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嗵的脚步声在月舟里响起,白解撅着屁股,在月舟的通道中小步地跑着。这月舟的规模比白解先前所想的要大得多,许多地方虽然看上去有些破旧,但林罗地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房间,这月舟的规模,快赶得上三四层高的小楼了。
这可让急于找厕所的白解慌得要跳脚,早知道就让楚倪儿领着自己去了。这左拐右拐的路口,真是让白解苦不堪言。
终于,在大堤将要崩溃的时候,白解欣喜万分地看到了厕所的大门,连忙抬着屁股,慌不楞地杀进了厕所,一连串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
“嘟——嘟——嘟——”的闷响声从厕所里传出,像是正在打鼓一样,这声音,格外有劲!
嘟嘟的声音在厕所里响了许久,不久后,白解一脸畅快地从厕所里溜达了出来,双手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肚子,一步步地,脚步变麻利了许多。
这时,白解才有闲心打量厕所周围的环境,厕所侧面的通道,台阶直直地朝上通去,耀眼的光芒从通道尽头投来,这条通道,貌似能通到月舟外面。
白解探身朝那边望了望,白芒芒的,什么也没瞧见。便双脚一移,打算回房间里去。恰在这时,一道粗犷的声音从通道尽头传来,让白解停住了脚步。
“小兄弟,别着急着走,来陪我喝上几口吧?”
白解停在原地,沉默了一会,最后似乎做好了决定,转过身子踏上了台阶。
现在回去的话,估计又要面对着楚倪儿,还是晚点回去为妙,说不好那时候楚倪儿已经走了。
白解大步流星地走过所有的台阶,走出了通道。通道外面是一个小花园式的平台,上方是透明的防护网,炽烈的阳光,正透过防护网,如水一般泼洒在平台上。
平台上草木丰茂,花团锦簇,一些长相奇特的小树,格外吸引白解的眼球。
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壮汉,正恣意地坐在平坦的假山上,头高高地仰着,酒葫芦对着自己,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酒,壮汉的嗓子眼里,不断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酒水如朝浪般倾入壮汉肺腑,再看壮汉的面颊,已然涨红不已。
是这个醉醺醺的壮汉刚才叫的自己吗?
白解西周环顾了一下,没有瞧见其他的人。
饱饮一番后,壮汉低下了头,一张满是粗犷的脸对上了白解的眼睛。
壮汉面阔耳大,鼻直口方,脸上留着褐色的络腮胡子,胡子凌乱地卷在一起,成了一团杂毛。壮汉样貌看上去不像华国本地人,带有明显的异域色彩。
“小兄弟,要不要喝上一口?”先前听到的粗犷的声音,从壮汉的嘴里响起。
白解正在暗暗猜测这壮汉的身份,噌的一声,壮汉手里的酒葫芦,犹如飞燕般飞了过来。
白解连忙伸出手去将它接住,这酒葫芦的上带的力道分外精妙,白解将它稳稳当当地接在了手里,竟没有感到多余的冲劲。
抓着酒葫芦,这酒葫芦里装的酒应该不少,这分量,着实不轻。
抬头看了眼坐在假山上的壮汉,壮汉嘴角轻扬,脸色涨红,眼中示意白解随意。
白解回过头来瞧着酒葫芦,心中跃跃欲试,伸出手指,嗵的一声将葫芦嘴拔出,一股厚重清爽的气味,从葫芦口隐隐传出。
怎么没有酒味呢?
白解扬起酒葫芦,对着壮汉稍稍示意,接着仰着脖子饮下了葫芦里的酒水。
清淡如水,干澈无味,喝进肚子里倒是解了白解的口渴,可就是一点辛辣的味道都没有。
白解放下酒葫芦,看向了壮汉,眼中不解之色甚浓。
砉的一声,酒葫芦又从白解手中飞了出去,飘摇着,飞回了壮汉的手中。
“怎么样,我这酒是不是独有一番滋味?”
白解犹豫了一会,说道:“这不就是水吗!”
“这水呀,装在葫芦里就是酒,喝到肚子里就闹鬼,走起路来就闪腿,不管晚上多么劳累,中午喝上一口,就是美!”
“哈——哈——”中年壮汉说完,高声大笑起来,接着又打开葫芦嘴,大饮了一口。
白解一脸懵逼,不知道中年壮汉是不是在发酒疯。
“你没听懂吗?”中年壮汉看到了白解懵逼的样子,轻声问道。
“不懂。”白解猛地摇了摇头,他当然不懂了,他怎么会懂?
“那我给你说个故事吧!”中年汉子继续说道。
“从前有个卖画的,遇到一个买画的人,这个买画的人就问这个卖画的人:你这画,我怎么看不懂呢?
卖画的人就问他了:你听过鸟叫吗?
买画的人就回答了:当然听过。
卖画人:好听吗?
买画人:当然好听。
卖画人:你听得懂吗?
买画人:······“
听完中年汉子说的故事,白解似乎有些明白了。这水,原来就是中年汉子心中的酒。
不过这喝水能喝出醉醺醺的样子吗,白解瞧着中年汉子涨红的脸颊。
忽然,这时从通道里传来了急促地脚步声,哒哒,哒哒。
一个身形瘦弱的年轻人,急匆匆地从通道里跑了出来,他的身子直接越过了白解,略显焦急地望着坐在假山上的中年大汉。
“老师,有急事需要向您禀报!”
中年大汉将手中的酒葫芦稳地放在一旁,恣意的神色陡然一正。
“有什么急事?”
瘦弱年轻人侧头看了眼白解,面色稍有顾虑。
“那白解小兄弟,你先回去吧,下次我再请你喝酒。”
“你的情况诗曼已经和我说过了,等到了植物林中转站,你们兄妹俩自行离去就是,就不用和我们打招呼了。”
听到中年汉子的话语,白解心生好奇,问道:“请问您是?”
“你竟然不知道我师父是谁,难道你平时没看过会武榜吗?”一旁的瘦弱年轻人忽然插嘴说道,“我师父可是会武榜上,天地人三榜里的强者——”
瘦弱年轻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中年汉子打断:“那些都是虚名,不说为罢。“
看着白解,中年汉子说道:“我只是个潇湘市会武武馆里的老师,你可以叫我屠不为先生,或者屠不为大叔,不过我更喜欢年轻人叫我屠不为大哥。”
“屠不为···大哥。”白解缓缓地说道,屠不为听到后面露满意之色。
“屠不为大哥,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白解朝着屠不为敬了一手,然后转身走进了通道中。
瘦弱年轻人早就有些不耐烦,此时看白解走远,便急忙将紧急的事情向屠不为说道:“老师,馆主刚才发信来,让我们去植物林中转站办一件急事。”
“什么急事?”屠不为低下眉头,问道。
“我不知道,是通过密信方式传过来的,在这呢,给您!”瘦弱年轻人从怀里掏出一张淡银色的信纸,递给了屠不为。
接过信纸,屠不为摊开一看,上面的内容只有短短几句,但看完之后,屠不为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银色的信纸不一会儿,忽然自燃起来,滋滋作响,弹指间就燃得干干净净,不过一点燃烧的痕迹也没留下。
“老师,馆主要我们去办什么急事啊?”
屠不为放下了沉思的神态,瞧了一眼徒弟,眉头微微蹙起。
“一件不太好办的事情——”屠不为声音停顿住了。
“算了,到了植物林中转站后,再看看情况吧。”
瘦弱年轻人看到自己老师犹疑不定的样子,感到有些意外,自己老师不是向来对馆主的吩咐言听计从,这次却是怎么了?
却说白解进入通道后,就健步如飞的朝着房间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在脑子里思考。
从刚才那位瘦弱年轻人嘴里,白解知道了,这个屠不为原来是会武榜上的强者。
会武榜白解当然知道了,不过仅仅是很粗浅的了解,只知道这会武榜是会武联盟独自编写出版的强者名录。能够上榜的,都是一方强者,手上有着一番绝活。
而这会武联盟,可是华国最顶级的势力,能与异常审查委员会相媲美的顶级势力。
不过,话说回来,这潇湘市会武武馆,不是和这会武联盟名字有点类似吗,难道这会武武馆,是会武联盟下辖的武馆?
想着想着,白解快步走过了一间房门大开的房间,直到走出七八丈远,白解才恍然地回头望向那间房。
那不是自己的房间吗,怎么走过了呢!
晃了晃脑袋,白解不再胡思乱想,迈着轻快地步子,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刚跨进房间,白解就停在了原地,半只脚留在了房间外面,不知道是跨进去呢,还是干脆退出来。
房间内,楚倪儿正一脸笑意地看着白解,两个小酒窝挂在脸上,分外可爱。
伸头缩头都可能是一刀,白解硬着头皮,笑眯眯地走进了房间。
“小哥哥,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你看,刚才那些水果已经变味了,现在我又帮你准备了新的。”
“倪儿妹妹,可以别再叫我小哥哥了吗?叫我白解哥哥,或者直接叫我白解也行。”
“为什么呀?小哥哥这个称呼不好吗。羽儿妹妹告诉我,你最喜欢妹妹这么叫你了!”
白解头上冒起一串黑线,咬着牙,绷着声音说道。
“我最喜欢羽儿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