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死。
神,已死。
妖,已死。
魔,已死。
死了,过去就没有意义。
死了,现在也没有意义。
死了,未来当然没有意义。
死了,就无法记忆眷恋的过去。
死了,就无法带着眷恋行走在现在。
死了,就无法背负一切等待未来。
死了,是最讨厌的。
至少对那烈火中的灵魂就是这样。
所以,冶并不打算去死。
即使最普通的死亡他也不愿意。
虽然确实失去了身体,虽然确实迎来了普通意义上的死亡,但他可以去迎来新生。
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拥有新的身体,就拥有继续眷恋,继续行走,继续等待的资格。
这就是冶想要的。
只是……
“愚蠢啊,名为灵基的源已可以铸就,为何止步不前。”
“放下吧,不要再沉入更深的渊,现在已经够了。”
“无聊。”
无论过去、现在、未来如何波动,冶却只以灵魂之身,在烈焰的深处沐浴。
他依旧在等待着。
他等待着他所期待的缘。
直到,迦勒底,到来。
并非是尼布甲尼撒二世带领的迦勒底王国,也即新巴比伦王国的迦勒底人到来,而是名为迦勒底的人理保障机构的迦勒底人到来。
虽然两个迦勒底人都在针对所罗门,但终究不一样。
人理保障机构迦勒底,是冶所期待的缘。
至于尼布甲尼撒二世以及迦勒底王国的相关种种,冶并不感兴趣。
甚至连人理保障机构迦勒底,冶所期待的也不是迦勒底本身,而是迦勒底的缘。
那是通往他想要的身体的缘。
相比之下,普通的从者灵基他并不感兴趣。
即使是拥有肉身的特殊灵基也是一样。
佐佐木小次郎那样拥有人体的灵基,对冶来说太弱。
巴御前那样具备鬼族血脉的肉身,对冶来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早在数百年前,在他以“冶”之名新生之时,类似的身躯已经拥有过一次了。
伊丽莎白·巴托里那样的龙之血脉,或者尼禄那般的天才之证也是一样,
不能满足冶的渴求。
“冶,你过于苛刻了。”对冶,现在之理如此劝导。
“白费力气。”过去之证冷笑。
“不如静待。”未来之形无谓。
就如过去现在未来所显示的,冶非常明确自己的苛刻,但从不改变。他苛刻地对待自己,做着苛刻的事来渴求,然后等待。
在冶的目光中,藤丸立香和玛修,与巴御前、伊丽莎白·巴托里、尼禄、莎士比亚等流浪剧团一众,以及佐佐木小次郎踏上了寻找他的世界的真相的旅程。
她们一点一点,走过了“天光下的现在之理”中许许多多的村庄,一点一点,知道了许许多多的事。
她们找到了现在之理的中心。
那里有一颗高大的御神木。
御神木上的御币很干净,周围也有清雅的围栏,显然都是被精心照料了的。
但这样被精心照料的御神木却没有建立神社,而是只有一间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