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晖问她还疼不疼,白斐含说不疼了。
龙晖说睡一觉看看,如果还疼就去医院。
白斐含说,女人痛经不用去医院。
龙晖说,在我这,就得听我的。
他们一直保持很近的距离,刚刚白斐含已经吃了一粒止痛药,现在药劲儿上来,有一点困,她推了推龙晖:“好啦,你不要这样趴在我身上,好有压迫感,我要睡觉了。”
龙晖给白斐含掖了掖被子,这才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在一个圆椅上坐了。
白斐含是有点怕的,刚刚这个男人确实带给她巨大的压迫感,他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有一瞬间,白斐含真以为他会吃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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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斐含一觉从中午睡到傍晚,她醒过来的时候,看到龙晖坐在落地窗前,落地窗后华灯初上,万家灯火汇成点点星光,给他增加了人间烟火气的背景。
他坐在圆椅上,好像是一道剪影,看不真切,但散发出的威压和气场,让人无法视而不见。
白斐含想,这个男人神秘、强大、温柔,她不知道他从何而来,是做什么的,她看他就好像是这道剪影,看不真切,但吸引着她想看。
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男人回头起身:“醒了?你睡了一下午。”
男人边走边问:“还疼吗?”
白斐含摇了摇头,说:“饿。”
她自己都没发觉,这声音里的撒娇成分。
龙晖笑得爽朗:“这回不减肥了?”
白斐含拿柔软的大枕头打他,他就跑,跑到客厅打内线电话,叫他们送点清淡饮食上来。
回到卧室后,他刻意不去看白斐含露出两只长长手臂的上半身,到衣架边把白斐含白天穿的那件棒球衫拿着,走到床边,给白斐含穿上:“不是不能着凉么。”
白斐含享受着龙晖的服务,像大人给小孩穿衣服似的穿上了衣服,懒洋洋地说:“是你的朋友带的呀。”
她拿眼瞧着龙晖的反应,她斜眼看人的时候,格外有种水光潋滟的风情。
龙晖不显尴尬,倒是恍然大悟似的,笑着说道:“她可能会错意了。”
想到徐茵如还特意叮嘱不能行房,龙晖笑意更深。
白斐含问:“会错什么意?”
龙晖坐在床边,笑说:“她以为我们来开房,你说会错什么意?”
白斐含和龙晖相处下来,发现龙晖很爱笑,他笑起来是很爽朗的样子,面目都舒展开,连眉角的疤痕都飞扬。
此时说起开房的话题,也丝毫没有尴尬,只见豪爽。白斐含打心眼里喜欢这种豪爽的人。
无论男女,白斐含不喜欢那种心机深沉的人物。虞梦桢虽然是女生,也一股子磊落之气。
白斐含垂下眼:“看起来你是经常和人开房的了。”
“哦,何以见得呢?”龙晖说这话的时候,又是一副逗人的语气,他还倾身,刻意要看白斐含的脸色。
白斐含依旧垂着眼,低着头:“你那朋友处理起这种事情来很熟练嘛。”
“你是说徐茵如?她是大夫,又是女生,对女孩子的事情当然熟练。”
白斐含觉得龙晖没有理解她说的“熟练”的意思,这时门铃响起,是服务员来送晚餐了。
白斐含之前穿他朋友带来的颇为暴.露的睡衣,站在门口叫他,是想看他什么反应。
但龙晖的反应太过君子,让白斐含都产生了怀疑:如果他曾经有过很多情人,和很多情人开过房,看到穿着这样睡衣的女人,会是不去看的反应吗?
他究竟是尊重她,还是拿她当小孩呢?亦或是,他是情场老手,懂得欲擒故纵的道理?
餐车一直推卧室,服务员走后,白斐含说:“嗳,我是有点不舒服,可也不用在床上吃饭吧,我还是起得来的。”
龙晖把跃跃欲试要起来的白斐含按住,给她盖好被子,起身的时候在她耳畔说:“坐着别动。”
你一动,我心都乱了。
白斐含从记事起就没在床上吃过饭,倒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她看龙晖坐在床边椅子上,吃得一派坦然,也不好矫情了。
红枣小米粥,喝起来甜甜的,白斐含很快便喝完了,白斐含这才发现龙晖吃饭速度极快,在飞龙大饭店那天,显然是在等她,陪她吃了好久。
龙晖叫人把餐车推出去之后,白斐含说:“你不许我动,可我下午又睡了那么久,难道要我在这坐一晚吗?”
“真是不疼了,说话都比刚才有劲儿了。”龙晖过来用食指碰了碰白斐含鼻子,逗小猫那样逗她。
“那你倒是说说,是不是要我干坐一晚上呀?”白斐含歪着头问龙晖。
龙晖也学着着白斐含的样子歪着头说:“你晚上都不睡觉的呀?”
“我下午睡足了嘛,还有,不要学我讲话。”
白斐含知道,她说话有时候会不自觉流出一些撒娇可爱的语气。
她小时候第一任保姆玩忽职守,道德败坏,常常把她关到屋子里,一关就是好几天,直到她那忙于工作的父母回来,才能出来。
父母发现了保姆的失职,坚决辞退并且投诉给家政公司。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父母不大相信保姆,工作的时候,就把她锁在家里,她于是从被关在小小的屋子,变成大大的房子。
实在无聊,她会学着动画片里的语气,和沙发说话,和电视机说话,和窗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