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历史上无数大将在战胜之后纵兵劫掠的原因。
张扬深知他不能指望自己手下这群大字都不认识一个的野蛮之师能像后世的岳家军一般军纪严明而又战无不胜,而且他也没有时间去训练那么一支
军队,他所能做的只有把这群士卒锤炼的如同野兽一般,用最快速简洁的办法达到他的目的。
毫无疑问,张扬做到了,但他并不以此为荣,哪怕在整个大汉,他手下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也排得上号,但他依然不能心安理得。他清楚的知道,城
内被士卒肆虐的世家土豪之中,或许有为富不仁、横行乡里的,但他们大部分还是无辜之人,可能没做过什么善事,但应该也没有多大的恶行。如果可
能的话,张扬也不想如此做,但他别无选择,他所做的唯有严令这群贼寇不去祸害没有什么油水的平民百姓而已。
张扬清楚的知道他得罪的是些什么人,世家大族、土豪乡绅,不光这个时代,以后很长时间内,这群人都将是这片大地上的主宰,但他并无其他办
法,他想要生存下去,想要称王称霸唯有这一条路可选,如果连命都保不住,他那些可笑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称王称霸,席卷天下离他还有不小的距离,那是理想,是奋斗的目标,而他眼下的困境就是活下去,好好活下去,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不用
再做这些他不愿意去做的事。长吸一口冷气,张扬缓缓转过身来,望着城外雄伟的万里河山,他的心肠无比坚硬起来。
“就让这乱世早点开始,也早点结束在我的手下吧!”
张扬轻轻的呢喃被北风吹散,回荡在空中。
广宗城,目前黄巾军的大本营。
张角躺在软塌之上面色惨白,连嘴唇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
天意如此,人力终究不能挽回。
广宗城还没破,但他张角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张角已经感觉到了自己时日无多。
掏出怀中的太平清领书,张角默默凝视一眼,这本书他看过无数次,他曾以为自己已经被这部书领悟地十分透彻,但今日他才发现,他领悟的还是
太浅,连自己的命数都没有算清,何来黄天当立?
如今的黄巾军已然败落在即,南方神上使张曼成已然身亡,南阳黄巾被屠戮一空;北方黑山军张牛角也已经授首,剩下张燕苦苦支撑;广宗城也被
官军紧紧包围,虽然不愿承认,但黄巾军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
“我真的错了吗?我要推翻这腐朽的王朝有什么不对?”
张角轻轻开口问道,声音出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不甘,但没有人回答他,耳边响起的只有呼啸的北风。
城外投石机轰隆隆的巨响昼夜不停,黄巾众人凄厉的惨叫无时无刻不回响在张角的耳边。
“二弟怎么样了?想必也比这里好不到哪去吧?”张角心里默默想到这里,终于不再迟疑,伸手把太平清领书扔入火盆之中,看着火苗把书一页一
页吞噬,留下一堆灰烬,张角猛然坐起,中气十足的大吼道:“把三将军、张白骑将军、雷公将军找来!”
等不多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三人推门而入,当先一人正是张角的三弟,人公将军张梁。
“兄长,你的病好了?”
张梁见张角端坐榻上,面色红润,欣喜道。
张角挥手示意张梁不要多言,然后沉声道:“张白骑、雷公听令!”
“末将在!”
“我死之后,尔等当奉三将军为主,若事不可为,当保护三将军突出重围,只是也不要再做这掉脑袋的勾当,寻一地方隐姓埋名,了此一生吧。”
三人闻言大惊,张梁连忙道:“兄长何出此言?你的病不是好了吗?”
张角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望着张梁的眼神里充满着兄长对弟弟的关爱,伸手抓住张梁的胳膊,张角缓缓道:“这天下终究不是我们的天下,不管
做的再多也是惘然,听听外面凄厉的惨叫,这些百姓如果不跟着我们还勉强能活下去,现在呢?我错了,我们错了啊!最后听兄长的一次,别再继续了
,无辜的人已经死的够多了。”
张梁并没有看出张角虚弱,反而用力挣脱张角的双手,大吼道:“不可以,兄长你忘记我们的志向了吗?为了万世太平,为了这天下百姓,兄长怎
么能放弃?!”
张角的面色涨得通红,喉咙里一阵怪响,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一头栽倒在软塌之上,双手无力垂下,再无声息,只是他死不瞑目的双眼仍然死死盯
着张梁,但他终究没有听到他想要的那句答复。
黄巾之乱的发起者,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