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狼,什么时候羊也能吃狼了?”
代郡,普卢夫部的老营。
无数的箭矢在空中来回飞舞,自由穿梭,普卢夫奋力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尽量格挡着无处不在的箭雨。
一支狼牙羽箭悄无声息的射至,锋利的箭镞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挡,轻易剖开了普卢夫身上的皮甲,深深地扎入了普卢夫的胸口。
无尽的寒冷瞬间袭击了普卢夫,刚才还无穷无尽的力量顷刻间从他的身体内退走,挥动弯刀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雄壮的身躯在马上摇了两
摇,差一点便被飞速奔驰的战马甩落在地。
“去死吧,鲜卑土狗!”
“该死的是你们,乌桓贱种!”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混合着激烈的金铁交鸣声,再加上利箭破空的尖啸,血与火之歌直冲云霄。
平坦的河滩上,鲜卑人和乌桓人正杀得难解难分,乌桓人男女老幼尽皆出战,鲜卑人人多势众,更兼养精蓄锐,长途跋涉赶回老营的乌桓人完全不
是对手。
一个时辰前,普卢夫率一万余大军火急火燎赶回老营的时候,正好赶上拓拔熙对他的老营发起进攻,双方也不言语,就像两只眼睛通红的斗牛一般
,亮出锋利的牛角便向对方冲了过去。
“父亲!”
普卢夫的儿子赤达眼见父亲受伤,连忙催马赶到普卢夫的身前,勒住马缰,只见普卢夫脸色苍白,眉宇间全是痛苦之色,双手无力地虚扶马颈,用
尽全力才没有从马背上跌下。
借着明亮的火光,赤达清晰的看到,一支锋利的羽箭从普卢夫的胸口穿过,后背透出,殷红的鲜血顺着锋利的箭镞缓缓滴落。
不远处的战场上,无数的乌桓儿郎正一片片的倒下,连日的奔波让他们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无力阻挡鲜卑人的屠杀。
赤达双目通红,手中弯刀被紧紧攥住,正欲暴走之际,忽见普卢夫幽幽醒来,满面红光,一双褐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
“父亲,看我给你报仇!”
“不!”普卢夫艰难地摇了摇头,一抹鲜血从他的嘴角泊泊流出,用力咳嗽两声,虚弱道:“吹号,全军撤退!”
“什么?”赤达不可置信的盯着普卢夫,大声问道:“为什么?我的儿子,你的孙子还在部落中呢!”
普卢夫沟壑纵横的脸上红光更盛,从马背上猛然坐直身躯,怒吼道:“儿子没了可以再生,难道你想让代郡乌桓的全有勇士都葬送在此吗?立即吹
号,全军撤退!”
赤达通红的眸子瞬间冷却下来,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父亲说的没错,如果他们全部战死在这里,代郡乌桓就真的完了。
“呜呜呜。”
低沉沙哑的牛角号瞬间响彻整个战场,正在和鲜卑人搏命的乌桓人纷纷调转马头,脱离战场,不远处就是他们的部落,但他们知道,他们回不去了
。
鲜卑人并没有追击,他们是来俘获妇孺、牛羊的,并不是来和乌桓人拼命的,没了牛羊的乌桓人自己都活不下去,不需要他们再损耗部落中的勇士
来送他们上路。
乌桓人仓皇后撤二十余里,在一处山谷中扎下营来。
普卢夫清点人马,一万余大军经过一个时辰的血战,已然只剩下了七千余骑,更为可怕的是,失去牛羊和部落的乌桓人该怎么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
“赤达,把所有的头人找来。”
“是,父亲。”
仅剩的五名头人凑到普卢夫的身前,全有人都面带哀伤和惶恐,他们同样不知道这个冬天该何去何从。
“我时间不多了,有些事要交代一下,不然我死不瞑目。”
普卢夫嘴角的鲜血就没有一刻停止,他的嘴唇现在已经没有一丝血色,摇摇欲坠的身躯看起来随时可能撒手人寰。
“爹,你不会有事的。”
“闭嘴!”普卢夫神色一厉,沉声道:“鲜卑人势大,光凭我们部落已无力抗衡,辽东的张举和丘力居之类的也不是成大事的人,看着吧,公孙瓒
可是个狠角色。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的乌桓已经不是几百年的乌桓了,背叛大汉,只有死路一条。”
众人神色惶恐,急急问道:“大人,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
普卢夫转过头,目光慈祥地看着赤达,道:“赤达,现在,你是代郡乌桓的大人了。”
几位头人会意,翻身下拜道:“我等参加大人!”
赤达连忙扶起几位头人,再回头时,只见普卢夫已经嘴角含笑地闭上了自己睿智的双眼,虽然普卢夫没有详细交代该怎么办,但赤达已经明白了普
卢夫的心意。
作为曾经叛乱过的乌桓人,基本上不会有大汉的官员再接受他们的投降,唯有那个人,他心胸宽广,对待他们这些异族也颇为仁慈,他是不会计较
乌桓从前的叛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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