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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到身后,那是一片紧致,没有出血。
陆思鸿浑身发软,整张脸都是泪水。
门外有人推开门,陆思鸿连忙拉上被褥,红着眼睛看着进来的丫鬟。
“少君醒了?”那丫鬟看着陆思鸿有些红红的,只以为是昨夜二爷欺负过来,也没有多加过问,便吩咐着下人端着洗漱的用具进来。
陆思鸿神情呆滞,下人为他递了茶水,又拿着牙粉与鲜嫩的杨柳枝让他漱口。
陆思鸿嚼着嚼着将口腔洗漱干净,才问道:“你们……知道大爷以前有个姓纪的少君吗?”
几个丫鬟想了想:“有吗?”
“啊,我记得大爷以前好像是有一个姓纪的少君,不过后来好像是犯了什么事,被大爷扔军营里去了。”
“哦,你们说那个整天喜欢舞枪弄棒的纪少君?”
陆思鸿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好像是死了吧,那个时候纪家还上门来闹了呢。”
“是啊,好像连身子都没有找到,问军队里的人,就说是寻了个席子卷了卷扔乱葬岗了。”
陆思鸿:“……”
“咦,少君你的脸色怎么不大好的样子啊?”
陆思鸿搓了搓脸:“你们知道大爷何时回来吗?”
几个丫鬟笑着说:“少君这是想大爷了呢,说是昨夜就带兵驻扎在城外,来了信,应当是今日便能回了。”
陆思鸿脑海中回想起昨夜梦中的场景,吓的浑身一抖。
几个丫鬟看他脸色不好:“少君可是哪儿不舒服?”
陆思鸿心有余悸,有些神情恍惚:“今早上吃什么?”
丫鬟笑道:“今早吃的很特别,是阳春面,厨子说今日是大爷回来的日子,该吃碗阳春面。”
“吃阳春面和大爷回京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哎。”
陆思鸿点点头,被丫鬟们服侍着换了衣服,吃饭了。
阳春面的味道极好,民间习惯称阴历十月为小阳春,市井隐语以十为阳春。以前此面每碗售钱十文,故称阳春面。
而段府的阳春面以熬香的葱油和烧透的开洋,与煮熟的面条一起拌食。面条韧糯滑爽,葱油香郁四溢。
陆思鸿一边吃脑袋里面的那团浆糊转来转去,又想段铖又怕被扔军营里去,最后思来想去那笨笨的脑袋居然生出一计。
跑。
是的,陆思鸿要跑了。
对于陆思鸿来说他是做足了完全的准备并且时刻提高警惕不让自己露馅,但他逃跑的行为在一干鬼精鬼精的下人面前十分的明显。
他先去了浣衣的地方,问道:“二爷的衣服洗了吗?”
大妈们:“还没呢?”
陆思鸿便拿着一个布包,说:“你们知道怎样才能让衣物的气味给延长吗?”
“选气味浓郁的衣物就行了,再拿那种密封的木盒子装着,外面再包层布,应当就没事了。”
于是陆思鸿找管家要了好几个木盒子,把段二爷的亵裤和袜子给塞进去,然后把他们全部收紧,拉好,背在背上。
一干下人看着陆思鸿,面带微笑:“少君你要出远门啊?”
陆思鸿一惊,看向他们:“没有!怎么可能,我不出门的。”
众人看向他身后的布包,陆思鸿连忙说道:“哦,我想给二爷洗点衣服,我真不出门,小时候算命先生说过,我一出门准没好事。”
一干下人:“少君若是想打包点吃的,我们可以帮忙。”
陆思鸿:“我真不走。”
“今天给二爷做了食盒,有圆白菜辣豆腐,凉拌秋葵,青橄榄煲鸡肉汤,蒜薹炒腊肉,糯米蒸排骨,土豆炖排骨,尖椒炒牛肉,葱爆羊肉,酱肘子,酸汤牛片,还有干锅鸡。”
陆思鸿:“………”
“是可以打包的对吗?”陆思鸿试探性地问道。
下人:“对,一个食盒,里面的菜和饭都有,少君你什么时候走,我们好热菜。”
陆思鸿立马大声说道:“我不走,我就回隔壁院子,那个,你们先给我弄,我自己端回去。”
于是陆思鸿背着大包小包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出了北院,身后跟着一大堆下人。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我不乱跑,我就回自己院子,你们快回去吧,快回去吧。”陆思鸿说道。
“少君,我们奉命要保护你的安全。”
陆思鸿红着脸,大声说道:“什么安全,我现在就很安全,你们别跟着我了,我走了!”
一干下人连忙跟着陆思鸿,陆思鸿快步进了春闺苑,北院的立马想要跟着进去,守卫:“做什么的,一边去!”
“哎,大哥,我们是跟着少君来的。”
陆思鸿:“不是,他们是北院的!”
自从上次陆思鸿发了淫症,跑去段铖的东院里求肏,第二天院子里的人就全换成了大爷的人,自然是不会让其
', ' ')('他人进去的。
陆思鸿便急急忙忙地回了屋:“春子,你知道怎么样才可以从春闺苑里出去吗?”
春子正在打扫房间:“走出去啊,少君背这么多东西是要出远门?”
“害,不是,就打包了一点北院的东西回来吃。”陆思鸿脸色发烫,一脸撒谎的样儿,“哦对了,你知道怎么出院子吗?”
“当然是走出去啊。”
陆思鸿:“大门被人堵住了,出不去。”
春子:“哦,还是可以走出去,我们后院有个后门,可以直接出去的。”
陆思鸿点点头:“那你就当我没来过,我先走了。”
春子:“???”
“少君你去哪?!”
陆思鸿连忙提起食盒就跑,春子顿了一下,跟着出去,结果把人跟丢了。
别看陆思鸿平日呆呆笨笨的,但跑的可快了,他一鼓作气跑到了后院,一把拉开后门,直接跑了出去。
不过一出去就在这个诺大的段府里迷路了,几个下人走过来,陆思鸿一惊。
“陆少君好——”作揖后,走了。
虚惊一场。
陆思鸿松了口气,迎面又撞上一个穿着轻铠的守卫,那个守卫凶神恶煞,一副不好惹的样子,陆思鸿撞见他掉头就跑。
“少君,等等!”
陆思鸿:“别抓我!”
然而陆思鸿再快也跑不过整日训练有素的守卫,很快就被守卫追上了。
陆思鸿:“我不回去!”
守卫一脸莫名其妙,把手上的一个小布包递给陆思鸿:“少君你东西掉了。”
陆思鸿:“哎?”
这些下人好像………并不会觉得他会逃跑。是因为自己已经被点阳,所以根本不会担心自己会逃跑吗?
于是陆思鸿说道:“你们……知道怎么出去吗?”
守卫:“出去?”
陆思鸿:“就出段府,最好不要爬墙,我带这多东西爬不出去,也别钻狗洞。”
那个守卫莫名其妙:“从大门出去啊。”
陆思鸿:“从大门出去会不会太显眼了?!而且我们这作为妻妾的可以出门吗?”
守卫看着陆思鸿:“当然可以出去了,谁说不能出去。”
陆思鸿:“???”他一直不知道可以出门的。
那守卫好人做到底。
于是陆思鸿站在了大门口,在一干守卫的目光下,出了段府。
这四个月以来一直待在府里,陆思鸿都快忘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
陆思鸿背着布包,走出一步,转身看了眼段府,段府十分宏伟,大门正对着皇城,可见段家皇恩浩荡。
那带着陆思鸿来到段府大门口的守卫朝他点点头:“陆少君玩够了就早些回来。”
陆思鸿点点头,朝他挥挥手:“谢谢,再见。”
那守卫脸一红,立马别开脸。
于是陆思鸿就这么简单地出了段府。
这边的街道上几乎看不见什么路人,陆思鸿背着布包走了走,来到了一处人群密集的集市,此时正是刚晨起地早市,各种行人走来走去,看来陆思鸿的衣着打扮,不免纷纷看过来。
陆思鸿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束发,从嫁入段府后便再也没有束发了,如今出了段府,自然得束发。
他只好找一大妈寻了绳子,将头发束好。
陆思鸿年纪还小,才不过十四岁的年纪,不过这个年纪的少年多是娶妻生子了,倒是陆思鸿还是一副白嫩嫩的模样,此时束发将耳朵露出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双眼明亮,五官清俊好看,在人群中虽不是最显眼的,但一定是最能让人记住的。
“小公子哪家的人啊,看起来真俊。”
陆思鸿红着脸,准备先找个地方歇会儿。
忽然人群开始闹腾起来,人推人的朝一个方向挤过去。
“哎,你们干什么啊,别挤!”
“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哪个将军?”
“就段家长子段铖,十三岁就骑马出去打仗的那个,听说是去赈灾,将灾区的难民归整好,又带着兵修房子铺路,几个月的时间就把江平给整治好了,听说又俊又帅,快去看看。”
陆思鸿心头一动,脑子里晕乎乎的。
他想段铖了。
要不去看一眼?
于是陆思鸿背着东西蹬蹬蹬地跟着人群过去了。
这段铖只是去赈灾,回京的阵仗自然平淡,但架不住人多啊,一个个人都想去看一眼着段铖到底长什么样子,只见远远地就有穿着轻铠的军队来了,陆思鸿躲在人群后面,踮起脚看来看去。
领在前面的头一人就是段铖,陆思鸿瞪大眼睛,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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