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朗把话说到这份上,在场更是安静如鸡,不清楚状况的人进而变成不敢胡说,而心虚的人则是装聋作哑。
直到最后,那位煞有介事地拉出“室友的朋友”这种模糊概念的当事人“亲属”也没有站出来为当事人争取权益,这个结果也在艾朗的意料之中。
艾朗站起身,目光落在一旁的庄临身上,两人四目相对,庄临一如往常地对他微笑,眼神清澈,掺不得杂质。
邢璐正好这时陪着礼仪老师走进来,艾朗移开视线,转而就又眉眼带笑地跟老师打招呼,笑得格外阳光灿烂,完全不像刚才那样笑里藏刀。
提供培训的礼仪老师一到场,艾朗这个刚刚站在“聚光灯”下的主角也欣然让位。艾朗和曹槐德一起走出活动室,两人站在自动饮水机前,开水口正咕噜咕噜地往艾朗的杯子注水,他听到旁边的曹槐德出声道:“刚才那件事,为什么不事先跟我提一下?我去说就好,你不用出面。”
艾朗抬起头,看了曹槐德一眼,见他皱着眉就轻轻笑道:“那可不成啊,哪能每一次都让你去唱白脸呀。”
艾朗眯眼笑,这话却真假参半。
艾朗从昨天得知这个事情开始,即便是在气头上也没有直接在社团的微信群里澄清真相,而是忍到今天全员到齐的现场再面对面开诚布公,为的是确保每个人都能听到他说的每一句话,而不是淹没在微信群里的一句艾特全员的新通知。
气头上是次要原因,艾朗既不想“坐视不理”,也不想劝慰庄临看开一点,他甚至都没在庄临面前提起过这个事情。
他思来又想去,憋着这糟心事儿挨到今晚,既帮庄临出头证了清白,又表明他对庄临的重视——这对他而言可是功劳啊,哪能让曹槐德代劳呢。
艾朗心里的小算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然而,曹槐德却因为艾朗那句话抚平眉头,抿着唇,说:“我不在乎。”
不在乎别人喜欢或讨厌。
曹槐德天生一脸刻薄相,唇薄,加上鹰钩鼻,眼神凌厉,不苟言笑,让人感觉不易亲近,且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冷漠阴郁。
曹槐德也理所当然地对外表现出严厉的样子——自从他担任了礼模部的副部长,他主动揽走认真说教和要求严格的部长角色,把平易近人和幽默风趣等等褒义词的标签留给艾朗和邢璐。
换句话说,站在管理层总有人负责唱红脸,也就得有人负责唱白脸。虽然红脸白脸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调动手下成员的积极性”这一个共同目的,但是红脸讨人喜欢,白脸却遭人厌。
“……”
艾朗关了蓝色出水口的开关,又接了半杯水温开水,直接转移话题,问:“对了,FDYG的车展是月中吧?现在的名额满了吗?”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