己顿时成了犯了滔天大罪的罪人。
何荆芥看起来真的很伤心,拿了房卡就自己转身走了,只给他抛下一句话:“钱我明天就会还给你的。”
活像是个被负心汉抛弃的受气妻子。
袁海追上去把他抱进怀里,急急忙忙的解释:“不是的,我哪里会那样子想,我只是,只是……”
何荆芥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他们现在已经进了电梯,房间在三十多楼,空空荡荡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个吻蜻蜓点水的印在袁海的嘴唇上,何荆芥又转而叼住了他的耳垂,用舌头吮吸挑逗着,他暗示性的拉过袁海的手,放在自己鼓鼓囊囊的裤裆上,那双手刚刚为何荆芥捂热了双手,现在又要为他疏解性欲。
“你现在给我口,我就原谅你。”
袁海有些脸红,被何荆芥轻而易举地耍得团团转,牵起所有的情绪,有些晕乎乎地回答:“可是,电梯里,有监控的。”
传来的声音透着点轻微的不耐烦:“好了,接下来你还要自己主动骑乘,我才会原谅你。”
袁海心一横,跪在何荆芥的身下,生涩的用嘴拉开了裤裆的拉链。
上床的时候,袁海果然主动的骑乘,发狠地上下摆动着腰身,他一直在迷迷糊糊的对他表白,重复的只有一句话:“我好喜欢你啊。”
何荆芥心里很不屑,但看着袁海这样一副为自己神魂颠倒的样子,心里又涌上来一股很恶劣的满足感。玩弄感情真的会有一种快感,只消轻飘飘的几句话,一点心机,适当的付出,就能引来一群裙下之臣。
他手机里当然有余额,还不少,可是他就是要好好地向他卖一卖惨,到最后,什么都不用付出,袁海自己就替他付了开房的钱,车费,还得在床上乖乖的撅起屁股给他操。
袁海有朝一日会想得到他其实就是被找来泄火的工具吗?
还是个一时兴起就找来被替代的泄欲工具。
其实他对待张猫的方式也与对袁海并无二异,挑着张猫被强暴之后的时间点凑过去安慰他,那个时候的人往往很脆弱,一个没有用的拥抱就能够溃不成兵,他虚伪的扮演着“救赎”的角色,明明应该很快就能够把这个人收入囊中,张猫兴许不久就能够摇着屁股主动凑上来,却不知出了什么差错,张猫已经成为了别人的脔宠。
他可能确实太高傲了吧。
何荆芥做完以后,突然又想到那张照片,他翻出来看,模模糊糊的在脑海里去搜寻关于那只猫的记忆。
养那只没有名字的猫,似乎也就是出于赌气罢了。
那个时候他似乎还在上初中,才只有十四岁,肚子里就已经全是坏水,会盘算着为自己谋得更多的利益。
那只猫常常游荡在他家附近的街道,脖子上面挂着一个铃铛,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养过以后又丢弃的流浪猫。他性格实在是过分谨慎了,明明是猫,却总是在他靠近时弓起脊背,炸毛地冲他嘶叫,飞快的叼走他喂的东西就跑走,几次下来一人一猫之间的关系完全没有改善,他反而白白损失了许多小鱼干和猫粮。
但那猫对着另一个女生就是一副完全不一样的态度,亲热的不得了,还会用身体去蹭那女生的手,乖乖的被摸。
不过那又有什么用,他何荆芥想要的东西向来是必须要得到的,所以他后来还是像捧着一个奖杯一样把那只猫带回家,但只是潦草的养了两个月就不再去养了,猫咪被转手遗弃在了一个宠物店门口。
他心理阴暗,从第一次喂猫到后来果断的遗弃猫,时间线跨越了半年之久,那只流浪猫从放下戒备,变得亲热他以后,又被无情抛弃。
停留在照片上的手指动了动,还是把照片给删除了。
何荆芥突然想起来,那个女孩子是个omega,叫钱瑶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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