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扬便是那锋利的箭头!
山脚下,何仪兄弟不经意的掠过北面密林一眼,哥哥何仪担忧道:“陷阵营可以信任吗?不会丢下我们抵抗官军自己跑了吧?”
何曼虽然也面色凝重,但还是安抚哥哥道:“如今的形势,不信也得信,而且官军本来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没有陷阵营也是一样,如今唯有拿命豪
赌一场!”
两人不再多言,眸子里杀机愈演愈烈。
“杀!”
千余名算不得精锐,甚至还有不少老弱的黄巾贼毅然决然地向官军发起了冲锋。
种拂嘴角绽放出一抹冷笑,贼寇就是贼寇,如果单比吼声的话官军自然不是对手,但很显然,最后说话的还是手中的利刃。种拂相信,很快,这群
咆哮的贼寇就会变成满山遍野惊慌失措的兔子,这样的情景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准备!”
刘翊高高举起右臂,一千名弓箭手从箭壶中抽出羽箭搭在弓弦之上,随后两膀较力,在嘎吱嘎吱的弓弦绷紧声中,一千张长弓张如满月,箭簇闪烁
着寒芒,仿佛猛兽亮出的獠牙。每一名弓箭手都神情冷漠,双眼微眯,冷静地观察着对面贼寇。
“射!”
刘翊高举的右臂猛然下挥,所有弓箭手同时松开右手,弓弦震动,刺耳的尖啸划破长空,仿佛暴风骤雨一般飞临贼阵。箭矢遮天蔽日,好像下雨一
般,笼罩在贼寇的头顶。
何仪兄弟俩把手中铁棒挥舞的如同车轮一般水泼不进,但眼中森森的寒意还是出卖了他们此时的心情。该死的官军总是在装备上占据优势,这是所
有黄巾军最无奈也是最愤怒的。
惨叫声在瞬间响起,黄巾众人别说盾牌,连木板都没有几块,除了用他们的血肉之躯阻挡箭矢之外,再无其他办法。
“啊!”
一声惨叫在兄弟俩的身边响起,一名山贼仰天向后栽倒,四肢仍然在抽搐蠕动,一支锋利的羽箭从他的额头狠狠贯入,殷红的血珠顺着箭杆滴落,
渗入阴冷泥泞的地面。
“笃、笃、笃。”
三声闷响在何仪身后响起,那是一名为数不多拥有木板的贼寇,三支羽箭深深扎入木板穿透而出,箭羽兀自不甘心一般颤抖不止。但有木板的毕竟
还是少数,而且木板也不能完全保护他们的安全。
“啊”
惨叫声悠长,一名山贼被射中大腿栽倒于地,疯狂痛呼,但并没有持续多久,另一支羽箭从天而降,精准而又无情的将他笼罩,惨叫声戛然而止,
他的双手紧紧握住扎在他喉咙上的羽箭,却再也无力去把它拔出。
满意的笑容出现在种拂的脸上,还是他熟悉的山贼,还是他熟悉的作战方式,不管过了多久,这群贼寇从来不知变通,不知道吸取经验,还是如以
前那些贼寇一般愚不可及。
山脚下,黄巾军已然不成阵势,混乱无时无刻不在上演,抱头鼠窜的众人试图躲过那无处不在的箭雨,但这注定是徒劳的,不断有山贼被箭矢射中
,原本密集的军阵都稀疏起来。
“停!”
刘翊右臂重新举起,弓箭手们终于停止了他们机械的动作,不少人活动着酸麻的手臂,开弓射箭远不像看着那般轻松写意。
“杀!”
鼓声大作,官军开始发起最后的冲锋,漫山遍野向着山脚下的贼寇杀去,仿佛潮水一般无穷无尽,经过箭雨洗礼的山贼毫无士气可言,官军只需要
冲上去摘下他们的头颅领取赏金便是。
“大局已定。”
种拂面带欣喜,想他年不过而立,却身居太守高位,无数人曾说他只是蒙受父荫而已,这一次,他将向世人展示,他种拂绝对有能力独当一面!
刘翊亦面露喜色,道:“全赖大人运筹帷幄,将士用命,假以时日,大人前途不可限量。”
密林中,张扬神情专注擦地拭着天胜刀,仿佛那是他的情人一般。林冲凑到身前,略显焦急的道:“兄长,何仪、何曼两位头领马上要败,你看”
猛地把头抬起,张扬一双眸子里精光四射,仿佛能穿透密林看到战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