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轩眼底波涛汹涌,不停的翻涌着各种的情绪,欣喜,恼怒,妒恨,很多很多,五味杂粮,很复杂。
乔雨书黛眉一凝,她竟然疏忽至此!
邵非殇剑眉一挑,虽然不悦被人打扰,却还是很高兴被那个人看到自己与乔雨书那副情景的,毕竟男人与男人之间,永远存在一种气场,他虽然第一次见到这位少年皇帝,却也知道他那几分心思……
“两年未见,皇上的礼教丢到哪里去了?”乔雨书开口便带着几分不悦的呵斥,既然他们见了面,那么他就是皇帝,她就是皇太后,而既然如此,规矩就乱不得!
楚子轩心头一滞,满心的欢喜的火焰一瞬被熄灭,半分也不剩,眸底濒临崩溃的思念,更是凝滞在瞳孔的深处,再也让人窥探不得,他僵硬的扯了扯唇角,言道:“怎么,母后还记得儿臣的礼教吗?儿臣以为母后已经忘了呢。”语气有些不善,有些讥讽。
两年,凭什么他痛苦了两年,而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两年!
“若是皇上想说的是这些,那么请回吧!”乔雨书黛眉微微一蹙,显然不愿与楚子轩发生争执,倒不是她怕了他,只是单纯的不想重蹈覆辙!
以前她有立场与他剑拔弩张,然现在她的身份已经不再是大齐的皇太后,所以她可以稍微的容忍一个帝王的无礼!
楚子轩眸底却清晰的闪过一丝悲切,忧伤的不止是那个女子有了自己的家,更是自己又一次的被舍弃!
他的母妃因为被林妃栽赃,被父皇冷淡对待,最后受不得深宫寂寞,帝王的冷漠,自缢于深宫之中,丢下几岁的他,在宫中苟延残喘,而父皇更是从未正眼看过他,直到后来,他遇到了她……
只是为何,现在她也要丢下他?
他是做错了,但真的有那么不可原谅吗?
“母后真是贵人多忘事,该是您和儿臣一同前往驿馆才是,您是大齐国的皇太后,怎能住在如此简陋的地方。”楚子轩还是做不到放她离开,哪怕他亦知道,她需要的是自由!
乔雨书黛眉一凝,隐有发怒的前兆,却是抿唇不语,然眸光却毫不退让的与楚子轩对视,那是一种无声的厮杀,较量!
楚子轩抿唇,负手而立,高大的身影给人一种威慑,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等着乔雨书做决定。
乔雨书却缓缓一勾唇,风华绝代却也傲然清冷,她缓缓起身,一身白衣胜雪,衣诀翻飞,无风自动,眸光中是睥睨天下的傲气,迫人之气浑然天成!
“皇上这是请,还是抓呢?”乔雨书睨视着那一身威仪的帝王,心中除了感慨,便也再无其他。
“抓又如何,请又如何?不论是抓还是请,结果都只会有一个,不是吗,我的母后娘娘。”楚子轩却缓缓的笑了,有着狩猎者抓到自己的猎物的开怀,在他认为,这场较量中,先开口的那个必定就是输家!
乔雨书却淡淡摇头,带着不置可否,输赢还是未定!
“就凭你?”乔雨书眸光犀利如刀,有着运筹帷幄的气势。
“不,凭大齐国的精兵两万!”楚子轩淡笑,眸底霸气凌然。
一旁邵非殇倒是挑眉,精兵两万?随后诡异一笑。
“不妨试一试!”乔雨书冷冷的看着楚子轩,像帝王藐视不肯俯首的将领,傲气凌然!
楚子轩身子一颤,无声凝视着她,她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若是她不想,没人能够左右的了她!
“唔……娘亲抱抱!”孩童稚嫩糯糯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却也令楚子轩变了脸色!
眸光蓦的射向邵非殇怀中的孩子,厌恶而凶狠!
这一路走来,徐翰林信上已经说明了与她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一个孩子,但却只字未提,那孩子便是她的孩子!
难道不过两年,她就已经为了那个男人生了一个孩子吗?
我们不熟!
楚子轩垂在身侧的手,蓦然收紧,此刻的他,是愤怒的,但他能问什么?他又有资格问什么?
不,他没有!
她与他而言,至始至终的身份都是长辈,都是禁忌,他就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
“娘亲,抱抱~”邵玉四个敏感的孩子,似乎感觉到了不同以往的气氛,挥舞着肉嘟嘟的小手,对着乔雨书撒娇道。
乔雨书走到邵非殇的身边,自然的抱起邵玉,安抚着拍了拍邵玉的背,尔后看向楚子轩淡然道:“皇上也看到了,我现在很幸福,隆裕皇太后已经死了,这一点与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是吗?”乔雨书没有任何的解释,事实上她并不怕别人误会这孩子是她的。
“母后难不成就为了这两个无用之人,放弃了那大好的富贵荣华?!”楚子轩知道,乔雨书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硬,跟她只能用软的!
无用之人?邵非殇好笑的扯唇,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变成了无用之人了呢!
乔雨书眸底闪过一丝不悦,淡笑而嘲讽道:“荣华富贵,我本就不稀罕,而他们是否无用,只有懂的人明白,皇上你九五至尊,永远都不会明白真情可贵!”在她看来,这份友情,无人能够质疑!
但真的只有友情吗?
一切只有天知道!
邵非殇眸底一亮,闪过一道璀璨而夺目的光芒,即便稍纵即逝,却绚丽缤纷,有些什么已经发芽!
“母后……”楚子轩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乔雨书挥手制止。
她开口,语气强硬而霸道,一如当初深宫之中,执掌大权的皇太后那般,无人能够忤逆:“我意已决,皇上不必多言,对于大齐的百姓来说,隆裕皇太后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没了远比在更好,皇上根基未稳,切莫为了我做出什么有损德行的事来!”这话,是劝告却也是警告!
她本就声名狼藉,若是此刻以隆裕皇太后的身份回宫,那么后果是什么,百姓又会怎么想?
楚子轩完全没立场,也没能力把她带回去!
更何况,她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吃人的魔窟!
楚子轩眸底蓦然闪过狼狈与阴戮,事实上他的确没有那个能力带隆裕皇太后回宫,但他要带走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隆裕皇太后!
他想要的一直都是乔雨书那个人!
“你……朕会派兵保护母后你,母后你再考虑一下吧!”他想说的话,从来都不是这句,然在这青天白日下,他的感情由不得曝光!
楚子轩说完,似乎怕再听到她说什么拒绝的话,恨恨的看了眼邵非殇与邵玉,眸底闪过一丝杀气,随后狼狈转身,背影萧条而匆忙。
他终究做不到,开口大声的说爱她,他终究不能放任自己青天白日之下,说出自己的心思,他不能赌,他放不下那九龙九凤的宝座……
乔雨书眸底闪了闪,却是不语,抱着邵玉坐在椅子上,与邵非殇说笑起来,似乎对刚刚的插曲毫不在意,邵玉不停的挥舞着肉嘟嘟的小手,发出清脆的笑声,邵非殇笑着逗弄着邵玉,走到门口的楚子轩听到那悦耳的笑声,克制不住的回首,却见此生永远都挥之不去的画面。
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好生美妙,却也好生刺眼啊……
明明是那么温馨的场面,为何他会觉得那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每一次灿烂夺目的笑颜,就会在他的心口上划上一刀,直到鲜血淋漓……
自认为铁血的他,第一次感觉眼眸酸痛的难受,俊美的容颜上是别人看不透的高深莫测,然那眸底隐藏的悲切却又是那么清晰。
楚子轩蓦然转身,一刻也不停留的离开,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叫那人男人,血溅当场!
邵非殇却趁着乔雨书逗弄邵玉的当口,抬眸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那大步离开的年轻帝王,眸底一闪而过的幽光。
也许,他们天生的便就是敌人,他的父亲,捣毁了他父亲的王朝,而他与他,也注定成为敌人!
“在看什么?”乔雨书头也不抬,淡淡的问,眼眸似乎看着邵玉,却又找不到任何的焦距。
“在看一个落荒而逃的失败者。”邵非殇唇角一勾,痞气而邪魅,举手投足间却有着一股温文尔雅的气度,很矛盾的一个人。
乔雨书抬眸,刚刚好看到邵非殇如此的模样,眉头微微一挑,复杂而阴霾的情绪突然消失不见。
她有时就在想,为何这个人会生的完美而矛盾?
他懂得如何应对三教九流,可以与这里的乡亲相处的很好,痞却也雅,他可以谈笑间应对所有的危险,魅却也淡。
“其实为夫一直很好奇娘子你为何会选择假死出宫,而非……谋朝篡位!”其实他知道,若是她想,完全可以轻易的做到!
乔雨书眼眸一闪,看了眼怀中懵懂不知的孩童,唇角牵起一抹淡然的弧度,才道:“皇位我可没什么兴趣,登上那个位置,要起的比鸡早,吃的比猪,干的比驴多,活的比狗还贱,如此大任,我可做不来!”
乔雨书摇了摇头,对那个位置颇为不屑。
邵非殇豁然大笑,声音爽朗而悠扬,打破了这几日来的阴霾,只听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言道:“也就只有你,会这般说那个位置的不是!”说完,却又觉得乔雨书说的新奇,便又问道:“这起的比鸡还早吃的比猪还烂,干的比驴还多,活的比狗还贱的说法,又是从何而来?”
乔雨书瞥了眼邵非殇,眼中意味分明,像是看白痴一样,随后才解释道:“这做皇帝的要应卯时便上早朝,这是不是起得比鸡早?而宫里的御厨为了活着,都不会给皇帝弄新鲜的吃食,宫里太监流传着那么一句话,你笨哪,弄顿好的,若是皇上吃的好了,以后还要咱们做,咱们又做不出来,那可是要杀头的,所以皇宫的膳食可谓是单调而无味!这是不是吃的比猪差?”
乔雨书懒懒的靠在椅子上,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事实上,不论是皇帝还是她这个皇太后,当初吃的都是些太监试过毒的剩菜剩饭!
“而每一个帝王,必会批阅奏折到子时至丑时,中间休息的时间也就那么一个时辰而已,这又是不是干的比驴多?而他们的一举一动,便是临幸个妃嫔,宫娥什么的都要被管事的太监看着,而后娶个妃子还必须是大臣家的小姐,连婚姻自主权都没有,这是又不是活的比狗贱?”
乔雨书很少侃侃而谈,但今日难得有兴致,便说了一番罕见奇闻,给邵非殇听听,算是给他长长见识吧。
邵非殇早就呆了,回想起早年间,他父亲的生活起居与那些个糜烂的时光,不由的心头一动。
是啊,即便是父皇那般的昏君,还过得那般小心翼翼,那里他长久的不懂,为何父皇依旧够肆意而为之了,却还是从来不笑,甚至郁郁寡欢,现在他终于有些明白了,父皇其实从未快乐过吧?
他的父皇,不是一开始就是昏君的,他五岁的时候,也常常见到父皇埋头苦干,有时候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又会直接上早朝,那个时候他最爱的便是腻在父皇的御书房中,等着父皇批阅完奏折哄他睡觉,而后却又无奈的等候父皇下早朝陪他玩耍,只是,他的父皇志大才疏,终究是逃不了,那国破家亡的结局!
“原来如此啊,为夫受教了!”邵非殇抱拳,行了一礼,语气之中倒是有几分释然,虽然不懂她那句婚姻自主权主要讲的是个什么意思,但大抵的意思他却还是懂得。
幸亏啊,幸亏,他早已无心那个位置!
“恩,孺子可教也!”乔雨书也不客气,很是享受邵非殇行礼,虽然他行礼有些不伦不类,想必也没有给什么人行过礼的。
……
狭窄的胡同内,抱着包袱的少女无助而胆怯的看着逐步靠近的猥琐男人,只觉自己傻得不能再傻了!
少女衣衫还算完好,只是发髻有些散乱,看样子也是经过了一番挣扎的,少女的脸色很难看,那是厚厚的脂粉都盖不住的。
“我……我把我所有的银钱都给你,求你,只求你放过我!”林雪艳真的是悔不当初,早知道她就该早早的离开此地,再不济也要住到玉卿那里去,而非随便找了家三流客栈住着,若非那样,她也不会惹到这个混子!
林雪艳又哪里知道,她早就被这混子盯上了!
“嘿嘿,小马蚤货,你以为还能逃得出老子的手掌心吗?不妨直接告诉你,老子早在那家客栈就盯上你了,就你也想着勾引那大官人,也不想想你是个什么货色!”那男子显然也是见到了那一日客栈内的情景的。
林雪艳真是苦不堪言,她哪里是想勾引那个做官的,她只是想给自己那个画卷掉出来,找一个合理的方法而已,却不想被这混子给瞧见了,还以为她是什么放荡女子!
“我没有,我只是……”她想要解释,眼眸转来转去,想着脱困之计。
“哼,是什么是,老子不想要听那么多,既然被老子盯上了,你就乖乖的和老子走,这也免得你受那皮肉之苦!”男人是个跑江湖卖艺的,为人很是跋扈恶劣,没别的本事,会两个把式,勉强能够混口饭吃,但也是个吃喝嫖赌样样不落的货,不然也不会这么大的岁数还没个媳妇!
“不要……唔……放开……唔”林雪艳想要大叫,然却被那个男人快了一步,用一个肮脏的布片捂住了嘴,话再也说不出口,非但如此,一阵阵难闻的味道伴随着刺鼻的药味吸入鼻子中,不一会便发现身子软软的,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嘿,小娘们,你就乖乖的等着嫁给老子做媳妇吧!”男人嘿嘿一笑,语气之中掩盖不住的得意与兴奋,说完一把扛起林雪艳,消失在小巷的拐角处……
……
科尔沁草原上依旧是一望无际的苍茫,绿油油的草坪显得生机勃勃,却也蕴藏着无限的危险,世代生活在这里的漠北胡人,最爱最恨的季节,也在这个时候来临!
漠北人的习俗,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来一次盛大的狩猎节,贵族们骑着马,用套马杆套着狼,或者是狮子,豹之类的动物,总之都是生猛的野兽!
而漠北人敬仰狼的凶狠与习性,贵族们最爱的便是猎杀狼,而贫民们最恨的却也是猎杀狼!
贵族们有着倨傲的秉性,他们看不惯自己的百姓敬仰一个畜生,超过敬仰自己,所以每到这个时节,贵族们就会比谁猎的狼多,在这个时节,就算碰到平时最难猎的老虎,豹子,他们都会不屑一顾!
风肆虐在草原上,科尔沁的贵族少年们跃跃欲试,他们穿着胡人马服,英姿飒爽,个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节日即将到来的喜悦与高兴。
“嗨,巴特尔,你确定今年能够赢得我们草原之王的儿子,拔得狩猎季节的头筹吗?”娜仁扬着马鞭,御马走到一个少年的身边,她身穿娇艳的马服,红的似火,热情而张扬。
“哦,大王子的马术那么好,我巴特尔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能拔得头筹没什么,巴特尔我从不在意这些。”名为巴特尔的少年很是豁达,有着草原人的爽朗与憨厚,他穿了一身深褐色马服,因为身子结实而宽厚,马服又没有系腰带,露出麦色的胸膛,显得很性感。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大王子去年可是猎了一头头狼呢。”娜仁骄傲的扬起下巴,与有荣焉的说,眸底洋溢着爱慕的神采。
“娜仁,泽蒙王子拔得头筹就会有一个向大汗提要求的机会,我想他一定会请求大汗赐婚与你,毕竟你可是草原上最有势力的家族的小女儿,我听说前几日泽蒙王子还和苏赫老王爷一起走呢。”这些道理也是巴特尔听自己的父王说的,他有些不懂,却依葫芦画瓢的说给了娜仁听。
娜仁眸底闪过一丝喜悦,却来不及细问题,便听到草原上那特有的苍鹰尖鸣的声音,抬首望去,便见蔚蓝天空上挥舞着翅膀的雄武苍鹰,娜仁大叫:“看呐,那是泽蒙王子的苍鹰!”那苍鹰是泽蒙王子的标志,有人说,泽蒙王子走到哪里,那苍鹰就会走到哪里!
巴特尔与娜仁一同向远方望去,就见那一身黑色猎装的男子叠坐在马背上,他摔打着手中的马鞭,胯下的骏马踏着草原上的嫩草而来,强劲的马蹄把地上的小草抛飞,草原的风翻飞了他的衣诀,他鹰眸冷睿而深幽,危险而神秘。
那男子无疑是草原上最张扬,也是最惹眼的存在,他渐渐临近,一身气势慑人,渐渐的他胯下的骏马放慢了速度,散漫的走着。
“泽蒙王子,您也是来猎狼的吗?”娜仁打马上前,她的马术极好,是草原上数一数二,她仰着头问,嫣红的唇微微上翘,显得很是美艳。
阿泽睨着娜仁,眸底有着几分疑惑,显然的他忘记了这位热情的草原女子到底是谁。
“泽蒙王子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娜仁啊,我的父亲是科尔沁草原的英雄,苏赫巴兽!”娜仁有些受不了别人的忽视,哪怕是这位俊美健硕的王子,她是这草原上最耀眼的星辰,他怎么可以忘记她呢?
“苏赫老王爷之女?”阿泽挑眉,虽然对这少女还是没有印象,却还是礼貌的问道。
“恩,你记起我了?”娜仁展开笑颜,对于心上人是否记得自己很是在意。
“苏赫老王爷他可还好?”阿泽打马,悠闲的走在草原上,黑色铠甲下的衣摆随着草原上的风猎猎作响。
“父亲大人很好,泽蒙王子不必挂念。”娜仁亦打马跟着阿泽的马后,很是热情,而后又问道:“我听说若是今年猎的头筹的人,大汗会赏他一个愿望,泽蒙王子你想要什么愿望?”娜仁满怀期待的问,似乎能够想到自己心上人求大汗赐婚的情景。
阿泽眉头一簇,显然的他发现了少女的心思,说真的,他早已不是当初懵懂的少年,虽然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女人,但在他的心中早就住了一个女人,自然知道情窦初开的人是什么样子。
阿泽凝眉,觉得麻烦,抿着唇,许久才沉声道:“本王子会把这个愿望留下,等待着一个可以用到的机会!”他想他该严肃的告诉她,他不会为了王位娶她的事实。
“泽蒙……王子?!”娜仁不傻,相反的,身为苏赫巴兽最疼爱的女儿,她有着草原女子没有的头脑,她自然听得懂,心上人的意思,只是她感到难以置信,为何他不愿娶自己?
“娜仁小姐,我们不熟,未免引起误会,请和大家一样唤本王子为大王子!”他不喜欢别的女子如此亲昵的称呼自己。
“你!”娜仁脸上火辣辣的烫,她感觉自己丢了面子,为何他就这么不待见自己?
“大王子难道不知道只有我的父亲大人能够保你顺利登上王位吗?”娜仁昂着头,骄傲而跋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