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自己,既然答应了只有六个月,就放手,让你去过自己的生活。”
他说,“但我做不到。Daisy,别抛弃我。”
有些紧张,我的呼吸乱了,几乎要喘不上气。
或许有一种可能,他也正在经受着与我一样的煎熬。
仅仅是这样想,我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了。
我终于忍不住,扑到他怀里。
大衣搁在一旁的沙发垫上,白色衬衫散发着薰衣香料和淡淡的烟草气味。我将脸颊贴在衬衣布料上,透过布料,能感受到男人的肌体蓬勃有力,心跳声清晰可闻。
我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天知道我多想念他的怀抱。
“抛弃?这个词可真严重。”我嘀咕,对他表达不满,“难道不是你的要求吗?要求我只在你身边待六个月,我当然要遵从。”
分开的这几个月,我早就意识到了他对我的重要性,只是我始终不敢直面。
他在我扑来的第一时间就回抱住我,衬衫下的肌肉发力,将我拥进怀里。
“Daisy……”他着迷地叫着我的名字,被欲念掌控的嗓音低哑,简直是这世界上最性感的声音,“你明知道的,我不舍得放你走。”
他的手臂在我身后收紧,急切而克制地吻着我的脸颊和脖颈,像对待易碎的瓷器。“最终还是被你抓住了。”他在我耳边叹息。
我被他弄得心痒痒,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去嗅他周身的气味,我一向喜欢他身上的气味,离开他后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他用哪款香水。
也许那不是香水,而是荷尔蒙的互相作用,让我闻到并不真实存在的气息。
整个人被他完全包围。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他抱我去了卧室,在那间书房的隔壁,我的睡裙还挂在他的衣柜里,待在他的衬衣旁边。
灼热的性器很快顶进来,在空腔里缓缓抽动。
他的动作缓慢而有力,许久没有结合的我们和谐融洽。
春季的风温暖湿润,我看到窗帘被风吹起来,在空中漂浮,春天的气息在卧室内流动,吹拂过我们的脸、手,和头发。
他的下巴在我的上方,收的有些紧。他的唇抿着,乍看上去严肃得像是站在讲台上,但我知道,他其实很愉悦。
直到一声闷哼,他在我耳边吐出一口热气,坚硬胸膛压在我身上,这个男人才走下神坛,流露出一丝饕足的神情。
意识昏沉的时候,手心被他塞进来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
链条样的东西滑到我手腕。我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手心里那个东西时,睡意顿时消失。
银质项链躺在我手心。
熟悉的样式让我想起童年的回忆。尘封多年的记忆并不能一下子显露全貌,但我还是抑制不住心情,打开项链确认。
看到那张照片时,我呆住了。
泛黄的照片保存完好,年轻夫妇的面容清晰可见,还包括他们牵着的那个小女孩。
我知道,他们牵着的女孩是我,小时候的我。
这是我的父亲和母亲。
我手腕颤抖,把照片拿出来,翻到背面。
照片的背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几个方块字,像一串散落在沙滩的珍珠:
盈君五岁留影。一九一〇年五月,苏启年携妻于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