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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动不了阿秦,那就招安,什么qq黄钻,q币,qq宠物,游戏机,陀螺,溜溜球,乐高玩具。
d我能掏出来的东西都在他眼前晃了一遍,就是不接受不屈服,怎么就是这么倔呢,到最后我都没法子了。
谨慎观察了几天,应该不是情敌,对我跟在林哥屁股后面也没啥动作,只要我不太过分整到别人,他也不理我,那就随他去了。
后面,和着阿扬打配合,在林哥休息时把其他人引走。
林哥落单了,我就可以开始一些指尖和胸膛碰撞的刺激活动,嘿嘿,开心。
就这么贪欢了几次,某次,我正开心着,一群人突然破门而入。
t差点把我吓阳痿了,神速地往一边蹿开,拉开一点距离。
林哥也被惊醒了,抬个头懵懵地看周围,一大群人乌泱泱的,他疑惑不解。
我t吓得头都炸了,那阿扬干屁呢,一点消息不通。
抬头看见阿扬在后面被人拎着,垂缩着头,跟个鹌鹑蛋似的。
完了,完了,大脑快速运转,飞速运转。
老大直接大刀阔斧坐我俩前面桌子上,一副严刑招供的样子。
说吧,怎么回事。
老大那凶狠骇人的眼睛直戳我身上,我恍恍低头,额头冒汗,不吱声。
在绝对力量面前,我再多都手段都只能收敛。
林哥还是一副懵逼样,这憨批,如果现在能再憨点就好了。
阿扬搞鬼谎报军情,把这群人溜了一圈,完了没圆上谎,挨揍了一顿,完了想到被落下的林哥,觉得被偷家了,火急火燎赶回来,看见我和林哥。
知道阿扬没把我供出来,我就放心了,大脑飞转编了几个蹩脚的借口,什么拜师不好意思的,什么算着命与江湖有缘什么的,阿扬只是想帮我。
一顿白着脸忽悠,唬得这群人一愣一愣的。
阿扬看我的眼神逐渐变得崇拜。
只有阿秦在人群中直勾勾看着我,一副把我整个人看透的样子,但也没有说什么。
林哥原本就刚醒迷迷糊糊的,听我一顿忽悠更晕头转向了,看我眼神逐渐变得迷惑,最后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说,不要封建迷信。
我强笑着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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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勉强糊弄完那群人之后,我屁股着火一样往家跑。
砸了存钱罐,去小超市买了一堆零食,老板还以为我进货来着,嘿咻嘿咻提回家去。
又跑一趟漫画游戏店什么的,买了一堆东西,扫货似的。
回家找了个最大的书包把东西全装进去,第二天我爹送我去上学,说我怎么跟背炸药包似的。
我说我要为我的爱情冲锋陷阵,赴汤蹈火去了。
中午趁休息时间,找个借口支开林哥,把其他黑太阳群体成员喊到杂物室。
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快点诏安。
这事做得太漏洞百出了,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就来不及了。
把书包里的东西一股脑摊在他们面前,然后坦白说是我让阿扬支开他们,让我和林哥独处的。
然后激情演讲一番,大概就是苦苦暗恋林哥,追求未果,不小心动了歪心思,昨天乱讲主要是林哥在,不得已糊弄人,只求他们不要告发我,让我留在林哥身边。
我说得动情,还挤出几滴眼泪,心底其实虚得要死,我虽说得句句是真,但用了点修饰,让它更像个凄美无望的纯洁天真的暗恋。
至于前面的小手段就让它隐藏在过去吧。
他们虽有些气愤被我糊弄了一番,但是面对我的激情演讲,和零食游戏漫画的补偿,也对我的感情表示理解同情。
尤其是小c,呜呜地也掉了两滴眼泪,拉着老大说让他帮我。
小c和老大之间的关系我多少知道一点,所以倒也不怕他们厌恶我对林哥的感情吧。
大多人认同说要帮我,只有两个人没表示同意。
一个就是阿秦,他说我和林哥差距太大了,不合适。
好吧,我们是差了几岁,但是青春年少的,都感情至上,其他人也说关系不大。
一个是老大,他说我得和他打一架,打几个来回不输,他就认我当他弟媳。
好勒,又是个莽夫,我说我自喜欢上林哥我就在锻炼,在长高,我说我肯定能和他打的。
后来确实打了一架,我也打得有来有回,没赢但也没被拽地上爬不起来,只是坏了我一只小靴子,算是得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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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安完毕,他们开始讨论怎么帮我。
一思考起林哥,都犯难了,他们看我的眼神变得更加同情。
林哥完完全全一个榆木疙瘩,没开窍的,他们讨论来讨论去,没说出个林哥的喜好来,林哥暧昧对象都没一个,被表白就找兄弟拦着回避。
他们开始说什么送早餐送礼物,我说我弄过了,没用,他们说怎么没
', ' ')('印象,然后反应过来说,救的人很多,送礼物感谢的人也不少,真记不了太多人。
得吧,合着我之前刷存在感全无效了呗。
大家一筹莫展时,小c说了一个逆天的。
让我把林哥灌醉了,和他睡一觉,让他负责,不负责就告他强碱。
老大伸手就朝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有这么坑自己人的吗?
其实,说实话,不是没想过,但是两男告不成强碱,林哥不一定信,还会厌恶我。
其次,我还是想让林哥心甘情愿地喜欢我的。
后来也没讨论个所以然来,只得说是多创造些让我和林哥独处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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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一堆的僚机就是好啊,我很快和他们混成一块,在周围人有意无意的撮合下,我几乎要成了林哥的腿部挂件。
周围人看我俩的眼神都带着暧昧,也就林哥这哈皮,无知无觉的,这木脑袋。
不过倒也方便了我偷偷摸摸揩油,悄咪咪地贴近,甚至有次喝酒玩真心话大冒险,让林哥抱着我亲了一口,我心都要飞天上去了。
那时候一度纠结,既期望被发现,又担心被发现的,奶奶那时还说我心情一会晴一会雨的。
我偷摸着拿钱时常讨好那群僚机,小金库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后来k哥找上我,我们便搞起了倒卖文具玩具的商业活动,我负责掏启动资金去城里的批发市场进货,或者我跟家人旅游时买多一些新奇玩意,他就负责去学生群体里游说贩卖,价格低廉,品质好,很是畅销。零花钱实现自由,有了钱,黑太阳群体就更有底气了。
我和黑太阳群体混得越发熟悉,我不再需要花钱讨好他们,林哥这榆木疙瘩倒是挑起了他们的好胜心,势必要把林哥推进和我的爱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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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这天煞的肯定是个脸盲。
某个国庆节收假回来,他看我的眼睛居然都带着陌生,气的我中午没吃下饭。
后来有一段时间,我天天换着各样霸气酷帅的衣服在他面前晃,美人计。
这家伙从我面前走过去,眼皮都不见抬一下的,转角还和k哥说傍边那人穿得好装逼啊。
k哥转头给我一个同情的眼神,扭头憋笑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我站一边跟个小丑似的,回家就把衣服扒了。后来挨我妈一顿批,这么好的衣服就穿一次,山猪吃不来细糠。
在追林哥的道路上,我越挫越勇,后来我还找到了之前他举的那张黑太阳旗帜,把它贴在我的床前墙壁上,每天一睁眼就是。
向着太阳出发,拥抱太阳。
我开始喜欢明黄色,金灿灿的,温暖照亮了我整个中学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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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那天,我邀请黑太阳群体们来我家玩。
好吧,就是因为我和他们混到网吧去,被我爹知道了好一顿收拾,说玩什么家里没有,尽去乱七八糟的地方。
我脑子一动就邀请他们到我家去玩,好多的零食玩具游戏,玩得不亦乐乎,奶奶也很高兴,那天家里好热闹啊,我甚至悄悄领了林哥到奶奶面前给她介绍。
林哥礼貌乖巧喊一声奶奶好,奶奶乐呵呵应下。
我在一边挤眉弄眼,看吧,我的眼光不错吧。
后来奶奶还摸了摸林哥的断眉,语重心长地说了几句祝福的话,送给我朋友们一些平安符中国结什么的。
奶奶还提议说小姨之前送来一个数码相机,让我试试和朋友们拍一,嘿嘿,我奶真是神辅助啊。
在周围人撮合下,我和林哥站中间,他手臂随意搭在我肩上,像是把我搂在怀里一样,我笑得合不拢嘴。
后来我发现,照片里小c也悄悄扯着老大的衣角。
我还举着相机拍了一堆,欢天喜地的。
好像周围所有人都在祝福我们,我心底的幸福甜蜜感几乎爬上顶峰,可惜致命的是憨批林哥本人仍无知无觉。
欢喜中带着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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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k哥说在学校的商业模式可能得停掉了,老师那边注意到了,我们掐着时间干了票大的,随即马上扫尾不干了,赚了不少。
我们便组织着黑太阳所有的成员去一座庙里祈祷游玩。
一是可以安抚被欺负的学生,还有临考学生祈祷考试考个好成绩,二来嘛,要是被老师揪起来在学校私自搞贩卖文具,也好有个说法。
第三,就是这个寺庙蛮大的,有个月老庙,我想,是时候告白了,我真受不了一点他的目光瞟过我后,又丝滑飘向别处,好像我永远不能在他那里留下任何痕迹。
那天我故意拉他到月老庙前,拿个木牌满脸期待地和他说,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他愣一下,然后高声喊,我们都要永远在一起,抓笔签了一个狗爬屎的名字,转头就跑去和几个小孩一块掏门口石狮子嘴里的球。
我满脸黑线,恨不得拿这块木牌撞死去,老大过来拍拍我
', ' ')('的肩膀。
喜欢他,真是辛苦你了。
挥开他的手,
喜欢这憨批,是我脑子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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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我还是喜欢林哥。
每天起来还是想要拥抱太阳。
在长期无望的暗恋中,我逐渐变得偏执。
但是没等我继续做出点什么,就出事了。
那是一个太阳扎眼的盛夏午后,阿扬慌慌张张跑回教室,把我拉出去说,出事了。
救人打架,对面人脑袋流血,老大一个人顶着可能要进去。
我感觉脑子一下炸了,我忙问林哥怎么样,他说,都在慌张,担心老大。
直到放学,老大都没有回学校,在警局蹲点的人说看到老大进去了,他们更是慌得六神无主,林哥跑网吧查起法律来。
我火急火燎跑回家,书包都忘了,妈妈一下班,我就抓着她,告诉她事情问她怎么办,她在法院工作,她肯定知道的,我说得磕磕绊绊的,嘴角忽然感觉好咸。
妈妈擦着我的脸,抱着我安抚说,没事,应该能判个见义勇为的。
她说快让老大的监护人去请一个律师,去警局问什么情况,做的什么调查,然后能起诉尽快起诉到法庭上。
后来林哥带着人去警局问情况被赶出来,继续问直接被锁了几天,我和k哥,阿扬继续一放学就满地找老大的监护人,好不容易在周末时找到了他爷爷。
他父母很早离婚了,父亲倒插门去了隔壁县,他母亲也回了娘家,不知道在哪,他原本和着爷爷生活,我们千辛万苦找到他爷爷希望他出面,那老头子把门一关,
老子没有那爱搅屎的孙子,该死的喜欢男人就该短命,这就那丧天良的报应。
我脸都白了,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k哥和阿扬手忙脚乱要安慰我。
我抬手擦了擦眼角说没事,我们去找他爹吧。
好不容易找到了,又吃了个闭门羹,他说他有家庭了,不可能再去背这个债,让我们不要打扰他了。
盛烈的太阳下,我们汗湿了背脊,仍旧心凉得慌,这下真四面楚歌了。
世态炎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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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方法都使个遍,可是我们甚至没有见到老大一面。
那个盛夏的太阳被密密麻麻的乌云笼罩着,闷了好久,哗啦啦下了一通,像是天在号啕大哭。
后来模模糊糊打听到老大被处死了,我那建立了十几年的善恶是非观念轰然倒塌,我像鬼一样飘回家了。
母亲下班回家,我哭着拽着她的衣领,大声哭喊质问她,你不是说应该判见义勇为的吗,为什么会处死他啊,我们是正义的啊,凭什么啊,凭什么一命换一命啊,你为什么不帮我们,你明明在法院工作的啊!
其实我知道,这不怪母亲,母亲只是个书记员,可是我真控制不住了,我那时虽知道社会不是黑白分明的,不然我也不会耍着小聪明给自己谋福利,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总得有个分界,有个标准的。
哪有这样黑白颠倒,草菅人命的。
母亲都被我吓得一时反应不来,父亲刚下班看见这样局面直接给我一脚,我的头磕到了墙脚,好疼啊,我哭得要断气去。
母亲把事情一解释,父亲也沉默了,两人无措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社会的黑暗过早地血淋淋呈现在我面前,父母也不知道如何让尚且幼稚中二的少年接受这赤裸裸的残酷事实。
后来奶奶和我说,掌握正义的人不一定正义,那结果可能也不一定正义。
我说,那为什么不让正义的人掌握正义呢。
奶奶说,那怎么选正义的人呢?
我不知道了。
奶奶摸着我的头说,学校里都不一定全是好的,社会就更混乱了,而我们目前个人力量还是太小了,只能给时间让社会变好的。余余啊,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对你们来说,都太残酷太黑暗了,奶奶也很心疼你们。
哭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床看着黑太阳的旗帜感觉好讽刺,好难受。
家里给我整了一个紧急处理方案,每天晚上都和我讨论社会,讨论正义,给我做心理疏导,他们怕我陷入黑暗负面情绪中,开始憎恶一切,从而走上歧路。
暑假就这样在混乱中开始了,林哥,阿秦,k哥,小c他们也草草毕业了。
那次的假期开启得并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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