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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有些时候,仿佛是一念之间。一转眼,人就长大了。
有些时候,又显得得非常的缓慢。拼了命想要长大,可是却发现,怎么都长不大。
平静的生活过了那么好几天。翟温瑜的脾气依然不见好。翟信然照样在他的身边鞍前马后的照料他,偶尔还要经受他没由来的冷嘲热讽。
这天,翟温瑜躺在床上,看见窗外阳光明媚,生机勃勃,忍不住多看了片刻。接着便看见了翟信然跟意儿在窗外说话,都是少年少女,阳光落在他们的身上,晕染出金色的边。那副画面美得让翟温瑜心疼。
早在他收养了这两个孩子之后,他就得知了两人之间并无血缘关系。意儿说,他们两个是同乡,两家是邻居。家里面发大水的时候,他们两个抱在一起趴在了木桶上逃了出来。
翟温瑜也是从宫中的暗河逃出来,知道在河面上漂泊的日子不好过,两个孩子相依为命,有很深的感情。
“义父,你在想什么?”
翟温瑜抬起头,就看见翟信然立在他的面前,有些担心的问他。
“没想什么!”他含糊不清地搪塞过去,又问道:“方才,我看见你跟意儿在门口说话?”
“嗯。”翟信然过来给他掖了掖被子,他凑在翟温瑜的耳边道:“姐姐本来是想要来见您的,但男女毕竟不便,就不好进来。”
一直到现在,翟信然还是叫意儿为姐姐。
翟温瑜道:“我这样子,也没什么好见的。”
“不过,姐姐带了一个消息。她说过不了几天,萧淖就要回来了。”
翟温瑜听了,抬眼看向翟信然。他们都很清楚,萧淖回来,就代表着新一轮的折磨就要开始了。
“她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姐姐口才好,为人又活泼,能够跟周围的人打成一片。她是从厨房那里探听到消息的,厨房的人说最近再往家里面囤积食材,都是些孢子肉,鹿血酒……不是常见的东西,说是萧淖要回来,要准备宴会了。”
翟温瑜听了,抿了抿嘴唇。
还未曾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就听见翟信然道:“义父,我们跑掉吧。”
翟温瑜转目,盯着眼前这个十二岁左右的孩子:“跑掉,跑到什么地方去?”
“无论跑到什么地方过去,总比呆在这里等死好。”翟信然说话的时候,目光中流露出了真诚的模样。
翟温瑜盯着他看了一会:“你心中有计划了?”
“嗯。”翟信然道:“这是我跟姐姐一起想好的,两天之后,府中采买的人会出去买菜,我们可以藏在买菜的筐子里面逃出去。”
翟温瑜道:“好,既然你想好了,就按照你的办。”
翟信然显然没想到翟温瑜会这么容易就同意他的计划,他伸手紧紧的搂着翟温瑜道:“义父,义父……”
翟温瑜其实并不是相信翟信然。现在的翟温瑜谁也不相信,他甚至还怀疑这孩子心头存的是什么恶毒心肠。不过,他还是答应了,顺手为之,逃得出去就逃,逃不出去就被抓回来,打一顿或者是其他什么,他承受得起……又或者翟信然会跟人通风报信,换取些利益什么的,他都不在乎了。
所以他没有问细节,就如此答应了。
两天之后的早晨,翟信然带着勉强痊愈的翟温瑜同意儿躲上了采买的车,逃了出去。
当车停在了菜市场的时候,他们从采买车上下来,一切顺利得让翟温瑜有些吃惊。他们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见意儿从另一辆车上钻了出来,手中还握着芝儿。
翟信然说:“走。”他俨然这个团体中的主心骨。
说罢,他带着其他三个人朝着后面走去,在那里已经有一辆马车了,意儿引着他们上了车。
翟信然道:“我们要开始朝着南边去。”说着,翟信然开始驾驶马车。“越快离开越好。”
他们的马车飞快的朝着前面跑去,车跑的那么快,颠簸的时候,让翟温瑜浑身疼痛,但是他一直咬着牙苦苦支撑。
驾驶马车的翟信然回头道:“义父,你还好吗?”
“我没事。”翟温瑜压低了声音答道。
“出了城之后,我就可以让马车慢下来了。”
翟温瑜问道:“怎么会有马车?”他靠问这些问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翟信然答道:“是姐姐找人想的办法。”
翟温瑜转目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意儿,他还从来都没有发现这么一个小小的姑娘能够做到这么多的事情。相较于他们,自己才是最笨的那个。
他由衷地说:“意儿,你真了不得。”
意儿看着他道:“这没什么。”
两人正在说着话,忽然马车一顿,翟温瑜的身体骤然往前面一倒,他撑着车壁抵住了身体:“怎么回事?”
说着话,他伸手撩开了车帘,顿时便看见了一行人立在城门口道路上。
为首那个正是萧淖。
“许久不见啊,云
', ' ')('弟。”萧淖冲着翟温瑜笑了笑:“看样子,你的伤势恢复得很好。都可以出来踏青了。”
“你怎么在这里?”翟温瑜问道。
“等你啊。”萧淖平静地说道。
“你不是还要等两天才会回来吗?”
“有人跟我通风报信。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他慢慢的走了过来,道:“没看出来,你们几个还有点本事,竟然还能够把他给带出来啊。”
翟信然的脸色很差。
萧淖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道:“好了,下车吧。”
一行人慢慢的从车上下来。
萧淖伸手按了按芝儿的肩头:“你立了功,先回去吧。”
芝儿默不吭声的就跟着侍卫,头也不回的走了。
到了现在,他们都知道是谁泄密了。
翟温瑜面上表情都未曾动一下。
萧淖道:“云弟,你真是变了。被自己的义女背叛,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了。”
翟温瑜没说话。他没什么可跟萧淖说的。
萧淖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马车道:“云弟,上车吧。”
翟温瑜慢慢上了车。
萧淖道:“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抓去,挖个坑埋了。”
翟温瑜听到这里,神色终于动了:“你干什么?”
萧淖转目看向他:“哦,终于会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跟我说话了。”他身后的侍卫已经将意儿跟翟信然抓了起来。
“你别动他们。”
“不动他们?你说的是什么话?”萧淖很费解的问道:“你是我奇货可居留下来的宝贝,他们两个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还想要把你带走,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为何要留下他们。”
翟温瑜盯着他,冷笑道:“萧淖,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设下的局。你就是想要蒙骗我,让我以为他们是跟我一条心,然后让我求你,你放屁,如果没有你的安排,我们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出了府,你骗了我一次,休想再骗我第二次。”
说罢,他伸手将车帘子给放下。以做到眼不见不净。
萧淖盯着那车帘子看了片刻:“你真当我跟他们是一伙儿的?那你可是看错了。”说完,他道:“来人,把他们两个也给带回去。”
一回去后,萧淖就命人将这两个孩子压在地上:“抽他们各五十鞭子。”
翟温瑜听完转身就道:“休要在我面前来做苦肉计,你的人,你要打便打,要杀便杀。”
“要打便打,要杀便杀。”萧淖道:“好啊,来人,把这丫头拖下去,有个大人物正想要找个陪酒的,你们就送过去吧!”
翟信然本来是沉默寡言的跪在地上,一听这话,顿时握住了意儿的手:“你们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翟温瑜也听出了萧淖的意思,他一把握住了萧淖的衣襟道:“你还是人吗?”
萧淖轻轻握着他的手道:“云弟,你就是太心软。这么快就露出了破绽,你是想要跟他们划清界限好保护他们吧。不过为兄今日要教你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成大事者决不能心慈手软。你看,你就是一时心软,就免不了落入我的陷阱啊。”
翟温瑜一把甩开他的手道:“萧淖,你将来不得好死。”
“或许吧。但是现在你们都还在我的手上。难过的是你们。”说这话,萧淖搂住了翟温瑜的腰身道:“云弟,再帮帮我吧,替我去陪一个人。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打算让意儿去的,她哪里比得过你,你的身份,你的样貌,你的身体,但凡是品尝过,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忘记。不过你要是不好好表现,做出些什么过激的行为,我也是不会放过他们两个的,毕竟他们两个放了这么大的错。”
他正说着话,突然翟信然爬起来,一拳头砸在了萧淖的脸上。萧淖始料不及,既然被他打得退了两步,而等萧淖再次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有了两行血迹。
“来人给我压住他。”
被人狠狠压在泥土中的翟信然还在不停的挣扎。抬起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萧淖冷冷的看着他:“既然如此,我今日也教你一件重要的事情——再没将自己的对手彻底消灭之前,最好先好好忍着。你那么在意你口中的姐姐,我现在就让你看看……”
“够了!”翟温瑜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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