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闻言大喜,亲自迎出门来。
片刻之后,何进引袁逢进入书房,双方分宾主坐定。
袁逢刚刚坐定,开口便道:“大将军祸事至矣!”
何进面露无奈,道:“周阳所言,我又何尝不知,但苦无计策,不知周阳有何策教我?”
袁逢不急不缓,慢慢说道:“皇上之意不可更改,但阉人亦欲掌兵却不可不顾,如若让阉党掌握兵权,则天下危矣。大将军不妨连夜入宫,拜见皇
后,请皇后劝说皇上,务必要安插可靠之人担任其余校尉,以免阉人独掌兵权。”
何进抚掌叹道:“如今之计也只好如此,只是何人可为校尉?”
袁逢面色不变,道:“右扶风都尉鲍鸿晓畅军事,可为下军校尉。”
鲍鸿乃是何进之人,当下他心领神会,道:“故左中郎将袁成之子袁绍袁本初早先剿灭南阳黄巾有功,可为中军校尉。”
袁绍本是袁逢庶长子,只因袁逢之兄袁成早卒并无子嗣,所以被过继给袁成为子,所以何进才有此一说。
袁逢丝毫不露喜色,继续道:“侍郎赵融颇通军事,可为助军左校尉。”
何进道:“侍中淳于琼可为右校尉,只是这最后一人”
袁逢明白何进的意思,八个校尉,皇帝亲信蹇硕占其一,阉党占其二,如今大将军何进占其二,世家占其二,如今还有一人何进不愿吃亏,想要独
占,但他袁逢便是吃亏的主吗?
当下袁逢面色严肃,沉声道:“谏议大夫夏牟为人刚正不阿,素来忌恨阉党,可为左校尉。”
既然不能独占,那便扯进一个不相干的人来,这便是袁逢打的主意,何况谏议大夫夏牟是读书人,天生便与世家亲近,方便世家拉拢。
何进没有办法,也深知此刻不是和世家大族翻脸的时侯,只好道:“吾当即刻拟好名单,呈送皇后秘奏天子。”
袁逢尤不放心,叮嘱道:“阉党素与军中将士不睦,急切之间当再无人选,不然也不会推荐杖杀蹇硕叔父蹇图的曹操,将军应急图之,迟恐生变。
”
何进不敢怠慢,慌忙写好奏折便直朝皇宫而来。
昆阳县衙大堂。
张扬端坐大堂之上,他麾下众人分坐两旁,只有吴用坐于张扬左后,把自己隐在黑暗之中。
“老管,斥候都派出去了吗?”
“派了五十骑,东南西北哪都没落下。”
“再派五十骑,方圆百里的距离,任何风吹草动我都要知道,咱们可不能再让官军杀个措手不及,上次那二百兄弟的血帐还没和官军算清!”
听到张扬提到那二百战死的士卒,管亥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沉声道:“遵命!”
“林冲,城里的秩序一定要维持好,我可不想再把屠刀伸到自己的兄弟头上。”
“兄长放心!”
林冲话不多,但从来都是言出必行,他也是最让张扬放心的一个。
“周仓,如果何氏兄弟和黄邵的人马到了,别让他们进城,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军纪,如果祸害百姓不好处置,粮草肉食给他们管够便是,想来他们
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周仓回想起他们第一次攻陷博望城时陷阵营的所作所为,当下不再迟疑,抱拳道:“遵命!”
“老裴、元俭、正方尔等三人把城内所有铁匠铺控制起来,所有铁匠都给我抓起来,我有事命他们做。”
裴元绍不解道:“子昂,要铁匠作甚,我等兵器已经十分精良,就连白龟山上那群人都全部换了官军的兵器,你还要如此多铁匠有什么用?”
张扬把眼睛一瞪,道:“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裴元绍不敢再多言,招呼起廖化和李严便走,其余众人也有事在身,不再耽搁,起身告辞而去。
只有林冲被张扬留下,小声问道:“梁武和魏延那俩小子,怎么样?”
梁武和魏延两人如今跟着林冲学武,所以张扬才有此一问。
林冲不敢怠慢,道:“梁武十分勤奋,只是资质有限,魏延实乃大将之才,但恐怕我不能教他。”
张扬虽早有猜测,但还是问道:“这却是为何?”
林冲道:“兄长有所不知,魏延之前不过是饿得狠了才显瘦弱,如今不缺吃食,体态日益雄壮,不过几日的功夫,身高便窜了一寸有余,更兼其力
大,与某练矛乃是浪费天赋,大刀才是最适合他的。”
张扬手指轻点面前案几,淡淡道:“无妨,你便不要教他招式,只给他打好基本功,熬炼气力便是。”
林冲领命抱拳而去,张扬望着大堂内熊熊燃烧的火盆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