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临紧紧地皱着眉。
艾朗又说:“有一次我和我朋友参加一个网综拍摄真人秀,那时候也是真傻,自我介绍的时候特别高调地说我们是同性恋。节目的活动是背着节目组准备的负重包,然后穿越障碍区,有人在我和我朋友背包里装石头,我俩跑完全程快虚脱了,连其他组的女孩子都比不过,主持人就拿我们的性向开一些恶劣的玩笑。”
艾朗望着远方,沉默了一会儿,回头对庄临笑了笑,问:“我一直想不明白,这事是我们咎由自取吗?如果不是我们高调地表明性向,就不会受到区别对待,如果回到当天录制,主持人问我是不是单身,要不要借着镜头找女友的时候,我该不该表明自己的性向。”
“……”
艾朗微笑着说:“我为什么突然跟你说这些呢。”
他望向西沉的落日。
为什么呢?大概是想卖惨博庄临的同情吧。
生而为同,他光是应付来自这个世界四面八方的恶意就已经慌张忙乱、措手不及了,痛苦和委屈可以写个千百万字的自传小说。
所以,庄临啊,放过他吧……
“……”
庄临安静地听着,心里却闷得难受。他想到艾朗在社团里被针对,被造谣,在车展上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才会被赵白磊捉弄和威胁,而这一切都是他轻易能阻止和避免的,然而他却没有……
对于艾朗的疑问,不管是轻巧地鼓励要艾朗坚持自我,还是劝慰艾朗要对这个还不够宽容的世界妥协,都不是这个问题的最佳回答。
两人坐着的这片空地上,前面是姐弟三人带着自己的父母,几米开外则分别坐着两对年轻的情侣,后面还有几对年轻夫妇带着小孩往这边过来,庄临再三权衡利弊,最后却还是选择抱住了艾朗。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这里坐等烟花盛宴,路人投来的目光或诧异或古怪,庄临却没有松开艾朗。
直到艾朗主动挣开他的怀抱,皱着鼻子笑道:“抱着就看不到烟花了啊。”
游乐场的谢幕烟花很美,配合灯光特效,又喷泉又喷火,还有水上飞人和特技摩托车各种表演,艾朗全程却都心不在焉。
当晚,庄临和艾朗累了一天,回到公寓就洗洗爬床睡了。次日早上,庄临出门的时候艾朗还在睡觉,庄临起得早,回到宿舍的时候室友们才刚刚爬起床。
庄临和室友们打过招呼,意外地在自己的桌上看到五个盒子,其中四个是同一款式的方形礼品纸盒,余下那一个长条形的礼盒混在其中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