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敏锐在这种事上,比男人细腻,她一直自信,以她的条件,太子终有一日会注意到她,会爱上她,所以,她不允许,绝不允许她千辛万苦求来的姻缘有别的女人介入,太子后院就两个良人,也同是宫中所赐,太子没放在心上,所以她能容,可眼前这个女子,她知道,容不得。
因为太耀眼,因为她站在哪里,就让人无法不仰望,她跟后院的女人不同,她什么也不用做,就能让太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娘娘,别伤了自己。”晴儿看着自己从小伺候的主子,岂会不知她的心思,所以心疼。
景希若徒然生笑,看着一地残枝,那日御花园中,她劝姑姑的花犹然在耳,原来是她不曾切身体会所以不知各种滋味,今天到是尝到了,“晴儿,咱们走。”
晴儿扶着她离开,却不知道如何劝慰,“小姐,不过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不顾礼法规矩,这样的,也进不得太子府,您何必气着自己,”
“晴儿,她和我不一样,但是你有一点说对了,她进不得太子府,下午,我们回趟景府。”她终究不过一个孤女,而她有强大的族亲,她千不该万不该招惹上太子。
女人的心可宽广过天,也可小如豆。
陵南银丝事出,户部着手调查,势必要出个结果,大家心里都清楚,消息没这么快传去陵南,所以想要不动声色查个水落石出,必须快马加鞭赶往陵南,免得证据被毁,落的个雷声大雨点小,这么大的事牵涉到宫中御用贡物,就算天高皇帝远,地方小官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这次怕是不能善了,早跟你们说过,收敛一些,趁着事情还未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赶紧派人去陵南。”敬王此刻怒目看着的正是户部侍郎丙良友。
丙良友自知情况不妙,也吓得不轻,“王爷,下官已让人快马赶往陵南通知高生,他应该知道怎么做,此次确实疏忽了。”没想到那穷乡僻壤的地方还能蹦出个状元来。
敬王一巴掌拍在椅扶上,恨不得揣他两脚,“疏忽?我看是你们胆子越来越大,御贡的差事给你们还不够?还想全吞,弄出多少人命?你们也不怕啊?本王在朝堂已是举步维艰,太子根基稳固,又受洛家拥戴,贤王有皇后,有景家,本王呢?你给我听好了,陵南的事最坏也只能到银丝一事,你可明白?”
“王爷放心,下官明白,此事无任如何不得牵扯到王爷身上。”丙良友将头磕到地上,想到别的事,心头一阵发凉。
敬王挥了挥手,让他回去,脸色早已没了平日的温和,目色幽静而又狠厉,对着身后的人道:“你亲自去一趟,若有不妥,你知道该怎么做。”这次他感觉很不好,但愿来得及。
敬王的预感没错,青锦让人从陵南查到的东西,连同证据都带回来,大概的情况也已经了解,娄久葛所说的情况在陵南已经好些年了。
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也是运气好,暗中威胁了两个征收银丝的小吏,便供出了县令指示,这县令也不经吓,顺藤摸瓜,又摸出一个知州,这知州到是什么也不怕,好在青锦早有准备,这知州名叫高升,膝下无子,唯一的儿子是和外室生的,视若珍宝,养在外面,人只要有弱点,就不怕,高升谨慎,怕日后东窗事发,留了几封来往书信保命,没想到却成了呈堂证供,其实整件事就是快人一步,否则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