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寒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如果先生还是不愿意道歉的话……想必先生也清楚,这场画展是实名制的,我只需要让负责人帮忙找一找,便能查清楚先生您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到时候不仅仅本市所有的画展都不允许您参与,可能还会让您在这里待不下去。”
他的语调几乎没什么起伏,平淡得像是再说一件寻常的事,却将在场的所有人唬住了。
这边嘈杂的骚动最终引起了画展负责人的注意。
只见一个年纪大概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从人群后面挤进来,而另一边怒气冲冲的男人在看到画展负责人后,态度一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狗腿地贴上去,乖乖喊了声:“表舅。”
画展负责人仅草草瞥了他一眼,随后目光落在沈初寒身上,他两只手交握在身前搓了搓,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沈先生,这是发生什么了?”
沈初寒缓缓抬眼,接着伸出手搂住林听的肩膀,将一脸茫然的林听推过来。
“您的侄子刚才……不但故意撞到了我的朋友,甚至还出言不逊地让我朋友难堪。”他的声音压低几分,“我只是想让他道个歉,这很困难吗?”
沈初寒故意把话头抛给了画展负责人,负责人一听,哪敢得罪眼前这位大股东,于是他满脸陪着笑,把自己没脑子的侄子拉过来,按着对方的脑袋,深深给林听鞠了一躬。
“表……表舅!你干什么!”男人见形式对自己有些不利,一向偏袒自己的表舅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地按着他的脑袋给一个瞎子道歉,他挣扎着,可自己的表舅依旧执着地按着他的脑袋。
“干什么?”画展负责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让你道歉你就道!”
男人气得脸颊通红:“凭什么!”
“就凭他真有本事让你在这儿待不下去!”
负责人的声音冲击着男人的灵魂,他瞪大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怎……怎么可……”
“先生不相信的话,您大可以试试。”
沈初寒冷声打断男人的话,然后在一片惊异的目光中低头,他靠近林听耳边,刚才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一下子消散的干干净净。
“累了吗?”沈初寒柔声问道,“要不要去休息室休息?”
画展负责人捕捉到了这点信息,很有眼力见地几步走过去,擅长手臂,为沈初寒开路:“沈先生,休息室在左手边最后一间屋子,您和您的朋友先去休息,待会儿我会派人给你们送来食物和饮料。”
沈初寒礼貌性冲他点了下头,然后紧紧握着林听的手,带他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林听便听到了画展负责人斥责他侄子的声音,甚至要求他这辈子都不许再出现在任何画展上。
前面的男人走得有些快,林听不得不加快速度跟上去,胸腔里的心脏跳得飞快。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人站出来替他出气。
突然,沈初寒的速度猝不及防减慢,林听没注意到,直接一头撞在了男人结实的脊背上,他刚吸了一口凉气,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握住。
“撞疼了吗?”沈初寒的语气听着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