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气温一天比一天高,整个学校都像大蒸笼,教室里的大吊扇吱呀吱呀地从早转到晚,纪向晚他们坐的位置靠窗,倒还好一点,叶秉烛整个人就像长窗户边上了似的,成天扒着窗户不松手。
叶秉烛怕热的不行,动不动把t恤掀起来半截给腹肌放放风,纪向晚屡次劝阻未果,叶秉烛干脆背对着他,导致他又不可避免地看见了叶秉烛劲瘦的后腰。
更心烦了。
纪向晚伸手去帮他把衣服往下拉了拉,叶秉烛把他的手打开:“你干什么!”
纪向晚:“有碍市容。”
叶秉烛震惊:“你放屁!让我看看你的!”
纪向晚撑着头看他:“你忘了,那天你不仅看了我的,还上手摸过了。”
叶秉烛:“……不是说了就让往事随风。”
纪向晚:“那你把衣服拉下来。”
叶秉烛咬牙切齿:“你不威胁我就过不下去是不是?”
纪向晚:“那你要是给摸,也行。”
叶秉烛迅速把衣服拉了下去:“做梦!”
期末考试快到了,这之前的小考也不断,抬眼往教室里望过去,都是白花花的卷子,大小测试的,平常训练的,一套未平一套又起,高三毕业了,他们作为高考大军预备役受到的耳提面命越来越多了,往常教室里的广播一周响一次,最近几乎只要校长来了灵感,就得隔着金属媒介唠上半个小时。
叶秉烛的生活没怎么受影响,现在也就只有一个竹溪能提着他耳朵开骂,但是她最近也忙,特别是她向来在学习上对叶秉烛放心,只要这位不打架闹事,她就觉得世界和平了。
纪向晚就不一样了,最近接到白楚纤的电话越来越频繁,大考小考的成绩单都要走了,纪向晚也不是成绩见不了人的那种,他向来服从安排惯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适,只是觉得奇怪,因为他们很少会直接跟他沟通成绩的事情,都是通过学校的某位领导直接拿到手。
直到有一天他回去,陈姨正在往餐桌上端菜端汤,纪向晚洗了手去帮忙,陈姨问他:“你是要出国留学吗?不是还没高考吗?”
纪向晚看她:“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陈姨说:“那可能是你爸妈有这个打算了,刚刚还打电话来问,问我能不能陪你出国接着照顾你,说你小时候就吃不惯那边的饭,会水土不服。”
纪向晚把碗筷摆上,一时有点发懵:“他们还说什么了?”
陈姨拉开椅子坐下:“也没别的了,跟我还能多说什么。”
纪向晚有点心不在焉,说:“怪不得最近一直问成绩,也没跟我说起过。”
陈姨给他夹菜:“可能就是那么一提,真要下决定肯定跟你商量——你尝这个,以前那哪是菜,都跟白水泡饭似的。”
纪向晚点点头:“也没事,反正都习惯了。”
也不知道他在说饭食还是父母。
陈姨看他心情不佳,就说了点别的:“是不是快考试了?暑假要去哪过啊?出去玩吗?”
纪向晚低着头吃饭:“下周就考试了——听我爸说意大利有交流赛,不知道他会不会叫我过去。”
陈姨说:“你最近没去上散打课?今年的比赛还参加吗?”
纪向晚拨了拨头发,说:“我爸让停了,他说省赛没对我来说没什么学习意义了,应该不会再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