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这个人在巴蜀、汉中两地的名声可不弱,可惜的是,他的名声并不是足智多谋、用兵如神,而是贪婪无度,典型的一个小人。至于他口中的师君
则是张鲁,张鲁以五斗米教掌控汉中,颇为一副政教一体的架势。
“原来是杨大人,久仰久仰,不知大人此来何意?”
杨松嘿嘿一笑,道:“张师君对大人颇为仰慕,所以想请大人到南郑一叙,不知...”
仰慕?张乾的嘴角有些抽搐,猛攻了我两日,然后跟我说张鲁仰慕我?你他娘的看我是傻子不成?
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些不靠谱,杨松连忙解释道:“大人误会了,本来师君听闻大人路过,心中仰慕已久,便想派人请大人前往南郑一叙,却没想
到手下之人会错了意,这才...都是误会,那领军之人已被师君处置,如今师君已经亲自赶到了谷外,还请大人出谷一叙。”
对于杨松鬼扯的本事,张乾算是见识到了,明明刚才双方还在交战,在这厮的嘴里却变成了误会,就凭这条三寸不烂之舌,杨松能有今天绝对不是侥幸
。
“既然是误会,那还请师君先行收兵,待我休整一番,安葬一下战死的家丁,这便前往南郑拜会师君,可好?”
虚与委蛇的本事谁都不差,能够做到一家的家主,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也太不合格了。
“这...”杨松露出了一脸为难的神色,道:“大人此言不妥吧,师君如今就在谷外,若是让他久等,于理不合,再者说,大人这里若是有什么为难之
事,我军也可帮衬一二,聊表心意不是?”
“多谢师君和大人的好意,只是这是我张家的家事,便不劳府君费心了。”
杨松眉头一皱,阴声道:“大人这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
软的不行,这是要来硬的了吗?
张乾冷笑一声,道:“张师君确定要如此?我那兄弟如今占据两州之地,麾下雄兵十万,李傕、郭汜两贼刚刚授首,张师君莫非以为汉中的实力比那两
贼还要强悍,准备开战不成?”
杨松嗤笑一声,道:“大人未免也看得起自己了,就凭着早已八竿子打不着的亲眷关系,张子昂就会和师君开战?况且就算张子昂领兵前来又能如何,
汉中不是凉州,他的并州铁骑在汉中可没有丝毫用武之地,师君又有何惧?”
“既然我等无用,张师君又何必抓着我们不放呢?还请大人美言几句,请张师君放我们离去如何?张家虽然不是巨富之家,但这些年也略微有些积蓄,
就作为酬礼送予大人,您看这样可好?”
“这...”杨松的眼中露出一丝贪婪之色,不过瞬间便转为清明,他虽然贪财,但也知道哪些钱能拿,哪些不能拿,如今张鲁就在谷外,若是他敢收下
张家的钱财,只怕这钱是有命拿,没命花。
“我杨松岂是贪慕钱财之辈?这次实乃师君仰慕大人,想请大人前往南郑一叙,还请大人莫要让我为难。”
见杨松一番软硬不吃的样子,张乾心里清楚,只怕此事再无回转的余地,正想开口拒绝,却不想身后响起了一声大喝。
“张鲁是个什么东西,让他滚进谷中来见我!”
杨松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男子大步而来,此人八尺上下的身高,样貌并不出众,但那一身气势却非同小可,一看就是久居人上才能养成的。
这种气势,杨松只在张鲁的身上感受过,不过张鲁那点气势,和此人一比,就如同萤火与皓月一般,完全没有可比性。
“敢问阁下是...”
张扬却不搭理杨松,对张乾一抱拳道:“兄长,小弟来迟,让兄长受苦了。”
张乾哪还能不知道来人的身份,正准备抱拳行礼,却被张扬不露痕迹地拖了一下,准备好的话也没能说出口。
杨松见被来人无视,勃然大怒,对着张乾道:“张大人,这就是犍为张家的待客之道?杨某今日算是见识了。这位辱及杨某却是无所谓,但言语间对师
君颇为不敬,莫非是要为张家招来灭门之祸?”
张扬眉头一皱,经过无数次杀戮积累的杀气四散而出,喝道:“聒噪,你算什么东西,我再说一次,让张鲁滚来见我,否则的话,小心没命走出这个山
谷!”
“你...”
杨松被张扬的气势逼退一步,还想说两句狠话,但被张扬的目光所逼,竟然只说了一个你字便再也无法开口,只得狠狠一甩袖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