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王爷,
不等她说完,萧宴玄凉飕飕地瞥了她一眼:你质疑本王?
沈青黎连忙摇头否认,露出温和的笑容:承蒙王爷厚爱,愿意费心力来教导我,我一定背完它。
她把书揣进怀里,要回翠微院。
萧宴玄拿起一本书,眸光都没抬:就在这里读,以后每日巳时过来背书。
我听溟一说,王爷喜静,我还是不打扰了。
你是想正着背,还是倒着背?
沈青黎:......
书上的每一个字都认识,可就是看不进去,没一会儿就困了,以至于照着读,都读得磕磕绊绊,错漏百出,听得萧宴玄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手中的书卷不轻不重地搁在书案上,惊得沈青黎瞬间正襟危坐,瞌睡都没了。
她一下子就想起来,少时在叶家,萧宴玄也监督过她背书。
王爷,我错了,但你不能生我的气。沈青黎声音很轻,听起来软糯糯的,有些无辜,又有些委屈,字太多,头晕。
萧宴玄恍惚了一下。
记忆里,也有个小姑娘,可怜兮兮地说着相同的话。
他捏了一下眉心,忽然问她:听过悬梁刺股的故事吗?
沈青黎心下一突,顿觉不妙:听,听过。
萧宴玄让溟一搬来一张特制的椅子:一旦坐上去,不论是发困,还是开小差,上面的绳子都会拉你的头发,绳子一动,会触动底下的机关,那些锥子就会刺进大腿。
沈青黎瞪大眼睛:......!!!
少时,他就是这么监督她读书的!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沈青黎崩溃的模样,让萧宴玄心情大好,欣赏了好一会儿,唇畔浮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容:这可是暗卫费时赶工,专门为你量身定做的,试试吧。
暗卫是这么用的吗?
沈青黎看了一眼椅子,十分有骨气地说道:我这么聪明好学,哪需要借助外力,做人就应该挑战自己,迎难而上。
若是忽略她暗中朝溟一使眼色,示意他快点搬走,那这句话,当真是掷地有声。
溟一小心地觑了一眼萧宴玄,却见一双清寒幽沉的黑眸斜睨过来,看不出喜怒,却给人一种阴晴不定的压迫感。
溟一身子一僵,低着头,不敢动了。
萧宴玄笑了,那笑声听起来危险得不得了。
沈青黎眉心一跳,生怕他又不干人事,在他开口前,脱口道:不就是背书嘛,不出一天,我一定背完!
萧宴玄道:这可是你说的。
王爷看着吧。
沈青黎太清楚萧宴玄的性子,她若是背不下来,他真的会让她抄个百八十遍的。
接下来,她跟打了鸡血一样,屋外虫鸣嘈杂,她心无旁骛,认真研读,不知过了多久,夜都深了,她还在读。
读到最后一条时,眸光亮了一下。
正好,她也没想和他长长久久地相处下去。
她是要和离的。
沈青黎挺直了背脊,正气凛然道:我一定恪守本分,断七情,绝六欲!王爷所愿之事,我一定助王爷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