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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uki
说起来,我昨天在家附近的公园里散步,在那里的公共厕所里捡到了一个人。那真的是人吗,我看到那个场景的时候脑子里就只有那么一句话,直到现在,那是的画面还十分清晰。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被人扔在这里的,脏兮兮的,惨败的展柜人偶。但没有一种人偶会有柔软的关节和香烟烫伤的伤疤。他看起来快死了。我不知道被人轮奸会不会死,但他看起来的却快死了。
人身上真的会出现那么多的淤青吗?我不禁回想起曾经读到过的,关于战后的描写,那所有关于俘虏的描述,都可以用在那躺在厕所地瓷砖上的人身上。但他竟然还有意识。我觉得应该去叫救护车,还有警察,在我准备打电话的时候,他醒了过来,求我不要打。
他求救的时候眼睛还有点光,像个人,但很快失去了知觉,变回人偶了。我没有办法,我把风衣脱下来,盖住他的脸和身体,然后把他抱回了家。直到我把他抱起来,我才发觉他身上是暖的,原来被轮奸虐待以后人的身体也可以是暖的。
以前总在漫画或者电视剧里看到过这种情节,男主角把受伤的或者无知觉的女性带回家。虽然我抱着的这个人毫无疑问是个男性,但这种类似的情节,真正发生在我身上之后,总让我觉的不安又羞耻。一半的我对自己说不需要在意这种细节,另一半的我对自己说还是送去医院比较好吧。无论怎么说,这种事情我真的是很没有经验啊,不,任何人都不会有这种经验吧。
抱着他走回家的路上,我左右观察周围有没有路人。万一邻居看到我抱着用衣服盖住脸和身体的人在街上走,说不定会以为我是什么犯罪分子吧。万幸的是我一个人也没有遇见,让我松了一口气。
他身上很臭,浑身都是无法分辨的脏污,我把他放在浴室铺上浴巾的地面上,然后才意识到他可能会死在我家里。
无论怎么想,我的行动都十分荒谬。我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把他带回家呢?
Ryo
我被救了。我被抱在了怀里。
明明不知道多久以前,被人抱在怀里还使我感到恶心,在我屁股里到处戳动的肉块让我反胃。但现在,抱着我,贴在我肋旁的手掌,稳稳支撑住我的手臂,都十分温暖,好像我隐隐作疼的身体和那人相接触的部位,会如同黄油一样融化,然后变成他的一部分。
Haruki
在调试浴缸中的水温的时候,我闻到臭味。我转头去看他,发现他浑身颤抖地蜷缩在一起,污物从他双腿之间满满溢出来,他失禁了。臭味十分明显,污黄的固体和液体以及半透明的精液在浴巾上流淌。这之后该怎么打扫卫生呢,我有点头疼。他双手抱着自己,自暴自弃地发出怪异的声音,身体也不停抽搐着。
没事的,没事的,不要紧了已经。我抬起他的上半身,像母亲安慰孩子那样轻拍他的背部,说是轻拍,我其实一点力气也不敢花。
我没想到会这样。这样正常吗?眼前的场景让我感到了些许不安,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恢复意识之后带他去医院检查。如果现在能够叫救护车来就好了,我又一次后悔没有拒绝他的请求,把他带回家,不论怎么说,把一个被性侵的陌生人带到家中不是什么好主意。
我轻轻呼唤他,把他眼前凌乱汗湿的头发撩开,尽量保持他清醒的意识,按压他的身体和腹部,问他有没有感到剧烈痛楚。但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虽然是看着我,但神情仿佛已经到了不知何处的远方,我只好从他的表情来判断他的伤势。万幸,他似乎没有骨折或者内脏出血。
我去找了一些棉签和食物用密封袋,分部位沾取了一些他身上的精液,放在密封袋里,这样的话等去了警察局就有证据可以说明了。虽然是刑侦电视剧里看到的方法,但不知道真的有没有用,总之先这样吧。
我先让他坐在马桶盖上,去清理地上的污物,托他已经恢复了些意识的福,不会像面条一样倒在地上。总之,我花了不少力气才把一切清理干净,原本脏兮兮的那人现在也半躺在浴缸里浸着热水了,呼,这么一看,我其实还蛮擅长打扫这种工作的嘛,都是单身好几年训练出来的技能。
最后将那人抱着放在床上,全身上下的擦伤都涂上药膏以后,时间已经很晚了,我站在咕噜咕噜滚动不停的洗衣机前面,一边思考着明天早上该准备日式早餐还是西式早餐,一边打通了我就职于警察署的朋友的电话。
……
半夜醒来时候发现卧室里出现异样的声音,我从沙发上爬起来过去看,结果发现那人好像是做了噩梦,在被子下不停发抖。哎,把人带回家以后就有各种觉悟了,但真正看到那人的这种样子,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Ryo
朦胧的睡梦之中,我听到有人在唱摇篮曲。明明一直觉得很痛,但现在又慢慢安定下来,终于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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