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翊盯着参军的背影，眸子森冷。
他收回目光，对卫宣道：“派个人盯着参军。”
卫宣并未跟着到牢狱里去，所以并不知道问话的过程。
“不是端王，是吗？”卫宣问道。
“不是！”东方翊握着拳头，指关节发白！
“最开始，本王也以为是老大。”
“端王若要害王妃，不需要如此，且他好事在即，没必要这样给自己倒台。”卫宣道，“就算要王妃死，他也总有旁的法子，不需要闹这么大，对他没好处。”
东方翊勾起嘴角，“端王，揣测不了皇爷爷的心思，也不了解罗刹影卫，这局，他布不来。
而且，此人是临时找上暮梦怜的，暮梦怜本不是这样打算，她原先只想先离间本王与老七的兄弟情。”
卫宣点头，“确实，原先暮梦怜想用酒馆的事情，来离间王爷与燕王，可见计划是临时变化的。”
“能在这么仓促的时间里安排得这般周密，还要算计上罗刹影卫和皇爷爷，那此人就必定熟悉罗刹影卫，知道如何放风声给罗刹影卫听。”东方翊眸子细眯，光芒灼冷。
卫宣久久没有做声，风从窗口肆意灌进来，吹得院子里一阵沙沙的声音。
东方翊负手而立，沉沉地道：“汐儿的肚子，惦记的人真多。”
卫宣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当初传了风声出去，说王妃服下了茸明汤，自然便有人观看着，到底这孩儿能不能保住，如今都快五个月了，已经进入平稳期了，那些人便再也耐不住了。”
东方翊冷笑，“老四隐藏得也太深了。”
老四，裕王，东方清，聂贵妃之子，外祖父是聂远老将军，罗刹影卫主帅，而裕王的舅舅也是一位年轻的副将！
当初在白云观，东方翊看到聂副将军和端王议事，还以为老四是随了老大，如今看来，老四是暗中潜伏，想坐收渔翁之利！
东方清与东方翊一样，也是年少便在军中历练，东方清也在战场上立下过汗马功劳，这些年带兵守卫国家，屡立奇功。
“我们原先一直防备端王，没想他暗中筹备策划，随着王妃的肚子稳定下来，不知道有多少牛鬼蛇神会跳出来呢。”卫宣沉声道。
东方翊冷冷一笑，“老四一开始，便直冲汐儿而去，这兄弟情分便算没了。”
“上皇对聂远大将军十分信任，且命他为罗刹影卫主帅……”卫宣有些惆怅，“虽然说老将军素来正直，但人心难测，罗刹影卫本来是保护王妃的，如果那边歹意一起，王妃会很危险，这对我们很不利。”
“聂远老将军是敌是友暂且不知，但他绝不敢直接命令罗刹影卫伤害汐儿。”东方翊斟酌了一下。
“但是，汐儿的一举一动也瞒不过他，此事本王再想想办法，如今并无证据指向聂远，本王也不能在九千岁面前参他，他毕竟是跟了九千岁多年的人，我们自己小心便是。”
卫宣点头：“王妃身边是不是该多增加个人了？那阿蓉瞧着不错，等她好了之后，不如便留在王妃身边吧。”
东方翊同意，“这一次多亏了她，你说这事也玄妙得很，汐儿当初死命要护着她，反而结了一段善缘救了自己一命，看来，傻人有傻福啊。”
卫宣连连摇头：“王妃一点都不傻。”
“傻一点好，可以活得纯粹一些，”东方翊轻轻叹气，“关于老四的事情，别告诉她，她不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