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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时候,郑真跑到了谢宸天和白桦的床上。他睡不着的时候总是这么干,不踩拖鞋,光着脚。
冰冷的脚碰到了谢宸天,他一下子醒了过来。
“我操,你干什么?”谢宸天低声对郑真抱怨,“那么凉,离我远点儿。”
郑真在黑夜里翻了个白眼,没说话。他黏黏糊糊地靠近谢宸天他们二人,甚至还理直气壮地抢了一部分被子。
谢宸天也没再说话,仅仅过了几秒钟,他就再次进入了梦乡。
空气中还残存着纠缠过后的气味。郑真听着他们轻微的呼吸声,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睡不着了呢?
郑真在半梦半醒之间,梦见了小时候去的公共浴室。
总是会感受到那种闷得让人喘不上来气的潮热。醒来之后,他发现了罪魁祸首——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桦从谢宸天那边跑到了自己身边。他整个人暖烘烘的,贴在郑真身上,出了汗,有些黏。
但是郑真还是没把他推到一边去。
这导致郑真总是睡不好。
他最近去“AIM”比平时勤了些,这让“AIM”的员工多少感到有些头疼。
老板天天来就算了,但一晚上来了个七进七出,搞得他们神经都有点紧张——上班了:诶,老板来了;十几分钟之后:哎,老板走了;十分钟之后:老板怎么又回来了?来来回回重复好几次,工作也就不可避免地有了小差错。
他们多数人不希望老板总老老实实的待在酒吧——一是不能偷懒,二是老板顶着一双在酒吧的灯光下都清晰可见的黑眼圈,用着阴沉的眼神扫视着酒吧里的每一位员工和客人的时候,他们总会有种再也不想来“AIM”的冲动,无论是赚钱,还是花钱。
但是新来的驻唱歌手除外。他唱歌的时候总是笑得很甜,面对不高兴的郑真也是一样。于是顺理成章的,郑真把人带回了家。
家里没人,谢宸天和白桦都出去鬼混了。郑真有些兴奋,并且更加肆无忌惮。
从楼下走到楼上需要几十步,从穿戴整齐到一丝不挂只需要两步,衣服被他们胡乱地扔到楼梯和地板上,到了房间门口,二人身上就都只剩下了内裤。
他们一路互相挑逗着进了房间,那歌手很会勾人,没过多久,郑真便觉得有些燥热难耐。这让他产生了一种禁欲了好久的错觉。
郑真很喜欢在床上吸吮对方的乳头。歌手的乳头是郑真喜欢的类型,小小的,乳晕看起来浅浅的,被舔弄到微微挺立。他着实没忍住,咬了一口。
他将手指探入歌手的口腔,缓慢地模仿着性器进出的动作,等到他觉得玩儿得差不多了,想抽回手,对方还不让,呻吟着,想要继续吸吮着他的手指。
歌手的呻吟声很好听,但是此时此刻,郑真只想让他把嘴闭上,把穴口张开。
“这么想吃?”他笑笑,“松开,让我亲会儿。”
一边亲,他一边进入了对方的身体。
二人做得正热烈,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白桦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来了,还拎着他们两个扔在外面的衣服。他看了眼在床上的驻唱歌手,又扫视了一圈房间,最后,将衣服放在了凳子上。
做完这一切,他转过头来,朝歌手弹了个响舌:“是你啊。”
“卧槽,被你吓萎了,你干什么。”
“萎了就萎了呗,那就我先来。”白桦看了眼郑真,上了床,向歌手贴近,说:“叫得挺骚,还那么大声,在外面就听见了。”
“你真的欠收拾了。”郑真对白桦说。
“可是你最近看起来真的纵欲过度。”
“你说纵欲就纵欲啊?”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但歌手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满。他并不怯,反而主动伸出双手,帮白桦解开了衣服的扣子。
白桦调整了个姿势,方便让歌手帮他脱掉衣服。他眯着眼,朝郑真笑了笑:“你怎么还乱扔东西,我上来的时候捡了一路衣服。”
郑真也懒得和他计较了。他只瞪了白桦一眼,从椅子上找到自己的衣服就穿上了。他觉得憋得很,但是刚刚白桦突然进来,吓得他没了兴致。他拿了手机,准备把房间留给白桦二人。
刚走出房间半步,他想了想,又折了回去,捡起白桦和歌手的衣服,重新扔到了房间外面。
郑真的手机上有条消息,几分钟前,来自谢宸天。
“我在AIM旁边搞到个高中生,不知道是不是你之前碰见那个。”
郑真打了个电话过去,谢宸天马上就接了。
“你在哪儿?那男生长什么样?”
“一米七多,有点拽,寸头,一中校服。”
“问你简直白问,全一中的一米七男生差不多都长这样。”郑真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畜生,高中生你都不放过。”
“我这不是……想起你之前说的了吗……我现在在他家,我跟他说,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他了,没钱开房了,他
', ' ')('就带我来这儿了。”谢宸天的声音很低,“我把地址发给你,他让我糊弄去洗澡了。”
“那我要没他妈回你消息呢……操……”
谢宸天已经挂了电话,给他发了个位置。郑真在心里骂了几句,径直出门了。
谢宸天从来没有觉得等人是很煎熬的一件事。当然,这主要归功于他现在坐的凳子。
看起来这个男生家境不算好,这个房间里唯一的凳子是个蓝色的塑料凳,还是不带靠背的那种。谢宸天坐在那凳子上,觉得自己的腰很疼。
他本来是躺在床上的,但是郑真回了消息之后,他就从床上起来了——要是郑真没回复他的话,他是打算顺理成章和这个男生干一场的。
但他是不会在郑真面前承认这个的。于是,他有些心虚地坐到了凳子上,还顺便捋了捋床单。
郑真在对待未成年这件事倒是很认真,像是有一道他自己的红线。之前,酒吧里混进来了未成年,他还大费周章地把人家的家长找来,一通说教。那家长还嫌他多管闲事,还把他骂了。
谢宸天觉得,这次郑真也会被嫌多管闲事。
但谢宸天多少有些理解他。
谢宸天面前的书桌上摆着一张已经写完了的卷子,没有批改的痕迹,应该是老师留的作业。卷子上的字迹不算好看,但还算工整,至少让人看得下去。
谢宸天早年做过家教,他仔细地看起了这张卷子——一方面是出于无聊,另一方面是出于习惯。
他先翻到了试卷的背面,开始看大题,四道对了两道半,对的那两道半中,有一道题还绕了很大一个弯。谢宸天放下卷子,摇了摇头,只能说,这个卷子完成得很认真,质量却并不是很高。
反正他闲的没事,于是在旁边抽了张演草纸,拿了支笔,开始做题。
陈振辞从浴室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幅奇特又诡异的景象,男人坐在他的书桌前奋笔疾书。等到他走到书桌前,男人才抬起头:“洗完了?”
他是裸着出来的,一丝不挂。男人看了他一眼,便把头又转了回去,说:“先穿上,等我写完这道题。”
陈振辞搞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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