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下是茂密森林,天空碧蓝如洗。室内点燃着旖旎又醉人的熏香,几个身体上满是淫靡的漂亮少女,如缺失神智的人偶一般浑身赤裸着在地毯上或跪或卧,好似醉生梦死之象。
手持皮鞭、紫发蓝眸的英俊男子站在阳台门边,望向靠着阳台栏杆俯望森林的金发少年——说是少年,但其实他的气质更趋向于少年和男人之间,从容不迫的优雅和少年意气的轻狂,在他身上相融出独一无二、令人惊叹的特质。
“没见你这么开心过啊。”伊戈随手扬鞭,鞭落向最靠近他的少女。
“捡到个了不得的小东西。”索斯亚神情愉悦,眸底隐隐有些笑意。
“哦?”伊戈来了点兴致。
“她似乎把她的乖巧当成了一种可以和我平等交易的东西。”索斯亚转了个身,背靠阳台栏杆仰头,抬手微遮阳光。
天空上有苍鹰飞过。
“意思是——”
“看起来乖得不行,但其实意外地很难驯养啊。”
伊戈若有所思,“若有傲骨,可折傲骨;若有逆鳞,可毁逆鳞;若是意志坚定,便令其反复堕落;若是精神强大,便逐渐将其消磨。可她是自我本身就不介意对你臣服是吗?”
“她给我一种……”索斯亚仔细想了想,“不太把自己当回事的感觉。”
“那是很难得。”伊戈点点头。
被调教成奴隶的少女身上延伸着大片大片的黑色刺青,她爬过来,跪伏在索斯亚脚下,脑袋蹭着他小腿。
索斯亚并不介意,或者说全然未觉,像是习惯了如此。
伊戈抬眼望着,眼前少年同远处森林高山,苍穹雾霭站在一起,仿佛一幕惊世之画。
但说是同景入画,那张宛如诸神精心雕刻的面容却比诸般风景更要吸引人的视线。
很难让人相信,这样干净精致的外表之下竟有那样令人恐惧的心。
“你有没有期待过——”伊戈突然出声,声音又戛然而止。
索斯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我有时会有一点期待,期待有人会爱上真实的我。”伊戈自嘲地笑了一声。
“Flower的首席调教师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啊。”索斯亚唇边弧度有点讽刺。
“Flower”虽以花为名,却是个以摧折花枝而生——主要业务是将人调教成性奴贩卖,同时也为M和Sub提供专业调教服务的组织。
伊戈耸了耸肩,“我只是比较困惑,人可以调教成奴隶,为什么奴隶不能调教成爱人呢?”
“当你想用调教的手段来获取爱情之时,你已经将爱情拒之门外。”
“哦。”索斯亚在伊戈诧异的目光中补充,“这话不是我说的。”
“想也知道你不会有这种感悟。”伊戈摇头,“是卡西罗尼家那个宠物说的吗?”
索斯亚“嗯”了声。
“他出生在卡西罗尼家有点可惜了,他应该去当艺术家。”伊戈神情有些惋惜。
“爱这种东西,若不挑剔,其实是很廉价的。”
索斯亚蹲下来,牵起那名奴隶少女的手。
那少女怯生生地望着他,眼神有些痴迷:“主人……”
伊戈以一种欣赏的表情看着这幕,心想:哦,忘了,这位是个擅长偷取人心的主,大概不会把爱不爱的当回事。
索斯亚微笑,在露出诱人甘心臣服的笑容的同时,他手中用力,少女手指被弯折成扭曲的角度。
少女忍不住痛叫了一声。伊戈皱起眉,抬手甩了她一鞭子,皮鞭落在她背上瞬间皮开肉绽。
伊戈冷声,“主人碰你你应该是这种表情?”
“对不起对不起……奴隶不应该叫出来……求主人宽恕……”少女磕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