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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恢复了些精气神,时宁养了近一个月的身体又变得清减起来。
时宁也不是个待不住的人,只是他这几天一直恹恹地在那院子里待着,现在感觉好多了,就想出去透透气。
李安平正好也是闲着,以给时宁介绍一番的由头,就同时宁一起逛逛这曲城。
时宁其实也是个懒散的人,他先前逛这曲城只走了半柱香的工夫,就决定坐着那软轿四下里慢悠悠的逛着,选一些离的远远的店面逛着,便能坐那轿子上,遇到了一些看起来有趣的店面再下轿去逛上一会儿。所以才会先前那几日里,只逛了这曲城里的一条大道。只是,时宁平日里也不说,只自己搞着自己的小心思,全然不是一个爱偷懒的样子。
李安平本来就不是一个很会看人的人,再加上他现在看时宁已经自带一层厚厚滤镜,他还自以为自己已经摸透时宁是一个温润知礼的少年郎。
“安平哥。”时宁皱着眉头又逛完一个自家铺面,才忍不住了。
“嗯?怎么?”李安平不是没发现时宁皱着眉,只是他还以为是自己没有表现好,抑或是那店中伙计介绍的不好,摸不清真正的缘由。还觉着时宁皱眉的样子真是惹人疼。
“我先前听闻那聚福楼不止糕点精细,有许多菜食在城中也算的是一流。今日午饭不若去那儿?”日子一天更比一天热,时宁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弄一把折扇了。
“是了。那楼中菜系较清淡,若是有哪些得你爱的,叫家里厨子去学了来。”在李安平面前,自然是时宁说什么是什么,若是有哪些不对之处还会自顾自地补全。
时宁疑惑的看了李安平一眼。
这一眼在李安平眼中又是别有意味的了,只觉得这一眼瞥的他热气上涌。他忍不住吞咽口水。“这日头也太大了些,等到正饭时,不知还要热上多少。不若现在就去,也免了到时人多,挤闹的慌。”
时宁轻微颔首,表示可以。
“此处离那儿还有不近距离,那我们坐轿过去吧。”
李安平果然顺着他的意思说了。“嗯。还是安平哥想的周到。”这是极为客套又敷衍的一句话了。
他们坐在聚福楼二楼的包厢里,李安平点了一大桌菜。
时宁倒是不感太过奢侈,会浪费什么的,没有人教过他这些,他便从不觉得有何不对。他家中用食都是有着默认的规矩的,一餐几菜,日日菜色都不同。时宁倒是不看中口腹之欲,只是如果能够在只能饱腹的白面馒头与那精致又细腻的糕点中做选择,他自然也是选那糕点的。
他看起来温声悦色的,骨子里却是娇气又高自尊的,若不是爹不疼,娘不爱,那时宁怕不是要长成一个混小子,娇蛮无礼都摆出台面上来了。性情阴晴不定,少年气十足,面对男性长者都是一副刺刺的欠揍的熊样。只是目前他还没有遇到能让他发出极大火气的人,他的刺就被裹在那层言笑晏晏的皮下,刺的他自己疼。
李安平也是会说些讨巧话的,现在他看出时宁心情不愉,就更是鼓足了劲头,一个劲的讲些趣事,讨得时宁欢心。
时宁一边觉得,他这个表哥心怀不轨实在是让人膈应的慌,又一边被李安平讨巧的话勾去了心神,只觉得这世间事好与不好都颇为奇妙。时宁还是太小,太年轻了,他还什么样的人都没见过。时宁在家宅中待的太久了,久到每个人在他面前都是顺从的,久到都没人发现他皮下的刺。一整座城里都没人知道他母亲的事,除了他那已死的父亲,除了面前这个堂哥一家人。
时宁脑袋清楚的很,这几日身体不舒服,他刚开始还不感觉身体不对劲有什么奇怪,水土不服也是有可能的。现在他隐约猜到了一点。
时宁不是没听过这种违反阴阳调和,两个男子之间有情爱的事,只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没有想到的是,临到自己头上,被一个男人喜欢是一件这么令人作呕的事!再好的菜色摆在他面前,他都味同嚼蜡。
茶水都没喝几口,食不知味的结束一餐后,时宁便说要去小憩一会儿。李安平是知道时宁这个习惯的,只说赶回家去还要一时半会儿,不若在一旁的曲城客栈里找间上房歇上一会儿,下午也正好逛逛这处闹市景色。
这曲城客栈是这曲城里顶好的一处暂住处,从这客栈名字,就能看出一二。
时宁是一个自己有主意,就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只是,若是他自己还未拿定主意,也极易被说动。
他们便去曲城客栈租了两间上房。曲城客栈别的不说,离那聚福楼实在是近。出了那聚福楼像左走就是那曲城客栈。
时宁倒是没感觉出什么顶好的地方,比之其他的客栈确实是敞亮的多,干净整洁的多,也贵的多。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见识的少了,比较不出来。
下午,时宁更是走走停停,还没走上一柱香的功夫,就要进一家店里坐上两刻钟。所以一整个下午,也只走了这个闹市区的街头,知晓花街离这聚福楼在的这条街就隔了三条街,一条街上有着住行之类的各种铺面,一条街是卖吃食的,一条街
', ' ')('是卖穿着,佩戴,脂粉首饰之类的。
那条花街,时宁连巷子口都还没到, 就被李安平脸色凝重的劝说打道回府了。
回去途中,天色阴沉,天气闷热,好像是要下雨了。果然,刚回到宅邸,就下起了大雨。时宁在轿子里,只等伞那么一会儿,就出了一身黏腻的汗。
明明小厮拿够了伞,李安平却还是同他勾肩搭背着,共用一把伞。
时宁又被李安平拉着去吃晚饭。
这场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他们吃晚饭的时候,雨就停了。
“安平哥,我来此已有几日,想来安顺哥应该是忙着,才至今未见。”估计是在外面忙事情。时宁猜对了,对了,也没有什么用。今日这雨下的他眉头直跳,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是如此。他还有几日就能回了。”李安平摸不清时宁到底想说什么。
“嗯。那我明日先回去一趟,等以后有空再来拜访。”
时宁是先去沐浴一番,才来用的晚饭,此时,时宁的头发半干还有水汽,脸颊是又白又嫩,像一颗小竹笋,又脆又嫩,引人食欲大增。
“怎么忽然要回去?家中有事?很急嘛?我哥还有几日就回了。”李安平倒是没想到,时宁忽然问这么一出,是打算回家了,“还是说,我招待不周?这些下人不听事?曲城你都还没逛完呢?”
“这倒不是。只是离家这么些日子,是时候回去了。”时宁只说,不是,却也没说不是哪个。
“若是这样说,那天下的跑商岂不是要少了一半。”李安平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可他是真心不想时宁走,一时间只能说出这么句没头没脑的玩笑话。
时宁才不管李安平怎么想,他打定主意要回家一趟。“是呢。”时宁礼貌又敷衍的,接了李安平那句话。
李安平放下筷子,不吃饭也不说话了,脸色阴沉的比方才下雨前的天气都要吓人。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对时宁说“等一下。”匆匆忙忙的离开后,又慌慌张张的回来了。李安平去书房拿他哥留下的那封信了。
“这是我今日刚收到的,我哥写给你的。”这当然不是今天才收到的信,只是李安平还以为时宁不会想走这么早,今日不得已才拿给时宁的。不想也知道,他哥的这封信,肯定是能留住时宁的。正如,他之前想的那样,他哥能够说服时宁来此,肯定也能够留下时宁。
“这样。还是先用餐吧,饭菜都要凉了。”时宁收了信,也不急着看,先放在一旁,他是不觉得自己会被一封信说服的。
用过晚饭以后,时宁洗漱以后,没留人伺候,又看了会儿书,临睡前才想起那封信还没看。信上的蜡印还是好好的。屋外又下起了雨,这一场雨是绵长又细密的。屋内燃着前几日的那种香。
那封信被时宁拿在手里,来回看了四五遍。脑袋发涨,身体是热的,心却是酸涩的冷着。
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这封信上,也没写什么,就说时宁小时候爹不疼娘不爱,只有这两个堂哥,真真是哥一样的待他。还稍微提了一下时宁被贼人掳走,与雪夫人太过亲密。他们三现在都是无父无母之人,只他们这兄弟三人了。
时宁看得是心生怒气又生怨气,将那信纸狠撕三次,才做罢。
时宁觉着自己是个男子汉,流血不掉泪,只眼眶红红的。他把那信纸握在手中,恨不得揉碎。
一滴泪落在桌子上,时宁自己被吓了一跳,那委屈一下涌至嗓眼,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时宁把那撕碎的信纸,摆在桌上,又拼凑起来。
时宁怨恨着,他被父亲打骂时,被雪夫人关在那暗阁时,怎么不见李安顺前来解救他,时宁又为自己这种想被人救的想法感到生气,人不救我我自救。
时宁一手揉着纸上的“雪夫人”三字,一手揉着“安安”这两字。
“安安”是时宁的乳名,他娘亲不发疯的时候,就会温温柔柔的叫他安安,说他以后平平安安。多么亲昵的称呼,只有他那个疯娘会那样叫他,叫完以后就会掐他,掐他的胳膊和腿,因为那地方比较有肉,还会用指甲挠他,挠他的脸。时宁小时候是一个丑孩子,脸上都是疤,刚结的疤,新生的疤,还有坏了的伤口。他的脸就像烂了一样。后来他娘亲死了,他慢慢的长大,长好了。
看这封信,时宁就觉得自己的脸皮被撕了下来,脸还是那副烂坏的样子。
时宁记事记得早,但他不和其他人说,他从满月的时候就开始记事。印象里的最初,就是他母亲把他狠狠的扔到床上。还好不是地下,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疼的哭都哭不出来。
时宁还以为自己都已经忘了的。现在看到安顺哥在信上这么一提,他觉得自己太委屈了。他的父亲死了,可是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还和父亲刚提的正房在灵堂厮混。可他还是难受的。他记得雪夫人把他关起来的一切,饿着他,不给他光,他只能等雪夫人过来,等着那一点温暖,舍不得雪夫人走。
时宁把写了“安安”的那一小片纸张,塞进嘴里,慢慢
', ' ')('嚼着,像是在品尝什么佳肴,再慢慢咽下去。余下的纸张烧在烛火里了。
李安顺这信写的实在是,也没有威逼利诱时宁,但就是让时宁胸中堵了一口气,非要见到李安顺,和李安顺说说话,才能缓。
李安平早就在窗户旁等着,下了雨的夜晚,微凉的温度,总是让他想起那个见到时宁偷情的夜晚。雨声盖过了许多细微的声音,李安平不知道时宁在屋里落泪,也不知道他哥写的到底是什么,他只看到屋里的烛火忽然旺了好一会儿。
李安平在屋外等着,等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等到屋里的火光慢慢暗的只剩一点点,推开窗翻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时宁趴在桌子上,抬起头看着他。
屋子里那种香的味道闻起来已经有点刺鼻,还有烧过东西的烟火味。时宁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是哭过的样子,脸上没有泪痕,但是袖口湿的很明显。
这下好了,撞了个正着。
时宁本来已经迷迷糊糊的,想着干脆趴在桌子上休息好了。他今天走了一天,脚都磨红了,再多走一点路就要起泡了,再加上刚刚落泪,就更不想动弹了。
只是没想到会听到窗户被推开的声音,时宁还以为是风吹开的窗户,脑袋一时转不过弯。
“安平哥?”
“宁弟。”李安平没想到这么巧,时宁现在一副懵懂的样子,正中红心。李安平快步走过去,在时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抱住时宁上半身。
“怎么?”时宁的话还没说清,就被李安平强吻了。
时宁一下子清醒过来。赶忙推拒李安平。时宁双手都被李安平控在怀里。
李安平还想把舌头伸进时宁的嘴里,但时宁紧闭牙关。李安平也没有强硬的掰开时宁的牙关。
时宁眼睛睁的大大的,恶心反胃等各种不舒服一下子涌上来。时宁推李安平的怀抱,推不开,便去推李安平的脖子。
李安平脖子受制,不得不离开时宁的嘴,转而制住时宁的双手。
时宁半弯着腰,扭着身体,要呕吐。
时宁额头上都出了一层冷汗。
“怎么了,怎么不舒服了?”李安平赶紧松开自己的钳制,给时宁顺气,还到了一杯水。
时宁呕了一会儿,把晚间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了,又吐了好一会儿苦水才停。眼前都泛起白光,视线都不清明了。
见时宁缓的差不多了,李安平便把时宁半搂半抱到床上,找了盂盆过来,又端了茶水过来,伺候着时宁漱口。
“你出去!”时宁也没有什么力气大声呵斥。
李安平听话的转身出去了。不过他只是出去叫奴才进来处理污秽物,还叫人去请大夫。
看到李安平出去,时宁还松了一口气,岂料李安平转眼就又回来了。
仆人收拾着屋子。
“这屋里脏了,先去我那边住着吧。”李安平这样说着,就把时宁抱到自己屋子里去了。
时宁刚刚吐了一番,浑身力气都被抽了去。只能躺在床上怒视着李安平,今晚这事也算是撕破脸面。时宁本来还想等着安顺哥回来以后,再回家去。现在更是肯定了之前的想法,先回家,回去以后再说,不管是把安顺哥邀到家里,还是两人一起在外面聚一下,怎么样都行,只要这个李安平不在就都好。
大夫来的很快,这是住在宅邸里的大夫。大夫看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只说肝火太旺,少生气。又给开了些药。
时宁也没有力气争些什么,喝了药就睡了过去。那药中也是添了安眠成分,才让时宁睡去的那么快。
李安平守了一会儿。觉得今晚也算是捅破窗户纸,时宁是逃不出了。便安心抱着时宁睡了。
第二日,时宁先是发起了低烧,昏昏沉沉。意识不清晰,只能任人鱼肉。
好在李安平在动手动脚吃净豆腐时,也没忘好好照顾时宁。
结果,时宁第三日又发起高烧。李安平开始急了,嘴巴都起泡了。给时宁喂的药汤比汤汤水水还多。
后一日,时宁降温了。
时宁这一病,觉得自己是从头又活了一遍。那些遭过的罪又受了一遍。
时宁梦呓着“娘”,只这一个字听的清,别的都含糊着。时宁一梦呓,眼泪就不停的流,眼泪顺着眼角,滑进鬓角两边。
李安平看着,心疼着也没办法。更喜爱时宁了。先前的喜爱还带着一点玩味,现在对时宁的喜爱,就只是喜爱着心头肉,大宝贝了。
时宁清醒过来,看到的是李安平的脸。李安平看着也憔悴了许多。
“宁弟你醒了!”李安平的惊喜不是作假。
时宁也不应声,他眯着眼,看着李安平为自己忙上忙下,看李安平给自己擦脸,擦手,擦脖子。
李安平扶着时宁坐起来。
“先吃点粥,过会儿再喝药。你这一病又是三天。真真是吓人,我照顾着你,可不能再这样大病一场了,实在是让人忧心。”
时
', ' ')('宁就着李安平的动作,吃着粥,心中酸苦都揉在一起,只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去了。时宁不想动弹,也没什么力气说话,只闭着牙关,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时宁看着李安平。
李安平看懂时宁的意思。李安平端着碗,直接把碗里剩的粥全部喝完了。碗递给在一旁候着的婢女,让婢女退了下去。
“再睡会吧。”李安平给时宁擦擦嘴,揉揉时宁的肩,又顺顺时宁的后背,扶着时宁躺下了。
“安平哥。”时宁躺在床上,用气音叫了一声李安平。
“哎。”李安平只觉得心都化成水了,也轻柔的应了一声。
只见时宁眨了眨眼睛,流出了一滴眼泪。
李安平从时宁的眼睛里看出这么一句话,“你怎么不去死”。那软化成水的心,被冻成了冰刀,划的他内里破烂不堪。
可是时宁明明轻轻笑了一下。
时宁闭上眼睛。李安平就坐在一旁看着,此刻比前两天担心时宁还让人难熬,他现在是坠入冰窟被打入地狱了。
时宁做了个噩梦,梦到李安平那天夜里翻窗进来的时候,他没有醒。
李安平把他抱起来,扔到床上,他还是没有醒。
李安平脱了他的上衣,揉弄他的胸膛,揉弄他的肚子,揉弄他的腰。他上身被揉弄的很疼,青青紫紫一大片。
李安平开始亲吻他的皮肤,湿哒哒的口水留在身上让人作呕。
一连串的痕迹被留在身上。李安平甚至叼着他肩膀上的肉,用牙齿磨着。
他下身的裤子被撕开,软踏踏的男根被李安平握在手中。时宁感觉到了悲哀。
他一动不能动,只能任由李安平对他的肉棒上下其手。身体脱离了自身的控制,精致的男根口吐白沫的叫嚣着,你再关照它一点啊。
无耻又下流。
李安平穿着白色亵裤,腿间鼓鼓囊囊一大团。李安平也不脱裤子,架着时宁的双腿往腰上盘。那鼓鼓囊囊的东西抵着他的肉根上下动着,动着动着就到了那后方五谷轮回之地。时宁一方面觉得难以忍受,赶紧从这淫秽的噩梦中醒来才好,又一方面觉得果然如此,男子与男子间若不从此,又该从何。
好像有水浸透了下身,一边冷着,一边从菊穴里流出温暖的淫液。
李安平用手指抠挖着他臀缝中窄小的口,染了淫液的手指在他的乳头出划着圈圈,又沾染了一些淫水往他的脸上抹。抹在他的眼睫上,抹在他苍白的唇上。
一滴泪从眼角无声地滑下,李安平惊吓般的亲了亲时宁的额角,叫了一声“宁弟”。
时宁突然从这噩梦中醒来。
李安平正坐在床边给他擦汗。时宁一时分不清,那一声“宁弟”到底是梦里的,还是李安平确实叫了他一声。
“怎么又哭了。”李安平伸手揩去时宁眼角的泪。
看这样子,刚刚,李安平应该是叫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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