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若寒一大早就从越州赶回东海，到基地的时候何柔还没起。
楼晏清和李京先冲了澡，下楼和祈若寒打了照面，都十分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祈若寒看了楼晏清很久，到底一句话没说出来。
“我早就提醒过你。”虽然何柔是心软，但楼晏清其实一直因为这个事情和祈若寒有点说不出的芥蒂。
“对不起。”没想到祈若寒非常郑重其事地说，“虽然……如果现在让我再选择，我肯定不会这样做。但当年向你提要求的人是我。我……也确实没有尊重你的感受。所以，对不起。”
他低头了。
楼晏清一时间梗住了。
祈若寒一直都是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
现在这副真诚的模样，像极了认真起来的何柔。
这是故事的另一面，而他楼晏清也是从头到尾的见证者。
祈若寒是给了何柔其他人都不敢给的东西。
职业生涯，机会，不一样的人生。
但何柔又何尝不是呢？
她教会他无保留的信任，真诚，以及一颗坚韧的心。
几个呼吸之后，思绪就彻底平静了。
至少何柔嘴上是说不会再偏心了。希望她能做到吧。
“我原谅你了。”他说，随后坏坏地笑了一下，“不过，柔柔那边，你自己想办法吧。”
“谢谢。”祈若寒抬头。
楼晏清给了他一个拥抱。
他没有推开。
……
祈若寒溜进何柔的房间。
心情真的很忐忑。
虽然知道何柔大概率不会那样，但他还是很怕她翻脸不认人。
其实他自己心里明白，如果反过来是何柔对他做了这种事，他估计死都不会原谅她。
祈若寒感觉自己的心肝都在火上烤。
她还睡在床上，但他对她太熟悉了，看得出来她已经醒了，只是还在装睡。
“扑通”一声。
高大的男人跪在床边。
“夏夏。”他喊。
跪着吧。何柔心里这么想，但却也没能多憋几个回合。
睁开眼睛，她冷冷地看着他。
这眼神让他觉得刺痛。
何柔定睛一看，有点震惊：“你脸怎么了？”
祈若寒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打的。”
“……”何柔无语地坐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半分钟。
“我……”
“你……”
几乎是同时出声。
随后祈若寒就一副噤声的模样。
何柔叹了口气：“自己说吧。我看你说得怎么样，再想要不要原谅你。”
祈若寒深呼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我那时候……其实能感觉到你不太开心。”
“嗯。”第一声。
“但我不会安慰人。完全不会。”祈若寒接着说，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他真的心虚的时候就这样。
何柔也不知道多少年没看到过他这个动作了。印象里小时候分开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了。
“所以我就求狗蛋帮我回消息。”他接着交代，“狗蛋一开始也不同意。后面我多求了几回，又用游戏卡带贿赂他……不过后来就变成他主动了。我会看那些聊天记录，所以和你打电话的时候也没穿帮。后来……我在电话里和你要了微信，也是因为我不想让他加你微信。”
“嗯。”第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