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咱们帮中许多的秘密,要是受不了酷刑,一时服软,把那些不该说的说了出来。”一向心直口快的三爷说话中竟犹豫起来。众人皆沉默,三爷的这个担忧正是所有人心中最担心的事,不过都不想说破。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事就是想办法把少扬就出来。”钟长胜打破沉默,严厉的说。
“父亲,”一直无言的钟少天站起身来,道:“上次我照你的意思与新政府打过jiāo道,与他们也算有些jiāo情,不如让我去jiāo涉看看。”
“对对对,少爷留过洋,会说话,与他们jiāo涉也方便些,就让少爷去试试吧。”顾万里附和道。
众人皆沉默,算是默许,“那好吧,你准备准备,下午就去。”钟长胜也同意。
“是,父亲。”钟少天轻轻的整理西服的边角,信心满满。
轿车停在堂口正大门前,钟少天刚坐上车,就见忻月焦急的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带我一起去吧,我认识政府实业部的助理。”
“这……”钟少天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父亲,父亲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示意让忻月上车。
“那你上车吧。”钟少天看着前方说,没有再多看一眼这个所谓的妹妹。
新政府的大楼装修得一派富丽堂皇,似乎是预知到了二人的到来,简单的客套之后,钟少天便被管事请进书房内与细谈,忻月独自一人坐在前厅,四处搜索,却不见段锦书。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忻月回过头,段锦书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西装笔挺,带着一种嘲笑的神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想请你求求情,放了钟少扬。”忻月没有理会段锦书故意的冷淡,焦急的说出来意。
“对了,忘了通知你,我现在已经是市长先生的正式助理了。以后还请钟小姐多多关注。”答非所问,段锦书望向窗外,顺势整理起领带。
“锦书,他现在身上还有伤,巡捕房里的苦你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段锦书打断忻月,“我不仅知道巡捕房的苦,还知道被人打伤手的痛,还知道被人拒绝的痛。”
段锦书神情黯淡,自嘲一笑,又变作高傲冷酷的模样,“不过现在好了,我找到自己全新的理想,全新的报复,之前所有的苦和痛,我已经全部都忘了。”
“锦书……”
“够了,”段锦书生气的站起身来,“我以为你是来恭喜我的,想不到你为了这样的人来求我,我告诉你,当日他钟少扬让我受得所有屈辱,我会让他慢慢的偿还。”
忻月与段锦书认识多年,却从没见过他今天这般模样,冷酷,多变,在上海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足够彻底的改变一个人。
面对现在的他,忻月竟然说不出话来,其实,被改变的何止段锦书一个,现在的自己,不也是变得那么不似自己。
不一会,钟少天从书房走出,脸上满是失落,看到前厅里的两个人,又恢复了平静。
这世上有许多人,在很多时候都是孤单一个人面对整个世界,为了生活下去,都不得不将自己重新伪装。
街角有一间咖啡厅,钟少天喜欢去,因为那里的黑咖啡,薛梓珊也喜欢去,因为钟少天喜欢。
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的咖啡冒着诱人的香气,钟少天却没有心思去品尝。
这一次jiāo涉意外的失败了,这时钟少天没有预想到的,他提出了丰厚的条件,甚至想借这次机会顺便拉拢法租界的支持,想不到对方的态度竟然还有些坚决。
心烦意乱之际,他接到薛梓珊的邀请。
自婚礼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她,帮会忙碌的事务,家中温柔的妻子,都让钟少天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偶尔的冲动,至少在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平衡和谐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薛梓珊化了艳丽的妆,穿一身鲜艳的旗袍,烫过的头发被精心盘起。
印象中那个总是一身帅气骑马装的女子仿佛已经变了一个人,散发着女xing的xing感妩媚。
“没事。我也刚到。”
“最近好吗?”薛梓珊尝了一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