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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顺便掏出那个袋子，“走吧，我已经买好泳衣了，听说池子里就有卖厚毛巾浴衣的，也不用再带什么多余的。”
老男人便不在说话，两个人往汤池子那里走。
到了地方是一个十分原宿风的露天池子，池子边上一片厚密的针叶林，隆冬腊月依旧翠绿，三角形的松树尖尖上挂着松塔，眺望着甚至能看到林间跃动的小松鼠，地下引出的温泉水将周围一片氤氲出湿润的雾气，光是站着就能感到一派诗情画意。
他们拿出秃头给的VIP卡，有个模样乖巧的侍应生小妹来领他们两个进去。
秦臻表示要包一个双人池，小妹十分懂的点头，顺手递给他一个号牌，“要一个情侣池是吧？”VIP卡上标的就算情侣间。
老男人正四处看风景，听到这话猛不丁一回头，盯着秦臻看了几眼，又拧过头佯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父子池吧。”秦臻颇无奈的纠正。
小妹一脸惊讶，两条眉毛恨不得飞到天上，又一脸和谐的表情，“好的明白了。”
看来误会好像更深。
秦臻今日穿了一件驼色大衣配着马丁靴，看起来很是风度翩翩，老男人则十分不讲究的套着厚棉袄厚围巾，整个人像裹在蚕蛹里不敢冒头。
他们的编号是53号，两人之间交谈寥寥，从更衣室到池子有一段距离，光是这几百米路就让秦海云热出一后背的汗，一路忍到热气更足的男宾更衣室。
是个独立建筑的小木屋，刷黄漆，在一片绿林中像雪地里的一颗草莓一样显眼。
一条龙的流程，先是冲澡，顺便换衣，最后浸脚，裹上山庄提供的一次性浴衣或者浴巾就可以去泡池子了。
难就难在换衣服这步。
更衣室都是私密性很强的一个一个小格子，之间用一人高的木栅栏隔开，这个时候来泡池子的人不多，而且男人之间没那些琐事，动作都很快，两个人正好挨着。
秦臻脱了衣服，把他那袋子取出来在里面掏出个泳裤套上，剩下的就十分自然的连着袋子递给在隔壁的老男人。
那袋子里还剩下两件女士泳衣，唯一的一条黑色泳裤是送的赠品且已经被秦臻套在腰上。
刚一递过去，那边就猛砸栅栏，秦海云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买的这个？”
“没买错啊。” 老男人生气了，秦臻
十分愉悦的勾着嘴角，“你不就该穿这个吗？”
“我不行，我穿不了这个，”声音低的小鸟似的，“臻宝……快去给我换一个。”
秦臻啧了一声，进了他的门，换衣间很挤，站了两个大男人他就只好靠在门上尽可能空出地方。
老男人刚冲完澡，头发往下滴水，下半身围了条浴巾，极为嫌弃的盯着手里抓着的一块红色布料，地上摊开的塑料袋里应该还有另一套泳衣。
“还换什么？怕你要求多，特意买了两款。”顿了顿，开始胡编，“我刚才上网查了，你生理结构特殊不能穿男人的泳裤否则会很难受。而且我都买完了你让我上哪换？还是先勉强换上，到时候披上浴衣，谁还能看出你里面穿的什么？”
“是吗……”老男人狐疑的眼神像探测器，扫过秦臻全身，要是有信任程度表，秦臻俨然要排进不信任榜前三。
秦臻不断点头，却看见对方突然蹲下身抓着地上的黑袋子，“那就你一套我一套……”
秦臻怎么都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说，整个人愣住，老男人便拿着袋子戳他的胸，“你不是说给我买了两个吗，那就正好了……我穿这个红的，你穿……我看看，你穿这个蓝的。”
老男人对着他这个提议沾沾自喜，打跟儿子住一起很少有能打住他的时候，好不容易看他吃瘪，内心已经十分飘飘然，忍着笑矜持道，“要是不行，就还是你出去买泳裤。”
“不不……”秦臻接过那个袋子，露出个让秦海云意外的神秘微笑，“我觉得挺好的，人生就是应该有点不一样的经历。”
便当真拿着袋子回他隔壁换衣服了。
等到两个人终于换好衣服，互相打开门一瞧。
果然，都套着厚厚的毛巾浴衣，露着腿跟胳膊，丝毫看不到里面穿了什么。
来的路上穿着厚棉袄热出一身汗，换成浴衣走路也不算冷。
秦臻也不急，便顺着路线图找到了丛林怪石掩映中的一个小池子，不管规模是大是小，互相之间都是相通的，内面贴着瓷砖，外面镶嵌许多鹅卵石，水质清晰，颜色浅蓝，正咕咚咕咚的冒泡，上边标着硕大的数字“53”，贴上号牌的同时开始计时消费。
大小确实不愧“父子池”，圆形池面也就刚好能容纳秦臻一个人躺开的直径。岸边上放着免费提供给游客的一次性浴巾。
下到里面却是不可小觑，温泉水的那点浮力刚好能让他上半身靠着台阶，下半身浮在水里。
老男人迟迟不下来，秦臻便伸出一只手去台上碰他光裸的脚踝，闹了半天，两个裹着浴衣的大男人
', ' ')('肩并肩挨着坐一起。
能感觉到水是烫的却不是难以忍耐的那种热感，稍微坐一会儿便适应了。
一个看天一个玩水，四周别的池子里吵吵闹闹，独他们这个沉寂许久。
“你骗我，你肯定没穿。”秦海云正用手掬水泼到肩膀上，忽然吐出这么意有所指的一句话。
秦臻打水里浮起来，“我穿了啊，你这么说，不会是你没穿吧？”
两个大男人这么相互诬赖倒是十分幼稚。
突的泉水开始冒大泡泡，四五条水珠打池子底下窜出来，将盘腿坐着的老男人浴衣冲掀起来，甚至落到空中小型喷泉似的将两个人浇个彻底。
秦臻瞅着他乐，“知道为什么叫跃龙泉？泉水是好泉，不过跃出来的龙是人工的。”
老男人揪着领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画蛇添足。”俨然被吓得不清。
也不知道这喷泉多久喷一次，吃过亏的老男人换了个角落，正好坐在秦臻对面，正闭着眼睛休息。
秦臻起了坏心眼，在水底下碰他的脚。
老男人的脚丫嫩生生的，碰第一下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又被碰到，那脚趾头便蜷在一起。
秦臻还不停的撩拨他，老男人便睁开眼睛瞪着那始作俑者。
小眼神儿看得秦臻心头一动，游到他旁边，凑到湿润的脸颊旁边咬耳朵，
“你肯定穿了吧……我想看你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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