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伯知道了,只以为是自己一下子给的太多,慕子悦喝不下。
后来就轮流的送过去,可某些壮阳补肾的慕子悦还是喝的少,甚至连动都没动。
这孩子,不知道有些东西就得从小开始补吗?
慕子悦也只能呵呵了,别说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她的身子一点儿也不虚,就算是虚,这补品也不能乱吃,万一身上长出什么不该长的,那当真不敢想。
“世子,您不知道,二公子可是厉害了,刚离开越华阁,后面越华阁就扔了一堆砸碎的物什,她们还小心的不让人看见,我一看就知道是摔的,还有,我看见二公子在,就故意的说给冯公子送补品的事儿,等二公子走了,先前那边的墙上都有血印儿,啧啧,我都为二公子疼的慌……”
慕小司得意洋洋的说着今儿府里发生的理应让自家世子高兴的事儿。
慕子悦眼前闪过东陵伯那张带着期盼的面庞,不置可否。
以往慕子悦也是如此,慕小司也习惯了。
见慕子悦流露出疲意,慕小司主动的退了下去,
这些日子世子跟在伯爷身边肯定很累,看伯爷都忍不住送了这么多的补品过来,接下来世子还要忙一阵子,一定要让世子休息好,不然伯爷就不只是送补品过来了……
*
慕子悦陪在东陵伯身边应酬交际,直到初五才算是告一段落。
这还是武勋不怎么往文官那边转悠,慕子悦的年岁也尚小一些的缘故。
但即便如此,属于慕子悦的应酬也少不了。
伯府家的嫡世子,哪怕未来的伯爵之位未必到这位世子的头上,也是伯府的颜面。
连前些年原主儿都要硬着头皮接待,更不要说现在。
那几句四字词的惊鸿,马球赛上的一展风采,还有东陵伯前几日的拜访应酬大都可见这位的身影。
于是听雨轩内的拜帖请柬,一直能排到二月龙抬头。
有的是真心想要见一见这位浪子回头世子的风范,有的是按规矩,还有其他或巴结或试探等等。
慕子悦一把扒拉开,只选了皓澜书院的同窗。
所谓交情,就是靠经常的往来应酬维系,哪怕是骨血里的亲戚,太长时间不走动也不如经常走动的邻里之间,也正是“远亲不如近邻”。而一旦牵扯到了利益,不论是“名”,是“权”,还是“钱”,有时候就是交情到了能贴心的地步都难免反目,相对比相识于微末,相交于清纯的同窗之间就更易信任。
何况来到这里,慕子悦熟悉的也只有她的同窗。
同窗当中方大学士家是必须要走的。
方大学士的嫡长孙方霭涛初一就送来了请柬,初三慕子悦奉上拜帖,初六慕子悦就登了门。
一袭青衣华服,袍子上绣着几株迎风而立孑然灼灼的墨竹对主人来说却只像是装饰陪衬,四周的喜庆奢华,方霭涛的头上却只插着一枚碧玉青簪,眉目若清潭浮水,澹澹如花中君子。
慕子悦也换下了一身的世子袍服,身上蓝黑色相互交映的袍子并不是一般如她的少年喜欢的,有种穿着大人袍子的窘迫啼笑皆非,可慕子悦穿着却是格外的合身,虽然看上去是要大上几岁,但好像堪堪配上她。
“方兄。”慕子悦道。
“慕弟。”方霭涛道。
方霭涛拉着慕子悦进去方府。
方府比慕子悦以为的要大,亭台楼阁,青松苍柏,假山亭廊,一进去就有种苏州园林的感觉,每个院落都和前一个不同,又略有相似,浑然一体,只是可惜是冬日,若是夏日春秋,方府无疑是个避暑纳凉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