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敌人让耿武想到了凉州的恶狼,它们在围猎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般,将猎物围起来,然后躲在暗处冷冷地注视着它们,只要稍微露出一点破绽,
狼群便会疯狂地发起攻击。
“吹号角,召集兄弟们,你们两个分散跑,一定要让主公尽快转移!”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在夜空下显得格格不入,距离不远的大营中,四百余凉州兵从睡梦中惊醒。耿武的严令起到了作用,和甲而眠的他们省去了披甲的繁琐,
随手拎起自己的兵刃迅速翻身上马,就向这边赶了过来。
两名耿武的亲兵立刻翻身上马,分散着向着远处狂奔而去。
耿武则挥舞着兵刃怒吼道:“兄弟们,随我杀!”
“杀!”
十余人的怒吼声竟然生生盖过了咆哮的河水,没有任何人犹豫,他们不害怕敌人,并州军向来以战死为荣!
耿武用尽全力将手中的火把向着前方狠狠丢了出去,火把在夜空中划过一道明亮的弧线,借着火光,他清楚地看见,河岸便肃立着一支阵形严整的大军
,一手持刀,一手握盾,肃立在原地纹丝不动,仿佛一群雕塑一般。
“点火!”
一声沉稳的大喝在河岸边响起,瞬息之间,一个火堆熊熊燃起,照亮了双方的将士。
耿武松了一口气,敌军并不多,如果营中的将士能够及时支援的话,双方兵力并没有差多少,但他们是骑兵,在旷野上和骑兵作战,敌军是疯了吗?还
是觉得背靠泗水便可以让西凉儿郎畏惧?
但是敌军阵前的那个身影却给了耿武无尽的压力,只见此将身长九尺有余,半肩甲,鹦鹉袍看起来威风凛凛,一柄长刀在火光照耀下散发着寒光,刀柄
上缠绕着一条青龙仿佛正在咆哮,此将双眼微眯,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但给耿武带来的压力只在典韦、裴元庆等寥寥数人身上感受过。
“只知偷袭的鼠辈,可敢报上姓名?”
此将双眼猛然开阖,一抹寒光从中一闪而过,“本将关羽,杀!”
“杀!”
怒吼声再次响起,五百校刀手咆哮着狂奔起来。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耿武便率领着十余骑冲进了敌军的阵中。
“去死!”
耿武怒喝一声,手中斩马刀力劈而下,将面前一名敌军连人带盾劈成两半,滚烫的鲜血洒了耿武满脸,耿武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血迹,脸上露出一抹
残忍的微笑,熟悉的味道让他的双眸变得一片血红。
“嗷!”
耿武长啸一声,手中斩马刀疯狂挥舞开来,所过之处如同波分浪裂,手下无一人是其对手,不过片刻的功夫,至少有十人死在了他的手下。
“嗯?”
关羽冷哼一声,青龙刀猛然翻转,双腿一挟胯下浑红马,径直朝着耿武冲来。
“插标卖首之徒,吃某一刀!”
“只知偷袭的匹夫也敢猖狂?让爷爷来送你一程!”
耿武丝毫没有要闪避的意思,灵巧地一提缰绳,胯下战马便躲过了一柄砍向马腿的长刀。耿武反手一刀将偷袭的敌军斩死,纵马舞刀向关羽迎了上去。
“噹!”
一阵震天的巨响回荡在空中,生生压住了两军的厮杀声。耿武胯下战马连退六七步才稳住身躯,耿武望向自己的兵刃,只见河套出产的精铁斩马刀竟然
崩出了一道豁口。
关羽在原地纹丝不动,但他也颇为惊异,这一刀他用了七成力,本以为足够将这个无名鼠辈斩杀,但没想到竟然连对手的兵刃也没有斩断。
怒气上涌的关羽没做任何停留,一提战马便冲了出去,青龙刀仿佛化成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划破了漆黑的夜空。
太快了...
耿武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头颅便飞了出去,无边的黑暗瞬间将他所淹没。
怒斩耿武的关羽没有任何停留,拍马舞刀便杀出了并州军的阵中,青龙刀上下翻飞,无一合之敌。
并州军虽然死战不退,但只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失去了指挥的他们便无可避免地落败下来,残存的将士四散奔逃。
“停止追击!”关羽大喝一声,咆哮道:“立刻决堤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