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山风吹进马车依然带着冬天寒冷。
叶清秋紧了紧衣襟,“好冷!”
叶清秋探出头,想看看到哪了,怎么会这么冷。
她不仅感觉冷,她还感觉到马车缓慢了下来。
撩起帘幕一瞬间,山风灌了进来,吹进衣襟身上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眼前是一座座山,叶清秋抬头往上望去,山顶入云,一座座大山巍峨耸立。
山?
叶清秋微微一愣,为什么眼前的景象有点熟悉?
“哥,这是哪?”叶清秋望着一旁骑马的知青。
警惕四周的知青听到叶清秋的话,转过头来,严肃道,“快进去!”
知青把勒马靠了过来,把叶清秋的头颅按进马车,然后把帘幕放了下来。
走在最前面的公孙邪把小心翼翼的望着四周。
马车外每个人脸色凝重严肃。
某一处半山腰
“主子,他们来了!”
半躺在悬崖上倒挂的松柏上的假寐的男子闻言,轻轻睁开眼睛,“好戏要开场了吗?”
男子侧头微微望了一眼,悬崖下的激浪排空的河川,展颜一笑。
忽然男子展开双臂,人凌空飞起,眨眼间人已经到了山顶,“走,看戏去!”
……
马车缓缓而行,越是往里面走,叶清秋越发感觉有种气氛压抑她难受。
是什么?
叶清秋想要探出脑袋出去看看,可是暗一拉着马车帘幕,她更本就看不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的心忽然跳的非常快?
“小心……”马车外公孙邪忽然勒住缰绳,说道。
然后就听到山壁上传来滚动的声音。
“是石头……”待看清山壁上落下的东西时,风扬脸色一变,惊呼一声。
“烽狼山!”叶清秋一把揭开马车侧帘,拔高声音。
她就说为何这里感觉那么熟悉,原来是烽狼山。
当初在地图上就看到这里山峦叠嶂,高耸入云,下有河川奔腾。
易守难攻。
叶清秋瞬间明白了,为何这几日大家都死气沉沉,原来……
大家抖抱着死在这里的心态赶路的。
这里只有一个一条路。而且还是往长安的必经之路。
叶清秋沉下脸,望着崖壁上滚滚落下的石头,如同春雨一样,密密麻麻。
马儿受了惊吓抬起前蹄长嘶。
“知秋……”姜莹脸色苍白。娇嫩的唇瓣也没有一点血色。
身体微微颤抖着。
“没事!”叶清秋扭头冲她笑了笑,安慰道。
“我哥和公孙邪那么厉害,他们会保护我们的!”
说这话时,其实心里也没底气。
这里是烽狼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公孙邪纵然武功在高强,面对如春雨一般的石头,只怕也只能撑得住一时。
何况这么好的地势,敌人不可能只给她们石头。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接下来还会有别的……
叶清秋在看向马车窗外时,只见公孙邪飞身而起,在最前面用内力震碎那些石头,为他们开路。
“哥……”叶清秋看到帘幕在马背上没有知青身影,担忧的喊道。
“知秋!我在上面!”马车顶上,知青一边用手中长剑劈开砸来的石头,一边大声喊道。
叶清秋探出半个身子这才发现知青在他们马车顶上。
“哥小心点!”叶清秋看着不停落下的石头,叮嘱着。
“我知道!”知青飞身一剑劈开,一块大石,又飞回马车顶上,站立,“你快回马车里!”
“知……”姜莹刚要爬出马车,去看看知青是否受伤时被叶清秋一把抓住,叶清秋摇了摇头,习惯嬉笑的脸难得严肃起来,“别去!我哥会分神的!”
人在分神的时候最容易受伤,她不想她哥受伤。
她不想同行的任何一人受伤。
“王爷小心!”风扬大喊一声,提醒到。
不过已经为时已晚,一支箭已经插进公孙邪的身体,鲜红的血液立马在白色衣袍上晕染开来。
马车里叶清秋心头一紧,揭开帘幕爬了出去。
一身白衣的公孙邪依然飞在前面半空中,一掌又一掌在震碎那些落下的石头,那只插进他身体的箭仿佛根本不存是的。
就算隔着有些远,叶清秋也能看清那叫白色衣袍已经被鲜红血染红了。
“公孙邪!”叶清秋飞身过了。
“知秋!”马车顶上知青看到叶清秋出了马车,担心的喊道。
可是叶清秋根本听不见他在顺什么。
也没听到他喊了她。
身边忽然多了一抹人影,公孙邪微微侧头,就看见叶清秋那双狭长的眸子。
公孙邪立即拉着脸,斥喝道,“回去!”
外面这么危险难道他看不见吗?
山顶上的石头好像无穷无尽似的,不停的往下落。
叶清秋的几年里学的最好的只怕也就是轻功了,其他的不值一提。
叶清秋立在公孙邪身边压根帮不上忙。
或者可以说是有点添乱。
因为有她在身边公孙邪不能大展拳脚。
就在叶清秋呆呆的望着公孙邪伤口时,忽然听到公孙邪说道,“小心!”
下一秒,她便被人揽进怀里
她的右脸贴在她的流血不止的伤口上。
血腥味充满她的鼻腔,右脸上黏糊糊的。
脑袋也晕晕的。
叶清秋眼眶也有湿润,手指轻轻抚摸上背箭羽穿过得地方,抬头望着公孙邪,“疼吗?”
抱着她的公孙邪全神贯注的一掌一掌的震碎石头,完全没听到她的话。
叶清秋轻笑一声,我好像明白了。
难怪昨晚,他说玉佩丢了。
原来……
他不想宁月……死!
叶清秋觉得心里有些发酸。
叶清秋觉得好笑,她在不平衡什么?
宁月不管怎么也是公孙邪的女人,公孙邪不愿意她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她只是她的盟友。
所谓盟友不过就是相互利用罢了。
叶清秋抬起头,眼底一片清明。
叶清秋从袖袍中掏出一粒药,放进公孙邪嘴角。
“止血!”叶清秋不等公孙邪问,就解释道。
其实就是她不解释只怕公孙邪也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公孙邪吃下叶清秋给的止血药丸,身体明显感觉好了很多。
山顶上落下的的石头渐渐少了些。
公孙邪静听着四周,他知道一定还会有其他东西落下。
果然
空中传来箭羽划破空气的声音。
“他妈的!”叶清秋暴怒,四皇子那个王八蛋心真的毒。
“这些箭上可是涂着毒药!”叶清秋恨恨的说道。
闻言,公孙邪脸色一变。
“大家小心!箭上有毒!”就在公孙邪提醒众人时,一支金色的箭羽带着地狱而来的杀气破空射向公孙邪。
“小……”
“王爷……”
叶清秋的心字还未说出口,就被一道声音掩盖了。
这声音……
叶清秋愣住。
愣住可不知叶清秋还有……公孙邪……
公孙邪愣神之际眼看那支金色箭羽就要射进他的身体。
一抹身影飞了过来,挡下那支带着毒的箭羽。
“宁……月……”公孙邪回神松开怀里的叶清秋去接住往下落得宁月。
“你怎么回来了!”她不是去找玉佩了吗?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琥珀色的眸子染上了疼痛。
“宁月!”远处的风扬见到宁月受了伤,眼睛瞬间猩红,发狂了起来。
手中的剑如同狂风一般,挥斩着箭雨。
“王……爷……”宁月脸色瞬间就白了,唇瓣也失去原有的红色。
宁月凄凉一笑,“我……我知道……王王爷想让我离开,不想看到……我……死!”
宁月喘着气,“所……所以我……就……躲在马车下……”
宁月展颜一笑,“能为……王爷死……宁月真的……真的好开心!”
“别说话……别说话。”公孙邪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猩红起来,安慰到,“你不会死的!有本王在,本王是不会让你死的!”
公孙邪把降落在地上,把宁月抱在怀里。
没有内力的叶清秋现在正用她那花拳绣腿的武功为他们挡下飞来的箭羽。
宁月轻轻摇了摇头,苍白一笑。“这……支箭上涂着剧毒,……我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只要把毒药解了就没事了!”对把毒药解了就没事了!
叶清秋!叶清秋会解毒!
公孙邪把宁月放在地上,起身拉住正在为他们遮挡箭羽,“快快给宁月里解毒!”
公孙邪粗鲁把把叶清秋拉了过去!
“嘶!”一支箭破空而来,从她的后背插进她的身体。
叶清秋额头瞬间参出很多汗水,好疼,脑子好晕!
“给宁月解毒!”公孙邪见叶清秋躲在那里不动,立刻喝道。
此刻公孙邪的心都落在宁月身上,根本没看出叶清秋异样。
公孙邪的声音让叶清秋恢复了一点神志。
叶清秋颤抖着手,去给宁月号脉。
可是她试了很多次,她总是搭不上宁月手腕。
忽然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腕,然后把她的手准确无误的放在宁月的脉搏上。
叶清秋努力让自己神志清醒一点。
可是……头真的好晕!
后背真的好疼!
“她怎么样?”
“毒能不能解!”
“你说话啊!切了这么久脉,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耳边是公孙邪的暴怒声音。
叶清秋甩了甩头,努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宁月那张苍白的脸此刻正贴在公孙邪怀里。
宁月的脸贴在地方正是她之前贴的地方也是公孙邪那道箭穿过的伤口上。
叶清秋忽然觉得心口都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