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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架子床上躺着一个赤裸的男人,他手长脚长,半裸的光滑腰身上缠绕着碎花夏凉被。
9月份的S市,刚到五点天已大亮,不用上闹铃,生物钟就驱使着他清醒。
眼前朦朦胧胧一片,轻薄的两片嘴唇抿起,一个翻身,腰上的凉被蛇一般把他箍住,老旧的架子床配合着“咯吱”作响,活像进了蜘蛛精的盘丝洞。
秦海云从被子里拔萝卜似的拽出自己的右胳膊,起身瘫坐在床沿上,虽然从睡梦的牢笼中挣脱,但上下眼皮仍像用胶水糊住了睁不开。
快四十岁的人了,还是这么赖床,他闷坐了半天,头顶的头发恨不得翘到天上,听着洗手间里哗啦啦的水声才乍然惊醒,察觉到哪里不对。
他住了近二十年的屋子昨天夜里迎来了另一位主人,他儿子还在家呢。
高中可是关键时期,尤其是高三,那可不得争分夺秒?臻宝昨天晚上就没吃点好的,想到这他不知为何有点愧疚,忙打算穿好衣服下楼买点早餐给儿子补补。
架子床有点高,手机躺在他耳朵旁边,下床的时候险些把手机踢下去,这老年机可是他的宝贝,出车的时候没活计全靠它打发时间。
一只细嫩的脚丫踩在地板上,像碰到刚入冬的冰河,秦海云才恍然发觉异样,慌忙环顾四周,床脚他昨天穿过的浴袍跟凉被混在一起,两只手将那衣物抖开又抛到床上,低头看地板上更是空无一物。
糟糕。
秦海云彻底清醒,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他年轻的时候被男人玩过,那抵死缠绵的滋味一旦尝过就忘不了,即使已经过去十多年,身体还是食髓知味,一到这样的夜里都会忍不住地悄悄地趁着没有别人发现夹紧双腿,昨天晚上突然生出那种奇怪的欲望,便久违的用那东西满足一下自己,谁知道早上起来却发现他那假硅胶阳具不见了。
联想到那段荒唐至极的时光,秦海云更是头痛,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自己用完之后随手放在哪,便强行定下心思,想着毕竟那东西也不会长腿,不在床上,不在地下……
难道还在他身体里?秦海云露出个古怪的表情,深吸一口气努力绞紧双腿却没发现什么异样,许是昨天晚上玩的太过了,狭窄的小道里仍有一丝丝被狠狠开拓过的钝痛。
秦海云狐疑地望着自己的肚皮,难道是那东西进的太深,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出来了?想到还有一人在家中,要是那东西被儿子看到可怎么好?他才刚成年,还没长大呢。
想来想去,秦海云确定门关好了,便蹲在床上,拧着眉毛伸出两根手指往下身穴里探,太累了连清洁都没做,湿滑着的穴里轻易便能伸进去两节指尖,高热的内壁像欲求不满的荡妇一样吸吮着他的手指,方想再往里探一点,便听见厕所有人喊他,“喂,哪一瓶是洗衣液?”
心脏一时跳的飞快,秦海云反应的比老鼠见猫还快,慌忙把手抽出来,握拳端正了表情回答他,“在洗衣机上呢,那个蓝色的。”
说完才意识到隔了两层门,他不至于吓成这样,这老男人摸了摸脸,不知为何,即使是他做的这些事人不知鬼不觉,还是生出一股羞耻感。
“两个都是蓝的!”秦臻有点生气,许是人到中年智商下降,怎么就不能一次把话说清楚。
秦海云忙裹上浴袍蹭蹭蹭跑到厕所门口,甫一推开门,满眼的健硕肌肉把他吓得脚步一顿,愣在门口。
他儿子正赤裸着上半身站在水槽前洗衣服,后背上满是肌肉,薄薄的一层覆盖在蜜色身躯上,结实又不失少年感,有力却不显得过分夸张,介于纤细与成熟之间,青涩中带着诱惑,瘦腰上挂着肥大的化纤裤子,松紧的裤腰紧紧箍住腰线。
倒是秦臻比他还慌,佯装镇定地转过身,只穿着宽大的校服裤子,左手指着洗衣机上两瓶蓝色的不明液体。
黑眼仁打转,秦海云盯着他不断滴水的指尖,“两个都是,”趁超市打折屯的袋装洗衣液装旧瓶子里了,颇为纳闷地小声问,“你……怎么不穿衣服?”
秦臻喷出一口气,表情恍若看见了斗争到底的阶级分子,“穿什么?湿衣服吗?”他极为不屑地转过身,狠狠按了一坨洗衣液,两只大手挼搓白瓷水槽里的黑背心,很快搓出许多细密泡沫。
秦臻学习算不上多好,体质可是一顶一,十九岁的年龄,小牛犊子一样满是生气,肩背宽阔,肌理匀称流畅,光是几个搓衣服的动作就让秦海云莫名紧张。
他吞了口口水,注视了半天,生出一股吾家有儿初长成之感。
伴随着冲放水的声音,秦臻又接了一盆水,头也不转的问他,“让雷劈了?站着干什么?要尿就快尿。”
那老男人听他这极不礼貌的话并未生气,一句三顿,眼神打转不知道该看哪。“我上个厕所。你……你要不先出来?”
秦臻手一顿,极为不耐,“都是男的,你还端着?不就尿个尿还怕我偷看?”他想起昨天夜里无意间看到老男人自慰的场景,心中为自己开解,不过就是个儿子在家还用硅胶阳具自
', ' ')('我满足的老同性恋,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丑事还能怪他秦臻说话没礼貌?
想来想去更是生气,沾着泡沫的手猛的拽着那老男人漆黑的浴衣,真丝的布料被染湿,更浓郁的黑色像乌云一样飞快蔓延。
他把秦海云拖到马桶前面,又一脚带上厕所的毛玻璃门,也不管开着的水龙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脱裤子用不用我教你?”
秦海云被他这一连串动作唬得心跳飞快,也怪秦臻面相颇凶,便没出息地听从儿子的吩咐想解开裤链。
手搭在腰上方一愣,他方才出来的忙乱,没穿好衣服,只胡乱套了昨天的浴衣,真丝的布料只靠一个系带包裹身体,若是想方便一下解开衣带,岂不是要露出整个身体?
秦海云不由自主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朝他打商量,“我……”
板材眼镜上泛着蓝色的光晕,秦臻哪还能不知道他的意图,便手劲极大地推着秦海云的肩膀放下狠话,“要是不尿,我今天就不放你出去了信不信?”
他早就过了变声期,但许是十三四岁少年时期没人管的缘故,嗓音仍带着沙哑。
那老男人只好颤颤巍巍的认怂,脸上布满尴尬羞耻的红晕,像按了慢速播放键一样解开上衣,露出半截半遮半掩的身体。
解开还不敢做大动作,还要一只手扯着两边的布料护着胸口,另一只手像端着价值连城的宝贝似的抓着他那下半截肉棍。
作罢像监狱里的囚犯面对执刑官一样扭头看着秦臻,“这样可以了吗?”
眼角耷拉着,好像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
也不知他一个人生阅历丰富的中年人怎么就被小他一半岁数的儿子吃的死死的。
秦臻挑眉冷冷地扫过他那短小的玩应,昨天不都被看得清清楚楚还装什么装?
秦海云便从他那一个眼神中得到讯息,虽做好了准备,尿液却好像被堵住了一样怎么都尿不出来。他站的脚有点麻,脑门沁出许多细小汗珠,约莫能有两分钟,便示弱的抬头看着秦臻。
“真没尿啊?”秦臻语气说不出是嘲讽还是惊叹。
就在那老男人以为自己将要被放过之时,刽子手恶劣的吹起口哨,像哄小孩撒尿一样,“嘘嘘嘘——”
秦海云头脑一热,下意识夹紧腿,细弱地叫道,“你别出声。”
但那万恶声源显然不顾他的意愿,甚至带上曲调吹成了首家喻户晓的童谣。
秦海云面上极为挂不住,通红的一片甚至蔓延到脖子,他实在是不知道,不过就是告诉他洗衣液在哪怎么就变成了要在儿子面前做这种事。
下半身不听使唤,蓄积半宿的浊液呈一道抛物线惊雷一般拍打在坐便器的水面,溅起一小片水花。
一切就好像倒了个个,十多年前他这样抱着小婴儿哄他撒尿,光阴的这头,那青年人堵在门口威胁逼迫他尿尿。
在他意识到发生什么的同时,耻辱感迫使着秦海云按下马桶的冲水,眼睛也是红着的,不敢抬头看逃似的出了厕所。
秦臻不屑地转身继续搓衣服,极为深沉的拧着眉,脑子里却在想些根本挂不着的事。
许是男人的天性,秦臻暗中比了大小,那老男人老二那么短,要是真成了同性恋,不会也是在下边吧?
无意间偷听到的一句,“用力草我……”魔咒一样缠在他耳朵边,想到那老男人被另一个赤裸的男人压在身下的一幕,秦臻咬牙,手里一撇,湿背心拍在水槽底。
不行,他一定得找着这老男人的姘头,然后拨乱反正,势必要让他变成个正常人。
秦海云并不知道他暗中下了什么决心,穿好衣服傻站在厨房。
还是单身汉好,无拘无束想干什么也没人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随心所欲,无拘无束。
快四十的人了,要是就他一个人,早上根本不做饭,路上买个煎饼果子就成。
——当然不叫懒惰,这叫合理利用人力资源。
多了个孩子,还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年龄,左思右想,便只好下楼买了四屉小笼包。
一屉8个,他只吃了4个,便目瞪口呆的看着秦臻一个接一个,皮薄馅大的肉包子精卫填海一样填进他不满足的胃,一连吃了三屉二十多个。
期间还带着对早餐的种种挑剔不满更是不必多言。
秦臻在实验中学,就算是坐公交,6点十分走也是赶趟,他穿好鞋拿好自己的东西,一开门,连句道别都不说就打算走。
刚开开门,楼道的热气就把他逼退回来,那老男人凑过来,递给他两个鸡蛋,“怕你不够吃,刚才放电饭锅里煮的。”
秦臻不要,“你让我装哪?裤兜吗?”他转了一圈,“一边一个圆突起不奇怪?”
秦海云讷讷的说,“你就拿着呗,等车吃一个,下车再吃一个。”
这行为着实有点土,出于私心,秦臻校服袖子里夹着个东西,不方便推他,便只好不住摆手。
那老男人见他要走了热情不要钱地往
', ' ')('上送,怎么也拒绝不了,便只好接过两个黄皮鸡蛋一左一右揣兜里。
等到步行到了公交车站,他才恍惚觉得哪里不对,他袖子里揣着个硅胶阳具,裤兜还装着两个蛋,那成什么了?
又气又笑地一口一个将那两个蛋剥皮丢进嘴里。
他走之前还特意把眼镜盒落在沙发旁,再加上还没拿到学费,不愁回来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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