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住胸中的怒气,冷然道:“我不杀你,不过你的生死我说了不算,跟我去见大头领吧。”
闻听不用被杀,李由连连点头,他很自信,张扬应该不会因为几个士卒就和他大哥交恶。
此时的县衙大堂气氛压抑,仿佛剑拔弩张一般。
“啪!”
管亥拍案而起,大怒道:“留守颍川乃死路一条,只有远离颍川,让官军疲于奔命我等才有活路!”
张扬在左方位列第一,面色阴沉,管亥的话是他的意思,但这些话他不想自己出口,以免没有回旋的余地,所以才假借管亥之口说出。
张梁面色阴沉,眉头紧皱,先不说管亥之言是不是有道理,就凭他说话的态度就丝毫没有把自己这个天将军放在眼里,如果说这后面不是张扬指使
,打死他张梁都不信。
偷偷掠了张扬一眼,见张扬闭目养神,对管亥的飞扬跋扈不闻不问,张梁胸中怒气更甚。
李大目同意拍案而起,怒道:“放肆,天将军面前岂容你如此嚣张!”
张扬双眼开阖,慢悠悠道:“老管不过是说他的想法罢了,他这人脾气就是如此暴躁,并没有藐视天将军的意思,还请李将军就事论事,不要顾左
右而言他。”
张扬那个懒洋洋的态度,哪有一点训斥管亥的意思,张梁怒气勃发,却不知该如何发作。
“不知卞喜等将军以为如何?”
张梁强压怒气,对彭脱、卞喜等人说道。
如今的颍川黄巾分为旗帜分明的四大派系,张扬的陷阵营,卞喜、彭脱两人,何仪兄弟和黄邵,最后便是他张梁和李大目。所以卞喜和何仪兄弟的
态度至关重要。
卞喜等人对视一眼,道:“我等唯天将军之命是从。”
何仪兄弟则以黄邵为军师,只见黄邵道:“我等觉得大将军之言甚为有理。”
张梁得卞喜、彭脱两人相助,心下大安,道:“李大目将军认为我等该据城死守,管亥将军则认为我等应不与官军硬拼,本将认为两位将军之言都
有道理,但都不周全。”
管亥冷笑一声,道:“天将军以为该如何?”
张梁微微一笑,淡淡道:“颍川不可随意放弃,但也不能死守颍川,不若由本将与卞喜、彭脱两位将军驻守长社,张扬将军与何仪、何曼、黄邵将
军驻守城外,分为左右两翼,互为掎角之势,不知各位将军以为如何?”
张扬冷笑一声,张梁打的好主意,把属于他的嫡系放与城内,把不是嫡系的军队放于城外,官军若来肯定是城外的先是目标,而且他张梁在城内还
掌握着城外军队的辎重补给,端得是打得一手好主意。
张梁此时成竹在胸,哪怕张扬不答应都不行,堂外五百刀斧手早就准备就绪,只要他张扬敢说一个不字,哪怕再勇武也得死于此处。
把玩着手中酒樽,张梁面露得意,仿佛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张扬嘴角挑起一丝鄙夷的笑容,想他做了多少年的杀手,如果这点埋伏都不能发现,他张扬坟头草估计都足有两丈高了,哪来现在的陷阵营大头领
。本来以为张梁能玩出点什么新鲜玩意,却也不过如此,真是让他失望之极。
张梁站起身来,手握剑柄,威风凛凛的向张扬和何氏兄弟问道:“几位将军以为如何?可有什么高见?”
何氏兄弟和黄邵额头上冷汗滚滚而落,以求助的目光看着张扬,希望他能想出什么办法。
张扬手握刀柄,目视管亥等人,正欲发作,大堂外却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
张梁面色铁青,大喝道:“怎么回事?”
一名黄巾头目疾步进入大堂,沉声道:“报告三将军,大将军麾下龙骧将军把卫将军的弟弟安西将军抓住了,而且安西将军还被砍下一只胳膊。”
张梁听得头昏脑胀,怒道:“谁把谁抓了?”
那头目见张梁生气,不敢怠慢,道:“张扬将军麾下林冲将军把李大目将军的弟弟李由将军抓了。”
张扬和李大目闻言面色大变,径直朝堂外走去。
张梁没料到有如此变故,竟然呆立当场,不知如何是好。堂后的刀斧手没得到张梁的命令,根本不敢出来。
张白骑覆在张梁耳边,低声道:“天将军,此时不是内讧之际,还请将军速往调解。”
张梁这才反应过来,无奈长叹一声,道:“既然如此,还请诸位与本将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