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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女士跑下了楼却一直没走。她跟邵行之各过各的,却真把邵炎当自己的孩子看待。
邵行之年轻时又疯又会玩儿,十八九的年纪就玩出了个邵炎。邵炎生母拿孩子换了钱就出国了,邵行之则被赶回家一边学着做老总一边学着做父亲。
邵行之同自己父亲关系差,他早就想好他同自己的小孩绝不会这般。
对莫名出现的邵炎,他倒也没多抗拒。邵炎几个月大来到邵家后他也自以为算是个尽责的父亲。
可事实上,凡是有眼的人都能看出邵总这个父亲当得不怎样,好好一人儿在邵行之这前纨绔手下被养成了个十足十的蛮横性格——按照老爷子的说法,这孩子同他爹一样,成不了什么大器。
但这不妨碍邵行之觉得自家孩子怎么都是好的。
没有人知道邵行之是怎么想的,孩子才三四岁的年纪他也将人抱去应酬,人家笑问他儿子怎么这么缠人,邵行之就乐呵呵地答说是自己离不开邵炎。
那时候邵炎脾气比他爹还大,一不高兴就要闹要哭的,小巴掌小拳头毫不客气地直直朝邵行之脸上招呼。
邵炎最爱跑动的那几年,每每闹起来都可以看到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邵总跟在一小豆丁后头追,一把把人捞进怀里那小孩就要哭,哭了吧邵总又心疼,把人放下,如此又开始去追。
穿西装打领带的这么个大领导,被个熊孩子弄得一丝风度也不复存。
再大了点就不跑了,会摔东西吓人了,魔爪抓起那些奢侈的餐具就往桌上地上摔,惊得桌上好好坐着的人都要跳起来。
这都是邵行之在家里给惯的。
邵行之在外头也照样惯着,丝毫不顾其他人的面子,面子天大没有自家儿子大。他边稳坐着看邵炎摔餐盘餐碟——一副看过更大世面的样子,边佯骂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等人闹完才上前去给人擦手上的酱汁,将人抱回家哄。
邵炎哭上了医院后邵行之才再没敢像当初那样只稳稳坐着看他哭闹,他一掉泪邵行之就什么办法都没了,往往是只要他不哭,这霸王想做什么要什么都行。
那段日子邵行之的酒局都少了许多。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邵炎十一二岁。那时候邵炎上初中了,叛逆期也早早来到,邵行之对他越好他越烦,总喜欢跟邵行之唱反调,再没跟他去外面吃过饭。
小时几年和初中那几年邵炎同关女士走得近,性子好不容易有些收敛,稍稍温和有同理心一些了,偏对上他爸又会成了原来那惹人烦的模样。
关女士就那么在楼梯口站了许久,也想了许久,浑身抖着冷着。刚刚那场面,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场强迫而成的情事。
关女士不敢细想了。
楼上那两位估计都没想到关女士还在,半天没下楼。
这以至于,关女士强忍住恶心和对邵行之滔天的怒意再次上楼走到主卧里的时候,邵行之正低头立着给邵炎吹头发。邵炎昏昏欲睡地埋在邵行之腰间,两手圈着他的腰。
邵行之叫邵炎宝宝,暧昧地同他低声说话,手上动作又轻又柔。
好一副浓情蜜意的画面。
关女士怒极,走上前猛地将邵炎拉起,反手就给了邵行之一耳刮子。
“啪”一声脆响打散了原本对于邵行之来说足够惬意的氛围,也惊醒了邵炎。
关女士美甲刚做不久,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她全部力气。邵行之脸上明显的几道红痕很快就泛了出来,有些地方甚至还被尖锐的甲尖刮出了红血丝。
邵行之爆了句粗话,手一松电吹风就摔在了地上。他摸上自己冒了血的嘴角,偏头阴冷地打量起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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