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赵玦也留意那头野狼形单影只,遂道:“韩赵娘子,这头狼大抵是孤狼。”
原婉然大喜:“是孤狼就好办啦。”
孤狼捕猎赵玦本来有余,这下遭受重挫,又来了另一人为敌,狼性机警,顾忌己方势单力薄,已然裹足不前。
原婉然道:“我们只消吓跑它,便安全了。——赵买办,您拍手大叫吓諕吓諕它。”
她从村里老人那儿听过一种说法,遇上狼要制造大响动,敲打声音刺耳的器物吓它。气势上也不可露怯,以免它认定人弱小可欺便攻击。如此威吓,狼怕了,就逃了。
原婉然叮嘱完赵玦,自己也挥舞树枝捆,朝野狼张牙舞爪,像个疯婆子一样乱吼乱叫。
果然,那头狼见原婉然恶形恶状,退却几步。
原婉然大喜,益发大嚷,暗自掂量和狼的距离,小心趋步逼退。
那狼继续退却,然而弯弯绕绕不肯轻易便走,时不时想趋近赵玦钻空子。赵玦坐在地上,矮原婉然一截,看来相对弱小。
原婉然察破野狼居心,卖力将它从赵玦那儿赶远。
她那里防范野狼脚踪,冷不防脚底一滑。昨夜大雨过后,土面湿软,她虽则有所防备,不料落脚之处格外泥泞。
原婉然人往后仰倒,摔落地上,树枝捆脱了手掉到身旁。
少了树枝捆助威,她的“体形”骤然萎缩,气势跟着大跌,兼且仰倒地面,野狼瞧出可趁之机,冲了过来。
原婉然在地上伸手挪脚将起欲起,却见野狼扑来。
大难临头,她浑身僵硬。
正此时,身在她斜后方的赵玦暴喝:“趴下!”
那一声似有号令千军万马的威势,原婉然不由自主往旁俯倒,手护头脸。
旋即野狼压落下来。
原婉然清清楚楚感觉野狼压在自己身上的沉沉分量,尖硬的狼爪是如何隔着衣衫抠进自己皮肉。还有那狼嘴,贴上她脸畔,喷出腥浊热气。
她彻骨寒气森森,满脑满心只有一个念头。
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