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室早就欠整饬的大门轰然一声巨响,被砸开了,锁孔四周全是乍起的木刺。
室外的光线刺进来,将地上的人影一直拉到我脚边,我坐在垫子上,像只黑夜过马路时忽然被强光照射的青蛙,木呆呆看着门框里立着的轮廓——我哥的。
体育老师硬起来的鸡巴估计都给吓萎了,连忙往回提裤子,裤腰带勒紧以后似乎又记起来自己还顶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头衔,于是中气不足地指着祁修明问:你想干什么?破坏学校公物,必须赔钱。问完,他准备跑,却被祁修明揪着头发掼到地上。
响声很闷,地上的灰尘被掀到空气中,配合着体育老师惨叫的节拍跳舞,我看见他捂着头皮,那里竟然缺了一块头发,正密密麻麻渗着血珠。
祁修明往他腿中间那玩意儿上补了一脚,他嘴里的叫声一下子又生动鲜活了好几倍。
隔了好一会儿,祁修明才施舍给我一点关注,阴森着脸,目光从我脸上一路刮到我的袖口,他冲我伸出手,说:“拿过来。”
其实从他踹门那一刻,我袖口的刀尖已经缩了回去,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怀疑我在他眼里就是个透明的玻璃罐子,只一瞥就能被看穿所有心思,恶劣的,卑鄙的,见不得光的……我竟然没有秘密。
我老老实实把刀给他,告诉他杀人会被判刑,我不喜欢管杀人犯叫哥。
他叫我滚出去把门带上。
我照做了,然后蹲在门口听动静。
因为我又没听过被刽子手凌迟的犯人怎么求饶,所以缺少参照物。
最后祁修明推门出来,我偷偷往里头瞥了一眼,那场景让我意识到屁滚尿流这词儿有多精妙。那把美工刀正插在体育老师的裤裆里,地上湿漉漉一片,没有血,就只是吓尿而已,他在自己尿泊里打腿战,冷汗糊了一脸,丑得恶形恶状。
祁修明做事永远比我有分寸。
后来我听说体育老师阳痿了。我们班那个爸爸是男科医生的同学成了大课间茶话会的焦点人物,体育老师找他爸爸治阳痿的故事从他嘴里广泛流传,还有人附和,说自己去医院割包皮的时候也遇见过体育老师看男科。女生们对男人下半身的八卦秘辛竟然比男生还感兴趣,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