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怒道:“讼师?一个雌儿穿上男袍就想当讼师?我呸!就算你是讼师,我家的媳妇儿,也轮不到你……”
叶小天像挥苍蝇似的摆了摆手,道:“把这两个聒噪不休的东西拿下,等着大老爷提审。”
守在衙前的那些差役都认识主簿和典史,眼见他二人和那叶家娘子是同路,所以叶家娘子上前击鼓时,他们问都没问一声,这时一听叶小天吩咐,那几个衙役马上冲过来把那对父子摁住。
那位员外有些懵了,因为叶小天和王主簿都穿着便装,他不知道这二人身份,忙不迭解释道:“诸位差官,你们抓错人了。我是城东二里堡的冯来福冯里正啊!上一次县令大人往大峡谷主持引水仪式,我还曾陪同前往的啊……”
一个差役低喝道:“你闭嘴!那两位是本县王主簿和叶典史。”冯来福一听吃了一惊。赶紧闭上嘴巴,他儿子本来高声叫嚷着还在挣扎,一听这话也蔫了。
田妙雯扭过头来。向叶小天微微一笑,拱手道:“谢了!”
叶小天微笑道:“姑娘的谢太重,我可不敢当!”
田妙雯自然知道他在暗讽那日背自己下山,却被自己掐得肋下乌青的事,想起他对自己的非礼,羞恼之意顿起,在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转而对叶家娘子道:“击鼓!”
叶家娘子一见自己的公公和小叔子来了。只吓得六神无主,待见叶小天一声号令,那些差役就扑上来把他二人摁住,胆子这才大了些。听了田妙雯的话,她便弯腰拾起鼓槌,走到那架鸣冤鼓前。
鼓架上置着一面大鼓,左右还各杵着两方木牌,木牌红漆黑字,分别写着“诬告加三等,越诉笞五十!”叶家娘子不识字,却也没把那牌子当回事儿,咬紧了牙关。挥起鼓槌便“嗵嗵”地敲起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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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深处是千奇百怪的树木,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间,还横躺着许多寿终正寝的老树。也不知已经在哪儿躺了多少年,静静地腐败地着,枯树上长满了蘑菇、野草。
因为空气潮湿,一些树木生出巨大的气根,像一条条巨蛇似的从半空中垂下来,有的已经触到地面。深深地扎进地里,有的则缠绕在一起。纠结在空中。
这种景象看起来很美,却也充满了危险,这种地方真正的危险很少来自那些大型的野兽,因为就是那些大型野兽也视这里为畏途,这里有许多剧毒的虫子、蛇类,地面潮湿松软的树叶层和一团团的藤蔓又成了它们最好的保护色,陷身其间,很容易被那些藏在腐枝败叶间的蛇虫置之死地。
然而在这古木参天,遮天翳日的可怖森林中,此刻却有几个人类像灵活的猿猴般,在缠绕的藤蔓、纠结的气根、横七竖八的枯树间,很敏捷地沿着一些自然形成的缝隙灵巧地前进。
从他们的服饰看,分明就是生活在深山里的苗人,也只有他们,才会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园,出入无忌。
一棵巨大的古树,树干至少得需要十一二个人手拉手才能环抱过来,树皮粗糙虬结、疙瘩处处,很容易就能爬上去。这棵古树的生命力依旧很旺盛,伸展开来的如盖的树冠,那茂密的枝叶遮蔽了蓝天。
几个生苗跳上这棵大树卧佛般堆积躺倒的树根,飞快地向上攀援着,很快就爬到了高高的树冠上。
一个眼力极好的生苗居高临下的扫视着,突然指着一处地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旁边那个人立即扭过头来,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扭过头来的这人正是华云飞。
他所看的方向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在深山丛林之中,这种景像很常见,但华云飞定睛仔细看了一会儿,唇角渐渐逸出一丝笑意。
随着风掠树冠的摇晃,他发现了一些建筑的边角,虽然只是一片飞檐或者院墙的一角,但是足以令他确定,这里是一个较大的聚居地,在这深山老林中出现的这样一个所在,当然就是他们一路循踪所寻找的“一条龙”的老巢。
“终于找到了!”华云飞欣喜地自语,他们二百八十人,分成四十个小队,撒入茫茫林海,苦苦搜寻着一切人类生存的痕迹,终于被他们发现了一条龙的老巢。
华云飞强抑激动,吩咐道:“散出去,摸清他们老巢周围的情形,一个时辰后,还在这里汇合。”
这时候,一阵风吹树摇,从树巅望下去,隐见远处林中正有一行人马往龙凌云的老巢赶去,华云飞立即低喝道:“都小心些,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此时,那一行人离得太远,华云飞并未注意到那一行人中走在前面的一人双眼是被蒙住,由左右两人搀扶而行的,即便看到了,他也不会认得此人,但是如果大亨在这里,就一定会觉得很奇怪了:“我们家老丁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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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